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还试图继续看看里面的情况,但那些孩子不依不饶地又拽住他:“看也没用的,这里还不开门呢。”
赋云歌没有办法,从门口退下来。他摸摸孩子们的头,道:“好,谢谢你们告诉我。”
孩子们似乎对此并不很热情,仿佛告诉不知道的人“这里不开门”是他们的工作。见到赋云歌没有继续坚持,他们就退回去自己玩了。
可是……赋云歌觉得有些难办。东方承天告诉自己“他们会买东方家的面子”,可是现在情况变成了这样,连个管事的人都见不到,上哪儿去卖面子成了问题。
这样想着,他把眼神仍旧放在临烟春水楼上,打算仔细观摩一下,看看有没有别的方法。
这样想着,他看了孩子们一眼,却发现他们还在有意无意地瞥自己。自觉有些尴尬,赋云歌主动走开,围着临烟春水楼缓缓漫步。
毕竟是被誉为“奇楼”之一,如此模样属实有些叫人失望。不过听说春来之后这里便是另外一番风景,传闻楼顶会生长出一棵龙盖树,硕大的像伞,能把整座临烟春水楼都笼罩在树荫之下。
届时,这些藤蔓也会从冬眠中复苏。绿意盎然,满墙风花,香气穿壁,光艳满湖。
赋云歌凭借头脑想象着那样的光景,与眼前这样的场面冲突尤其明显。或许这正是他们秋冬关门的原因?与其使客人失望,倒不如留胜景于半年光阴。
长长吸了口气,赋云歌自觉有理。
但是,还未等他顺着开放的围墙步入后院,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大鼓的声音。
唯有一声,戛然而止。赋云歌转头去看,却见到一个身着马褂的瘦削中年人朝自己快步走了过来。
赋云歌微感奇怪。片刻那中年男人已经来到自己身前,微笑着哈腰:“呵呵呵,您好啊。”
赋云歌跟他不熟,看他的眼神中满是狐疑:“你是……?”
中年人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呵呵呵,看样子,您是想去临烟春水楼么?”
赋云歌并没对他的微笑报以信任:“是。所以和你有什么关系?”
中年人掖了掖袖子,脸上仍然是那样的笑容。这样有点市侩的笑意,赋云歌小时候见过不少,仔细想来老爹平时也喜欢挂着这样的表情……
“临烟春水楼秋冬不开张的规矩,您先前有听过么?”中年人眯缝着眼,教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赋云歌点头:“听说过。但是我这里有要紧的事,不得已现在来拜访。”
“哦,呵呵呵……”中年人这时脸上笑意更浓,“这样啊。若是您有要紧的事来找春水楼,鄙人倒是能帮的上忙。”
“哦?”赋云歌被他的话吸引了。
见状,中年人朝不远处的一排店铺一摊手,向赋云歌请道:“走,请您移驾我家开的铺子里面详谈,呵呵呵。”
赋云歌在此也没有头绪,于是答应很快。两人一前一后,往店铺而去。
几个孩子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了,临烟春水楼外,仍旧是一筹莫展的阴郁。
及到赋云歌跟随中年人来到他的商铺,赋云歌才发现这里是一家布匹商行。
店里没有锁门,也没有别的客人和伙计。烛火照亮了从高处垂下来的锦缎,华美的丝绸仿佛五彩斑斓的瀑布。
空气里有艾草的香味。即便已经是盛冬,这样的气味仍然弥漫得沁人心脾。
店前开着一扇大窗,能够看清不远处临烟春水楼的景致。赋云歌环顾了一圈店里,似乎没发现什么可疑的所在。
掩藏在布匹堆中有一张小桌。中年人微笑着拿开上面的绸布,从
“鄙人姓路,在这里经营这家小店不少年了。”中年人给赋云歌斟茶,“哗哗”的热气缓慢地飘散在空气中,“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赋云歌走过来:“赋云歌。路老板,咱们不如长话短说怎么样。”
路老板一愣,随即露出并无意见的表情:“好,好。您说了算。那鄙人便直接问了,是是什么要紧事,让您这大冷天专程来找临烟春水楼?”
赋云歌抽凳子坐下:“是关于我体内的一些异状,想来拜托临烟春水楼帮忙。”
“临烟春水楼,常人可是都只道他家是个餐馆。您身体出问题,不该是赶紧找医生么?”路老板眼神有些奇怪。
赋云歌低头沉吟:“首先我想,既然被称为是两大奇楼,也不该是只有餐馆一个业务。其次,我也是受指点才来的。”
说着,他将那封东方家所写的书信,从怀中慢慢掏了出来,推给路老板。
路老板呵呵笑着,一边放下茶杯一边去接过书信:“您第一句说得不尽然对。下界天还有两大福阁,据说除了餐饮与观光,真没有其他业务。”
“下界天和昇平天,那能一样么。”赋云歌也不由得笑起来。
路老板陪着笑,展开了书信仔细观摩。直到看见最后的东方大印,先是一踌躇,随即笑得更加烂漫。
赋云歌对这样的商业笑容并不太喜欢,干脆问道:“路老板,有看出什么名堂么?”
路老板放下信:“呵呵呵,原来您是自东方家远道而来的,鄙人失敬。”
赋云歌暗自撇撇嘴。他抬手晃了晃:“我也不是东方家的,只是承蒙人家引见。”
路老板把书信放好,也不再多卖关子。他缓缓站起来,微笑着说:“那关于您体内的异状,说来鄙人听一听。”
赋云歌跟着起身。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只见路老板掀开一堆稠密的布料,朝墙里重重一推,一道通往地下的暗道自墙角慢慢展露出来。
赋云歌也大致料到会有这样的安排,但看着下行的台阶,心中对于临烟春水楼的神秘,更添了一丝在意。
路老板领着赋云歌朝底端,他也刚好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