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闻声赶紧一侧头,只见炕沿前边的地上站着一个女人,仔细一看,正是那个手提木棒要赶他们出去的女人。
这女人笑嘻嘻的看着夏建,她手里提着一块湿毛巾,看样子她正在给夏建擦身子。
这一发现,让夏建大吃一惊,他忙低头一看,他发现自己只穿了一条大裤头,而且这裤头好像还不是他的,那是谁给他穿上去的呢?
“行了!都是成年人了,还在乎这个?你刚才都快烧着了,要不是我给你吃了两片药,再加上擦身子降温,你这会儿恐怕只烧成灰了。”
女人说笑着,她弯下身子又给夏建擦起了身子。
当冰凉的毛巾擦在他的身体上时,夏建感到了一种十分渴望的感觉,他觉得真是舒服极了。
“谢谢你!怎么就你一个人?”
夏建沙哑着嗓子轻声问道。
女人叹了一口气说:“你们一起的去镇上打电话了,我们这儿穷,既没电话,手机也使用不了。”
“哦!那你家里人呢?”
夏建顿时感到有点奇怪,毕竟这大晚上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还是这样一种场景,难免会让人多想。
“过门两年死了公爹和公婆,五年后又死了老公,去年招了一个上门女婿,结果进门三个月就病死了。
村里人骂我是毒寡妇,谁和我生活在一起,我就剋谁死,所以一个人生活,当然你如果怕的话,赶紧起来走人。”
女人说着便苦笑了一声。
夏建长出了一口气说:“原来你是一个苦命人,就没有想着……”
“不敢再想了,只能守着几亩薄地过这苦日子了。”
女人说着,她手上的行巾轻轻的拂过了夏建的身子,每过一处,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
夏建闭上了眼睛,他忍不住动了一下嘴唇,女人一看夏建这个样子,她便柔声说道:“你是渴了!我给你倒水喝。”
女人说着,便走过去端来的一碗凉水。
夏建挣扎着坐了起来,他一口气便喝完了碗里的水。
他这时发现,房门紧闭着,里面还有木棍顶着。
女人发现了夏建异样的眼神,她苦笑了一声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晚上周边有野男人经常会骚扰我,我怕吓到你,所以早早的关了房门。”
“哦!没事,我理解,现在几点钟了?”
夏建连忙轻声问道。
女人走到桌前看了一眼说:“夜里的十一点钟了,你们一起的那个女人应该这会儿到了镇上。”
“从你们这儿到镇上有多少里路?”
夏建忍不住问道。
女人想了一下说:“少说也有三十里,关键是路不太好走,哦!我给她说了,你这里让她放心,她打完电话就住在镇上,明天再回来。”
夏建点了点头,他忙往炕里面移动了一下身子说:“时间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我好像烧的不是很厉害了。”
“那你睡!我在地上铺了被子,咱们总不能睡在同一张炕上!就算咱们之间没什么事,这说出去了也不是很好。”
“哦!你的衣服我给你洗了,明天应该能穿了。”
女人说完转身走了过去。
夏建这才借着灯光看去,在屋子的另一端放着几袋粮食,在粮食上面放了一张门板,门板上卷着一床棉被。
虽说这时正是夏天,可大山里白昼之间的温差仍然很大,晚上睡觉一般都要盖点东西,这一点作为农村长大的夏建,他多少还是知道一点。
“要不你睡炕上,我睡粮食上。”
夏建的嗓子有点疼,他极力的说道。
“少废话,赶紧的睡,千万别被外面的人听到我屋内有男人,否则我在这个村子可呆不下去了。”
女人说着,噗的一声吹灭了桌子上的灯,屋内顿时变的黑暗了起来。
山村里的夜特别的静,女人在门板上稍微一动,夏建都能听到声音。
听着屋外不知名的虫子有点讨厌的嘶叫,此时的夏建没有了一点儿的困意,他不停在炕上翻来覆去。
“怎么?睡不着,是不是又开始烧了?要不我再给我擦擦?”
女人在另一边轻声说道。
夏建叹了一口气说:“没事!可能是睡多了睡不着,要不咱们说会话,我想你也睡不着。”
“我一个乡下女人,和你这样的人能说什么,还是赶紧的睡!”
女人有点生气的说道。
夏建忽然小声的说道:“要不你明天跟我们一起进城!在我们公司我给你安排一份工作。”
“进城?你还有公司?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们不是说都是警察吗?”
女人一连好几个问号,她感觉有点被欺骗了似的。
夏建小声的说道:“去打电话的女人是富川市的警察,她办了一件跨国大案,抓了一个非常要紧的人,结果他的同伙找上了门,我们晚上一起吃完饭,结果被这伙人绑进了山里。”
“哦!那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女人轻声问着,门板有点响动,感觉是她坐了起来。
夏建犹豫了一下说:“我是做生意的,名下有公司,而且还不小,给你安排一份工作应该没有一点问题。”
“细皮嫩肉,我说嘛!可我只有初中文化,可以吗?”
女人说着顿时来了兴致。
夏建轻声笑道:“可以,我们是集团公司,有很多的岗位,既然你一个人生活的这么清苦,还不如进城去打拼一番。”
“你不会骗我?我可是好心救你,你别有什么企图?”
女人的话说的夏建一阵不好意思,他忙笑道:“你想多了,你救了我,说明你心地善良,我帮你,也是你应该的。”
“好了,咱们从现在起不用说话,休息好了明天再赶路。”
“哎!我忘了问你,你们这儿是哪里?离富川市有多远?”
女人停顿了一下笑道:“我们这儿是陵县,和富川市不是一个省,应该少说也有五六百里路?”
“啊!真没有想到我们会跑到你们这儿来。”
夏建和女人说着话,渐渐的便有了困意,不知不觉中,他香甜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