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的眉目间依然是冷冷地，酷酷地神色，依然的耿直：“为什么不能说？因为你和你的老师都是雅典娜的人是吗？”
江腾：……
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江腾捂着疼痛感尚未消失的腹部岔气了。
你还敢不敢再直接一点了？
可她这么直接，却没有让克莉丝汀露出慌乱的表情，眼底反而升起了些许的茫然：“你在说什么？我们都是隶属于老师的私人实验室的人呀。”
“实验室？”江腾插话，问道：“什么实验室？”
克莉丝汀慌忙捂嘴，一副说露嘴之后懊悔又害怕的样子。
“染染，你不要害怕。”江腾安抚道：“我刚才说了，你是被拐卖到这里的，你的老师也许就参与了拐卖。”
克莉丝汀不是很相信江腾，带着满满的疑惑：“我要怎么相信你？”
江腾抬起手，摘下了戴在自己脖子上的用黑色绳子穿起来的金子弹：“这个东西你还记得吗？”
克莉丝汀瞳孔一缩，一把将金子弹从他手里抢了过去：“这是我的护身符，我送给雅典娜了，为什么在你身上？”
“你的东西为什么要送给我？”十一放在身侧的五指微微收了收，这个金子弹，果然是温凌染送给她的。
克莉丝汀说道：“我们出车祸那年，我比你醒的早，你一直不醒，我很担心你，就把戴在身上的护身符送给了你，后来你醒了之后，我就把这个送给你了。”
“你不是车祸失忆了吗？怎么还记得这是你的护身符？说不定是我小时候送给你的呢。”十一格外的倔强，明明心里疼的要死，也非要问个清楚。
克莉丝汀被问的愣了一下，大概从来没有被十一用这种冰冷的态度对待过，她的神色露出几分受伤，声音也弱了下去，可却带着几分坚定：“这是我的，我不记得很多事情了，可我记得这是我的，不是你给我的。”
“是，这是你的，是我送给你的，我跟你说过，这是你的护身符，会保佑你逢凶化吉。”江腾肯定了她的记忆。
也许这东西对克莉丝汀太重要了，所以当江腾肯定了她之后，她的脸上就露出了感激的神色，也对江腾多了几分信任。
十一的五指又紧了紧。
江腾继续说道：“你现在相信我了吗？你的老师不是好人，你不要被他骗了。”
克莉丝汀紧紧握着金子弹，左右为难：“可是老师告诉我，我和雅典娜从小就是他抚养长大的，他像我们的父亲一样，他也没有害过我们。这几年雅典娜没有消息，老师一直很自责，自责自己不该派她去找奥瑞医生。”
“奥瑞医生是背叛了你老师吗？”江腾顺着她的话问道。
克莉丝汀下意识的点了下头，点完又慌忙摇头补救：“不是的不是的，我不能说，你不要逼我，老师的秘密不能说，说了我雅典娜都会死的。”
说着又特别着急的喊十一：“雅典娜，我们快回去。我是从老师的发布会上消失的，老师找不到我会担心的。”
十一不为所动：“我是不会回去的，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
“我没有不相信你。”克莉丝汀急了：“可是实验室是老师的秘密，我不可以告诉其他人。”
“这里没有其他人，你说我是你的好朋友，又曾经是实验室的人。而他是找了你十六年的人，比起我，你更该相信她。”十一冷酷地说道。
“我……”克莉丝汀为难极了，攥着手心里的金子弹，目光一点点的看向江腾。
江腾认真地看着她，脸上写着四个字大字：请相信我。
克莉丝汀深呼吸，终于败下阵来：“好，我告诉你们，可你要保证，不能告诉其他人，这是老师的秘密，也是他背后之人的秘密，说出去了，我和雅典娜都会死，包括你也会死。”
江腾举手：“我保证。”
克莉丝汀这才开始说实验室的事，说之前又深深呼出了一口气：“老师有一个私人实验室，专门供他研发一些新型药物的。在他的背后有一个雄厚的财力支持，老师研发出来的新型药物，背后的人要么占股，要么要求老师把专利给他们，而他们每年都会无条件资助老师做研发。”
“背后的人是什么人？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江腾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怀疑是一个庞大的组织。雅典娜的功夫就是从那个组织里学的，老师曾经把她送去过那个组织，学了一身功夫回来保护老师。”克莉丝汀说道。
十一的脑海里忽然就闪过了一些模糊的画面，似乎看到了自己负重跑步的画面，看到了自己练枪时的画面，也看到了自己走在单杠上，教官拿枪朝自己开枪，她吓的从单杠上掉下来的画面，许许多多训练时的画面一闪而过，像走马观花似的，却始终看不清自己的样子。
“你呢？只有我被送去过那个组织吗？”十一按了按太阳穴，每次一想起点什么，太阳穴都会胀疼。
“老师是这么说的。”克莉丝汀说道：“老师说我们俩从小天赋不一样，所以训练的方向也不一样，你被训练出了一身功夫，我则一直跟着老师学习研发新型药物，给老师做助手。”
这很符合温凌染和张静瑶两个人的人设，张静瑶出身军人家庭，体能肯定要比从小生长在温室里的温凌染要好。而温凌染遗传了父亲在医学上的天赋基因，就被埃佛洛培养成了助手。
如果克莉丝汀没有说谎，哦，准确点说，要是埃佛洛没有说谎。那事情差不多就可以还原了，小时候被拐卖的温凌染和张静瑶辗转被埃佛洛收养，一个留在身边培养，一个送到雅典娜训练。
等十一成为一个合格的杀手之后，就给埃佛洛当起了保镖，后来被派去追查奥瑞医生的下落，结果被奥瑞抓住，当成小白鼠注射了消除记忆的药物，从而失忆，与埃佛洛以及背后的组织失联。
合情合理，没有一件事是对不上号的。
但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江腾觉得不见得如此，埃佛洛一定是对克莉丝汀隐瞒了什么，或者克莉丝汀还是不信任他，对他隐瞒了什么。
“雅典娜，我都告诉你了，你……可以跟我回去吗？”克莉丝汀说了这么多都是为了把十一带回去。
“我没有这个打算。”十一拒绝的很干脆。
克莉丝汀不懂：“为什么？你不想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