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羽田师爷领检校两人各抱着一大箱银子回来交差。
“什么,足足3941两银子?”
王用汲眼睛都瞪呆了。什么
原来光靠普通百姓捐赠,就能募集近四千两了。
“现在杭州的市民这么有钱了?”王用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又让差役拿称来过一遍。
“东主,够了,有了这四千两,只要停掉新养济院修建,剩下的钱,今年冬天差不多就够了。钱都是杭州城这些新生小商铺商贩捐的。他们挣了钱,自当做点事情。”
羽田师爷激动得几乎是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抱着挺了挺自己胸前那个比胡检校大的多的箱子。
虽然干了师爷这勾当二十来年,但到底是传统文人。能这么切切实实干一件儒生该干的事,践行圣人教诲,当真是让人激动。
羽田已经四十五岁了,前面跟了三任东主,不是去送冰敬碳敬,就是负责收黑钱。几时有过踏踏实实做事,老老实实做人的机会。
要不是之前实在生无可恋,打算回建德利用之前分来的红利躺平养老,哪儿有机会认识王大人啊。
什么是知遇之恩。能让自己有平台一展抱负,为百姓做点有用的事,这就是知遇之恩。
羽田师爷自己从之前分得的脏款中取了五百两放到自己箱子,因此整体就比胡检校多了九百多两。
就在羽田师爷自我感动的同时,王用汲却在思考一个问题。
今年的养济院缺钱,那明年肯定同样缺钱。
下意识地说了句“要是年年都能募捐到这么多就好了”
听到这一句的羽田师爷,原本还在感动,突然眼前一黑。差点没一口老血吐了出来。酿呛着站不稳。
“羽田兄,你这两天太累了,跟胡途一起下去休息,我再思考思考”
胡检校正要去扶羽田师爷,却被拒绝了。
“东主,东主,这种募捐不可连续施行啊,百姓捐了一次不一定会捐第二次啊”
羽田师爷艰难地提起嗓子说到。
“嗯,我正在研究呢。你先下去休息。胡途,你快把人扶下去”
“东主,真的不行啊!”羽田师爷到门口了,还转头提醒。只是被胡检校拽着不好回身,只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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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用汲说的研究,其实就是帅敦成的研究。
说话间前后脚的功夫,帅敦成领着两差役各自抱着一大堆文件资料,就进了知府衙门的书房。
“王大人,王大人算出来了,算出来了”
帅敦成激动地上前抱着王用汲,差点恨不得给磕一个。只是刚要弯膝盖,突然想起来自己也是有功名的了。关键还是经济研究所的人。自己跪不要紧,别把师门的名头给堕了。
王用汲虚手却扶了个空,稍微有些尴尬,赶紧问道:
“多少,多少?”
“王大人,这事不是给个数字就了事的。”
帅敦成一副,我知道你很急,但我劝你别急的样子。
“哎呀,你就挨着说,我就挨着听。你这一直不开口,谁受得了”
王用汲一边自己坐下,也一边签帅敦成围坐书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