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真,“顾陌!都什么时候了!”
见顾陌真的不管,顾真看向了郑素澜。
“你快让你儿子住手啊,让他别打了!”
郑素澜闭了闭眼睛,“宝儿,住手。”
母亲发话,少年总算停了下来。
郑素澜将他拉起来,“我们走。”
少年红着眼眶,“母亲……”
“走。”
母子俩相互扶持着,走出了顾陌的视线。
顾陌也跟着离开了,只剩下了顾真和司徒尧对望。
要是之前,他们眼神对上那就是一眼万年,不抱在一起互啃一顿都对不起这意境。
然而在此刻的氛围下、在此刻两人都异常狼狈的情况下,他们只觉得自己从对方眼睛里看到的自己,像是一个笑话。
没过几天,宴会上闹的八卦就传的满城风雨了。
还有不怕死的文人专门写文章批判了司徒尧。
在顾真和一些见异思迁的男人看来,抛弃妻子是反抗封建包办婚姻。
然而无论是这个时代还是后世,大多数人并不认同这种行为。
司徒尧要是纳顾真做姨太太还好说,反正只是个妾一样的存在。
但他要是休了郑素澜另娶顾真,那就是抛弃糟糠妻,肯定是要受到大众口诛笔伐的。
大帅府得知后,把写文章的人抓去了巡捕房,才没人敢议论司徒尧了。
既然不能议论司徒尧,那说顾真总可以?
一个受过西式教育的人,全无半点新时代女性的样子,竟然跑去迷惑别人的丈夫,这已经是给所有自认接受过新思想的女性蒙羞了。
顾真无论走到哪儿,都能听到别人在骂她不检点、不知羞耻。
明明这些词,是应该属于顾陌的。
可现在却全都到了她的身上。
她无法忍受,几乎不敢出门,每天都在家里委委屈屈的样子。
顾陌都看的无语。
你抢了人家老公,搞得人家老公要杀妻杀子证明对你的爱,你还委屈上了?
人家差点被亲爹杀了都没委屈好吗?
而在顾真受尽白眼的这些天,司徒尧也没来看过她,她觉得司徒尧辜负她了,心灰意冷收拾了行李箱,喊着要出国去留学了。
顾母和顾汉都拉着,见顾陌无动于衷,顾母喊道:“你妹妹都心灰意冷要出国了,你就不能拦一拦?”
“拦什么?她有钱出国吗?”
你以为现在出国像后世一样,护照加一张机票,几个小时飞机就能搞定了?
动不动就上演出国戏码?有点b数好吗?你还没混到上层阶级可以随随便便有钱坐飞机坐轮船。
没那个本事还整天矫情,指望谁为你的浪漫和矫情买单?
顾陌淡淡的看着顾真。
“瞧你这样子,是指望我拿钱继续养着你,让你在国外穿羊绒大衣真皮小皮鞋还是根本就是做做样子?你要演就去大帅府演,在这里演,人家司徒尧也看不到。”
“顾陌!这么对自己的妹妹,你就不会良心不安吗?!”
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顾陌拆穿,让顾真恼羞成怒。
“我和司徒大哥是真心相爱的,你以为跟你一样吗?你破坏了多少人的家庭你心里没数吗?你也有脸说我吗?”
“有没有脸,你应该问娘,平日里总是喊着传统,怎么教出来的女儿都是这般呢?”
顾母身形一晃,“你、你这个不孝女……”
眼看着这个家再也不复往日的温馨,顾真竟是没有再看顾母一眼,真的拖着行李箱就走了。
理所当然的,顾汉就在这时候充当了通风报信的角色,赶紧去告诉司徒尧,他姐要出国了,说要去学习西方的先进技术,日后学成归来报效国家。
于是司徒尧追去了码头,最后两人解除误会互诉衷肠,在码头来了一段天旋地转的吻,顾真跟着司徒尧回来,直接搬进大帅府去了。
顾陌已经在寻思着离开锦城了。
但没想到,她在离开锦城前,去拿自己最后一次稿费的时候,被大帅府的人埋伏了。
因为顾真想要学以致用报效国家,司徒尧觉得这位阿中先生是个有本事的人,于是又动了心思,想要抓住阿中先生去给顾真教学,顺便,也能让阿中先生为自己所用。
顾陌察觉到不对劲,跑的飞快。
大帅府的人就在后面追。
顾陌跑进了一条小巷子,突然钻出来一个人,想要拽她的手。
顾陌反手把人压在墙上,“你想干什么?”
被押住的少年说道:“你是阿中先生对吗?我知道大帅府的人在抓你。”
“哦?所以呢?”
少年相当冷静。
“我知道您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有很多人都想要与您结交,我特意跟着大帅府的人,就是想在他们之前找到您,拜您为师。”
生怕顾陌拒绝,为了表示诚意还主动交代了自己的身份。
“我叫郑锦卿,我爷爷是司徒大帅,父亲是少帅司徒尧,但我跟您学本事,不是为了杀人抢地盘,我只是想要学更多的东西,改变这个国家的现状,请您收我做徒弟!”
顾陌扭过少年的脸一看,才发现果然是司徒尧那个儿子。
“我要是不呢?”
少年已经不动声色拽住顾陌的衣角了。
“你要是不,我就、就……”
说了半天威胁的话,最后对上顾陌的眼神,语气慢慢弱了下去,“……就放开你……”
顾陌,“……”
少年慢慢的松了手,顾陌见此就要跑,少年却又喊道:“顾姐姐!你往那边跑,我帮你引开大帅府的人。”
顾陌脚步一顿,她今天已经做了伪装了,“你怎么认出我的?”
少年笑得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齿。
“你的手,我见一次,便记住了。”
顾陌眯了眯眼睛,朝他逼近,他反而挺起了胸膛。
“姐姐要杀人灭口吗?”
顾陌却在他胸口捶了一拳,下一个直接翻墙,不见了人影。
她回去的路上看到有家在杀鸡,于是往自己额头上抹了一把鸡血。
看见她满身是血的回来,顾母傻眼了。
“你这又是怎么了?”
“娘,我刚才撞到了脑袋,已经恢复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