“带你们看夜景!你小子叫唤个什么劲!”看不见人,我只能听见陈建生的抱怨声。
慌乱我寻找手电,差一点就爆出粗口,你看你妈的夜景。
手电还没来得及打开,下一秒,我看着眼前发生的状况,惊的说不上话。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我看到的,不是普通的火。也不是萤火虫。
是发着淡金色光芒的植被群。
放眼看去,四周数不清的花草树木,都散发着点点黄光,一片星海......
印象实在太深刻。
这一幕,我永生不忘。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不到三分钟。
黑暗散去,我们又看到了彼此。
我和红姐都被刚才这短暂的一幕震撼住了,陈建生却一脸兴奋:“怎样?没骗你们?此等奇景,世上难寻。”
可能有的朋友们会问,树木花草怎么会发黄光,可能有人会说我是扯淡。
一颗痣告诉了我答案。
她从震惊缓和过来后,自顾自的起身向前走去,她摘了一朵小花,眉头紧锁,看着花发呆。
随后,她把花递给我,让我看。
只见,在这朵红色小花的边缘处,覆盖着一层淡淡的苔藓,苔藓很薄,要是不摘下来细看根本不容易发现。她用指甲刮下来一点这种苔藓,随后放在衣服里捂严实。
看过后,红姐惊疑的说:“会发很淡的黄光,如果我没猜错,这有可能是蔓金苔。”
何谓蔓金苔?
大部分普通人没听过,但我想,若有一些精深花艺的爱好者,可能多少都有所耳闻。
五代十国晋朝时,有人向皇宫里敬奉过一种苔藓类植物,其色淡绿,夜如黄星,若将其投于水面之上,则波光粼粼,金光璀璨,这是《酉阳杂记》的记载。
此外,古人王嘉的《拾遗记》说:“梁国献蔓金苔,其色金黄,蔓于波澜之上,光出照日,宫人有幸者,得赏二钱,置于漆盘之上,光照满室,奇栽怪栽,可谓夜明苔。”
古献,对这种苔藓还有过很多次记载,没见过的人可能会说是古人在吹牛皮,但,我见过了.....红姐也见过了,陈建生更是如此。
“怎样?是不是奇景?以前都没见过,”陈建生洋洋得意。
红姐擦了擦手,环视四周道:“没想到,当真有此奇物传世......开眼了。”
“呵呵,那还用说,别说你们,我第一次见时都被吓了一跳。”
“走,我带你们去看下一个好东西,”陈建生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继续头前带路。
路上红姐眉头紧锁,显得心事重重,我就问她怎么了。
她扭头看着我,低声道:“云峰,有可能,姚玉门和把头说的没错,我们来了不该来的地方......”
“哎,算了,事到如今,走一步看一步。”
........
一个时辰后,陈建生领我们到了一处地方,这地方是个土坡,高不过一米,看着有点像乱葬岗上的那种小坟包。
“你们等着,我拿给你们看看,”说完,他就上前去刨土,是徒手挖的。
“咦?哪去了?”
“我上次明明就藏在这了,哪去了,”他胡乱地四处乱挖。
“陈土工,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藏了什么东西在这?”
他奋力的刨着土,回头看了我一眼,道:“是一件玉制青钺,我无意捡到的,还是错金银的,上面刻着一副看不懂的小地图,他妈的,这哪去了,还能自己长脚跑了不成。”
“钺”是流行在商代晚期和西周早期的一种礼器,大都是青铜制成的,极少数是玉质的,其地位相当于后来的虎符,是一种等级极高的器物。
天子九鼎,四马,一钺,这是一种制度,一般的诸侯王绝不敢逾越,何况还是在国力强盛的西周早期。
若陈建生所言为真,他发现了钺,那就能说明一件事。
墓主人不怕周天子。
若墓主人是那位芥候,简而言之,就是不屌你周天子,我自己就要越级,就要用九鼎四马一钺。
可有一点我想不通,如此重要的东西,陈建生能随随便便的捡到?他还说钺上刻着一副地图,是什么地图?会不会是走出去的地图?
这一切,在没见到实物之前尚不能定论,也许他说谎了,这也是有可能的。
“卧槽,到底他妈的去哪了,我还特意做了记号,怎么就没了!”陈建生把小土堆翻了个遍,愣是没找到他口说的东西。
我疑惑道:“陈土工,有没有可能是你记错了?把别的东西看成是钺了?不是周天子,墓葬里就不可能有那种东西。”
“草,”他瞪着我:“我好歹在行当里也混了十几年了,那种东西我还能认错不成!”
红姐也点头附和,“空口无凭。”
见我两死活不信,他也生气了。
“拉倒,你们爱信不信,我还不信找不到!”他又准备去刨土翻土。
我摇摇头,扭头朝四周打量。
现在光线不好,周围昏昏沉沉的。
没看清楚,模模糊糊,在前方一百米左右的一棵大树下,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带着帽子的矮个子黑影。正藏在树后偷看我们这伙人。
“谁!”
“谁在那!”我慌乱打开手电。
“怎么了云峰,你看到什么了?”红姐被我这突然的一嗓子惊着了。
在看去,那棵树下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红姐,我看到了一个带帽子的黑影,个子很矮,不到一米五,”我着急的说。
“戴帽子的黑影?个子很矮?云峰你是不是太累,眼花了?”红姐朝树下看了一眼,她摇摇头,显然不相信我。
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我坚定的说刚才没看错,我没出现幻觉,刚才就是有个带帽子的小矮人在偷看我们。
最后,我说服了红姐,我们决定去大树那边查探一番。
走到地方后,周围除了花草什么也没有,更没看到有什么戴帽子的小矮人。
“小子,我看你就是眼花了,什么小矮人,是不是还有白雪公主啊?”陈建生出言打趣我。
我气的不行,刚想反驳他。
“等等。”红姐打断了我。
“你.....你们看,那是什么?是脚印?”
顺着红姐指的地方看去,只见,在土质松软的地面上,留下了一双很小很小的脚印,比三寸金莲还要小一号,看着像五岁孩子的。
这双脚印没穿鞋。
只有四个脚指头,少了一根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