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浑然不觉,她还沉浸在发现朱雀太岁的喜悦里。
朱雀太岁这样的奇效,确实足以让赋云歌感到惊讶。若是如此
“要是这样的话,以后我看到你有危险,就会赶快去救你哦?”荼蘼垂下耳朵边的头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赋云歌恍然感觉她变得无比温柔。
“嘿嘿,要是我遇到危险,你也不可以见死不救的,说好了哦。”荼蘼伸出小手指,递到赋云歌面前,“咱们拉钩!”
赋云歌蓦地一惊,见到荼蘼细如葱白的小指已经在自己眼前。
心头一热,他也笑起来,有模有样地伸出指头和她勾在一起:“好啊,不过你可最好不要用这个来试验我能多快去救你,让自己平平安安的,好么?”
“欸你好严肃嘛。”荼蘼松开他的指头,立刻上前捏了捏赋云歌的脸,“我知道啦,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嗤笑了一声,赋云歌摇了摇头,拿开荼蘼的手。
两人再回头审视挖出来一半的太岁。见到外面浮动的泥浆渐渐漫上洞口,两人不敢再继续拖延了。
互相配合,他们很快把剩下的一半刨出泥土。推着那两大块相连的太岁到洞口,他们心口都满载着收获的开心。
“咱们先出去。”赋云歌对荼蘼讲。
他再度抽剑,在狭小的空间里掉过剑身。看着洞口上壁的位置,他一剑划过半圆,上方的泥土顷刻坠落泥浆当中,同时也露出一片头顶的天空。
飘飞的雨丝瞬间打湿了朱雀太岁,赋云歌看准了对面沟壁上的一块凸出的石块,把剑交到荼蘼手中。
对荼蘼一番指点,两人看准时机,开始行动。
赋云歌脚底提起真气,他抱好其中一块太岁,立刻纵身朝那块石头的方向飞出。同时因为太岁中间血筋的连接,荼蘼也抱着另一块太岁尾随出洞,看准时机将剑插在了对面沟壁上。
赋云歌也同时抓住了凸出的石块,荼蘼则一手抓着剑,一手抱着太岁稳住身形。
眼看离沟外只有数尺的距离,赋云歌沉喝一声,脚底一踏侧壁的泥土,带着荼蘼飞了出去。
“呜哇!”荼蘼不忘带着飘渺剑跟来,回到地面的瞬间,她仰面摔在了赋云歌怀里。
朱雀太岁“骨碌碌”滚到一边,宝剑也斜着插在地上。仰面淋着细如牛毛的雨,两人都感觉无比舒畅。
看着满是血雾的天空,两人心情却并不压抑。
呆呆地躺了一会儿,他们不约而同“扑哧”笑了起来。
“下来,快压死我了快。”赋云歌推着荼蘼身体往一侧去,抬手笑着擦去脸上的雨和泥。
“胡说,我一点都不重呢。”荼蘼撅着嘴巴,却还是乖乖地滚到一边的地面上。
地上全是大片湿泥,还有大大小小的泥水洼。半腐的落叶夹在其间,两人的衣服都沾满黑黝黝的花斑。
赋云歌呆呆望了一会儿天空,转头看到身边的朱雀太岁:“这东西话说要怎么吃?”
荼蘼也转着眼睛看着那两团肉乎乎的太岁,说:“还是要先洗一洗,其它的我也不知道”
两人浸在雨中,大片的树叶滴下垂珠似的雨粒。
秋雨微凉,而且连绵不断。两人歇息片刻,还是抓紧继续赶路。
行至傍晚,簌簌夹雨的林风吹得颇有凉意。不过两人有了新的发现,是一处隐匿林间的清泉。
两人先后洗澡浣衣,虽然衣服也无处晾干,但好过满身湿泥。清冽的泉水顺着草泥的野径流向远处,斜飞的雨丝缓缓飘进汩汩的流水。
最后,就是朱雀太岁了。
赋云歌换回衣服,出去叫回在外等候的荼蘼。他们抬着太岁丢进泉水,缓缓清洗上面的泥沙。
很快洗净,朱雀太岁的外表焕然一新。内部隐隐闪烁着暗红的火源,现在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
“然后怎么做才好?”赋云歌看着出水的大团子,不由疑惑。
荼蘼小手把玩着颈边成绺的头发,歪着脑袋:“唔嗯把它煲汤?”
赋云歌认真地揣摩:“这种雨天,确实想喝点暖胃的”
但他们很快发觉没有锅,这个方案就只好作罢。
别无办法,两人几番思考,最后还是决定把这朱雀太岁,就地烧烤。
天色渐暗。微雨淅沥落入草丛,在林间的阴翳笼罩成一片氤氲。
“沙沙”的雨声在远处弥漫,血雾已经再度陷入黑夜的笼罩。清泉倚靠一块巨石,两人依偎在石块的
擦开一片可供生火的干燥泥地,再堆积起一堆捡拾的柴火,此刻明亮的篝火已经颤巍巍地散发出热气。照着清泉旁的一点空间,两人却感觉无比温暖。
荼蘼抬着手臂,让火苗烘干身上的衣服。赋云歌在旁边一片片削着朱雀太岁,顺便把薄片慢慢穿串。
“串烧太岁,还真是铄古绝今的体验。”赋云歌便提剑操作,便自嘲似的说。
荼蘼的袖子基本烘干,就过来给赋云歌帮忙穿串。听到赋云歌的说法,荼蘼哼哼地讲道:“我听爹爹说过,之前还有人把北极琼芝切碎凉拌的事情呢,听说效果很好!”
赋云歌低头切完了一块太岁,把那些串串码到一边,抬头笑道:“但愿咱们这个法子,也能收获如此效果。”
“一定会的!”荼蘼天真烂漫地说,“因为嗯,烧烤比凉拌好吃!”
赋云歌扭头看着她,见到她的脸颊在火苗的照耀下,红扑扑得可爱。心头一软,他连切太岁的手都慢了下来。
雨在岩石的棱角下汇聚成一小片水帘,稀稀拉拉流淌着。天色昏黑,远处的树林在雾气中只露出几点枝叶的颜色。
很快,整块朱雀太岁被切成了两大摞厚厚的烤串。
两人感觉累了,就互相靠着肩膀,找来一大片形似芭蕉叶的落叶垫在烤串
灰色的太岁切片中间,还点缀着一抹暗淡的红色,这应当就是它蕴含着火源的筋脉。赋云歌看得感觉神奇,不禁暗暗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