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建明的写写画画虽然自己不觉得什么,但在对面四人看来就太值得尊敬了。从来大牛都是不屑于记住下面的人说了些什么的。没想到,云建明竟然如此一丝不苟。
一下子云建明的形象更加高大起来,而一直以来的支支吾吾,跟本就不是支支吾吾,而是循循善诱啊。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是多么伟大的教育精神啊。
特别是归有光,自己都五十多岁了,云建明居然没有看轻自己,简直激动得有些热泪上涌。老夫聊发少年狂啊。
于是乎,归有光一语道破了儒者的自证标准:一以贯之。
“我们或许可以用一以贯之来自证儒学。他们新学喜新厌旧,以新否旧。而我们儒学都是一脉相承的。虽然长期看来儒所维护的秩序会有所变化,但短期看,至少在一个人的一生中是变化不大的。所以,我们抓住一以贯之这个标准必然能击破左右摇摆自相矛盾的新学。”
一以贯之,确实一下子让所有人都茅塞顿开的感觉。
“那是不是说能够一以贯之地坚持自己心中的道义的才是儒者,前倨而后恭,看人说话者皆不是儒者”于慎行赶紧补上一句。
“那要不要做一个合订本呢?特别是给各个大儒与高官做合订本,方便看谁是真儒,免得新学拿伪儒的恶政来给儒学泼脏水?”
原本一直以来一声不吭的沈应文一句话几乎就是石破天惊。
原先舒王大变革时,宋应昌就各种借由旧党扭曲王安石变革来抹黑舒王。现在到这里突然发现,那些旧党有几人做到一以贯之的,都不是真儒,不是真儒,怎么能把这些挑梁小丑的行径归结到儒学呢。
想到这里,沈应文都长舒一口气,仿佛长久以来压在心口的大石终于被拿下来了。
开除儒籍,开盒当事人才是最硬核的儒学之争标准。
几人越说越有劲,先把儒学一以贯之的对人不对事的标准定下来。后面又继续讨论起儒学的内核来。
总不至于有形式没有实质。
很快话题又回到了一句老话“夫子之道,忠恕而已”
毕竟是要一以贯之的道义,如果是选其他,那古往今来都找不出几个真儒了,甚至孔子都未必能算。要是古往今来传承儒学的都是伪儒,这得多可怕啊。
为了避免这个情况,一定得修改定义,把儒学的核心概念压缩得足够小,小到总是能找到零零散散的人能够做到。也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儒学与真儒的存在。
一旦删繁就简,基本就只剩下忠恕二字了:忠恕者,“忠”是中人之心,对他人尽心竭力,对自己严格要求;“恕”是如人之心,推己及人,对他人宽宏大量。
所以,凡是严于律人,宽于律己的一定不善儒者。凡是缺乏共情,做不到将心比心的也一定不善儒者。
“两个凡是”或者说“两个一定”就是儒者一生所遵循的一以贯之之道。
有了“忠恕”做内核,“一以贯之”做方法论,“两个凡是”做形式,“合订本”做手段,原儒的核心框架章程就出来了。
五个人一下子摩拳擦掌起来,方法随时都能干出一番大事业起来。
有了章程,当先剩下的就是宣传了。得找一个高效的宣传途径才行。
只是一说到宣传,话剧的唱词又念了起来。
几人几乎不约而同地说了出来“话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