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六出飞花,又催寂寞袁门闭。幽斋无寐,寒欺衾布,明吞窗纸。起步闲庭,月华交映,长空如水。便乘风欲去,凌云直上,青冥际、骑箕尾。
谁信团成和气。在贤侯、笑谈声里。咸惊句琢琼瑰,端是锦缠肠胃。宿麦连云,遗蝗入地,田家知未。更明年看取,东阡北陌,黄云万里。
——《水龙吟·夜来六出飞花》
贺公子突然一抬手,一缕提风射出,波的一声,王老板眉心爆出一团血花,整个人向后一仰,轰然倒地,气绝身亡!
四个舞伎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这平时最不爱说话的贺公子居然会武功!而且武功居然这么高!王老板的武功虽然不高,但至少也是七境巅峰,杀他绝非易事,看来贺公子至少是八境巅峰!
刘公子脸上被溅了不少血渍,惊魂未定,他颤声道:“贺兄,你会武功?”
贺公子笑道:“会一点!”
刘公子呵呵干笑道:“会一点?”这特么叫会一点?
杜公子笑道:“贺公子这一招似乎是佛门的金刚指。”
贺公子笑道:“让杜兄见笑了。”
杜公子道:“想不到贺兄竟然有佛门的师父。”
贺公子道:“我师父可不是和尚,教我金刚指的人可不是我师父。”看他的样子不想多说,众人也就没再问。
刘公子见翠奴仍被杜公子控制着,脸色煞白,不觉有气,他恶狠狠地道:“杜兄,这个娘们不识好歹,你把她交给我可好?”
杜公子面无表情,“她想断我一只手,我还没跟她算完账呢!”
刘公子一怔!以往他是一呼百应,今天是怎么了?自己说什么都没人听了?
他干咳一声,“你想怎么算账?”
杜公子淡淡地道:“她想断我一只手,我至少也要她一只手,这很公平?”
刘公子嘿嘿一笑,“公平公平,不过你断她一只手,她可就成了残废了,不如这样,你把她先交给我,等我享用完了再交还给你,然后你想怎么算账就怎么算账,你看如何?”
贺公子笑道:“刘公子,我有时候真得很佩服你!”
刘公子哦了一声,笑道:“佩服我?”
贺公子讥笑道:“我佩服你的厚颜无耻,在整个南汉王朝恐怕是无出其右啊!”
刘公子面容一冷,嘿嘿一笑,“贺兄,你这是夸我?”
贺公子道:“你觉得呢?”
气氛突然变得诡异!
刘公子冷冷地道:“我没有对不起你?”
贺公子又自斟自饮一杯,“这长乐烧不错,恬静优雅,窖香浓郁,品上一口,唇齿幽香,回味十足!”他放下酒杯,蓦然双眼盯着刘公子,“你,没有对不起我!”
刘公子道:“那你这话里话外杂枪带棒的,好像对我意见不小啊。”
贺公子扫视了一圈其余四人,悠悠地道:“你们接近刘公子是为了什么?”
杜公子目光闪动,“你又是为了什么?”
贺公子看了看同席另外三人,眉毛一耸,“张公子,李公子,姚公子,想必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咱们谁也别掖着藏着了,从今天开始咱们联手,如何?”
刘公子目光闪动,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指着贺公子的鼻子,“你们居然串通一起对付我?”
贺公子面无表情,“谁让你姓刘呢?谁让你们家有好多的矿呢?”
李公子突然说道:“不好意思!你们之间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还有事,我先告辞了!”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刘公子心下一宽,原来水师都督李大将军的二公子竟然不是他们的同伙!如果他要是退出去的话,眼前的敌人只剩下四个了!
谁知道贺公子却冷冷地道:“李兄,怎么一起约你吃肉喝酒的时候没见你家里有事呢?”
李公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怎么?贺兄想把我留下?”
贺公子身子身后一仰,大马金刀地道:“怎么,你觉得我没这个实力?”
李公子嘴角一撇,冷笑道:“你以为楼下只有你的人?我今天出门也带了不少人?”
贺公子笑道:“人再多有什么用,他们上得来吗?”
李公子眉头一皱,不禁大骇,“你把他们怎么了?”
贺公子哼了一声道:“从你踏进鸣翠楼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是死人了!”
李公子面色一变,“你到底是谁?你对付刘胜我不反对,但我与你无怨无仇,你如此对我,就不怕我李家的倾力报复?”
贺公子傲然道:“你以为你爹的水师都督还能坐多久?大宋皇帝赵匡胤在陈桥黄袍加身,所以对身边的其他武将都颇为忌讳,连自己的亲弟弟都猜忌,更何况一个降将?你爹最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时间一到,恐怕就会卸甲归田!”
李公子面色一变,“你是宋人?”
贺公子冷哼道:“我若是宋人怎会杀了王老板?”
李公子看着王老板的尸体,“他是宋人?”
贺公子冷冷地道:“岂止是宋人!他们还是权倾一时的大宋皇城司的间谍!”
除了刘胜露出惊奇之色,其余的杜、姚、张三人皆不动声色,看来都早已知情。
翠奴此时额头冷汗直冒,越听心中越是惊骇!
其余三女亦是如坠冰窖,后脊生寒!
原来,自己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却不料,人家早就看穿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们没人敢动!
贺公子随手一指便隔空射杀王老板,想杀她们简直易如反掌!
形势不明,岂可轻举妄动?
姚公子这时候说道:“原来外边的烟花是你们的手笔?”
贺公子道:“不错!怎么?我们的计划打乱了你们的计划?”
姚公子苦笑道:“我虽然早就看出来大家都想对刘胜动手,但没想到第一个动手的却是你!”
贺公子道:“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还望诸位兄台见谅!如果大家不嫌弃的话,兄弟还是那句话,大家联手,共同发财!”
张公子道:“既然如此,那大家就开诚布公,不要再各怀心事!”
姚公子苦笑道:“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贺公子看了一眼杜公子,杜公子嘿嘿一笑,“不好意思!不是兄弟不念情谊,而是现在外边形势很严峻,咱们不联手的话,别说吃不上肉,咱们自己恐怕都要成为人家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李公子沉声道:“你们既然想留下我一起趟浑水,至少也要让我知道这浑水有多深?”
贺公子道:“好!痛快!”
既然李公子同意留下,那就凡事好商量!
“你放心,我们一直留着余地!你的手下都被关起来了,我们一个也没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李公子一听自己的手下都没有事,面色稍缓,“你们想动刘家的产业?”
贺公子道:“不错!”
李公子道:“如今宋军已经占领韶州,约法三章,你们想有所行动怕是不妥?”
杜公子却阴森森地一笑,道:“有什么不妥?你们可知我是何人?”
李公子目光闪动,“难道阁下不是大汉朝正三品光禄大夫杜大人的公子,杜远征?”
杜公子脸上蓦然霸气外露,突然咔擦一声,然后翠奴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将那只血淋淋的断手直接扔在地上,再也没看翠奴!
翠奴面无血色,直接瘫倒在地。其余三女立刻围着她,封住手腕周边穴道,给她包扎起来。然后她们狼狈地站在一边,如同等待狮子享用的猎物,瑟瑟发抖,却不敢逃跑!她们知道,她们再快也快不过贺公子的凌空一指!
杜公子笑了笑,但笑容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既然讲好开诚布公,那我先来自我介绍一下!不瞒诸位,在下是西蜀人氏!”
“你是西蜀人?”刘胜瞪大了眼睛!他看大家的表情似乎也都是第一次知道这个秘密,众人的表情不似做伪!
杜公子嘴角微弯,冷笑道:“虽然南汉已灭,但是这天下到底是姓赵还是姓孟可还不一定呢!”大宋皇帝姓赵,西蜀皇帝姓孟,到底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言中之意可谓露骨之极!
李公子目光闪烁,“你是西蜀间谍?”
杜公子坦然道:“可以这么说!”
李公子看向姚公子、张公子,“你们不会也是西蜀人?”
姚公子呵呵一笑,“不好意思,我也是才知道杜兄竟然是西蜀人!我嘛,吴越人!”既然同意开诚布公,自然言出必行!
刘胜此时已经呆若木鸡!
他喃喃地道:“杜兄是西蜀人,姚兄是吴越人,李兄你呢?”
李公子立刻说道:“我可是真正的南汉人!”
刘胜呆呆地道:“还好有个同胞!张兄,你呢?”
张公子面无表情地道:“南唐人!”
刘胜看着张公子,“真是想不到!”他看向贺公子,“贺兄,我知道你和杜兄走得最近,这事八成是你俩一起谋划的,你也是西蜀人?”
贺公子哈哈一笑,“错!我也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难道你听不出我的岭南口音有多纯正吗?”
刘胜尴尬一笑,“诸位兄台的口音都很纯正,恕在下听不出来!”
姚公子笑道:“刘公子,我真的佩服你,你现在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刘胜苦笑道:“你们五个人要瓜分我的家产,我是应该哭出来的,可长这么大,一直没受过委曲,所以好多年没有哭了,一时之间想哭也哭不出来。”
贺公子笑道:“想不到你死到临头了胆子反而大了,居然还学会风趣了。”
刘胜黯然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嘛。”
杜公子面无表情地道:“你再不哭可就没机会了。”
刘胜突然正色道:“我把家产全送给你们,放过我,行吗?”
杜公子眉毛一耸道:“放过你?当然行了!”然后哈哈大笑!
刘胜顿时欣喜若狂,“真的?”
贺公子这时候看了一眼杜公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光芒,他嘿嘿一阵冷笑,“当然是真的了,我们一直也没想杀你啊!”
“没想杀我?”
“你只不过是一个废物而已,杀你干嘛?要杀,也是杀你的父兄啊!”这话充满了讥讽!
“什么?”刘胜面色难看!
“你们刘家的产业都掌控在你父兄手上,你不过是一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纨绔子弟而已,杀不杀你无关大局!”
刘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刘胜呆呆地看着贺公子,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前一刻大家还在这里推杯换盏,称兄道弟,下一刻,这些人就在这里公然谋划杀他全家、夺他家产!
这特么是的什么世道?
刘胜失魂落魄地道:“我记得咱们六个被称为韶州六纨绔,我还曾自豪地说,别人加入咱们这个圈子还没有这个资格!我一直把你们当成我的好兄弟,好朋友,再不济,呵呵,咱们还是好赌友,好嫖友?你们怎么想得出来在我背后捅刀子呢?你们缺钱吗?缺钱和我说一声就行了?你们想要矿山?我给你们就是了!为什么要杀我父兄?”
贺公子呵呵冷笑一声,“兄弟,你还是天真啊!谁会心甘情愿把那么一块大肥肉白白地送给我们?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刘胜眼神一懔,干笑道:“斩草除根?那你们刚才说没想过要杀我,我能相信吗?”
贺公子顿时哈哈大笑道:“难得刘公子终于聪明了一回,你当然不能相信了!”
刘公子面如死灰,酒劲似乎醒了一半,“看来今天我是死定了!但是,我有个疑问,你们五个人,杜兄和贺兄看来早就联手了,所以你们至少代表了四股力量,让我奇怪的是,你们既然能四方联手合作,为什么就不能算我一个呢?咱们五方合作难道就不行吗?难道非得你们五个人才能合作愉快?我很替大家担忧啊,狼多肉少,最后你们怎么分呢?谁占大头呢?”
其余五人均是脸色一变!
一层阴云瞬间笼罩在诸人心头!
诸人同时看向刘胜,一时之间竟有些失神!
雷府之内。凤九霄正坐在一座凉亭之内。
雷老虎正从外边赶过来。
一踏入凉亭,他便躬身道:“公子,消息已经发出去了!”
凤九霄指了指上边,并未说话。
雷老虎一怔,随即笑道:“那烟花当然不是我放的了!我刚刚打探到这烟花的最新消息!”
“哦?说来听听!”
“公子可知道这韶州城有六大纨绔?”
“不清楚。”
“是六个有钱有势的公子哥,我都认识,我们之间还有不少生意往来。其中有刘鋹的远房堂兄弟刘胜,他一直以老大自居。另外有纺织业巨头杜家公子,巡察密使贺家公子,水师督军李家公子,木材巨头业张家公子,海运巨头姚家公子。谁也不会知道,那杜公子其实是魔教中人!”
凤九霄眼中精芒一闪,“魔教中人?”
雷老虎道:“对外他是杜家的大少爷,吃喝嫖赌,不务正业,实际上他一直想拿手这里的铁矿。”
凤九霄淡淡地道:“有了铁矿就可以大量炼制兵器。”
雷老虎一惊,“公子这都知道?”
凤九霄淡然一笑,“魔尊一直想血洗天下,只有天下战乱不断,才能实现他的宏愿!这刘家看来不一般啊,连朱五都没能将他们拿下!”
雷老虎道:“是啊,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总之这铁矿一直是刘家独家专营!”
“你接着说,六大纨绔与这烟花的事。”
“其实事情很简单,刘家有矿,盯上他们家的自然大有人在,所谓的六纨绔当中,恐怕另外有五个都是冲着矿山才和刘胜走得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贺公子其实也是朱五公子的人,只不过他们单线联系,我也没有证据。”
“如果那个贺公子真的是朱五的人,那这事挺有意思,魔教看上了那矿山,朱五也看上了那矿山,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俩肯定会一拍即合,魔尊只要达成目的,根本不在乎手段,他会全力支持朱五,至于那三位,我估计他们根本猜不到自己会是陪太子读书的太监!”
“正是!这烟花其实是杜、贺二人发起行动的暗号,他们的人已经开始对刘家动手了!”
“大宋如今刚刚接管这里,几乎还在戒严阶段,他们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行动,可见魔教这次是有备而来,准备放手一搏了!”敢在衡阳抄了自己的后院,自然就敢在这里大肆杀人!
而且大宋王朝此时占领南汉六十州,兵力相当分散,每一州一府无不更多的倚仗本地的名门世家维持稳定,所以如果杜、贺二人快刀斩乱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偷天换日,宋廷几乎是察觉不到当地的个别产业已经易主了!任何一个军队刚刚占领一地,面对的是千头万绪,不可能事必躬亲,面面俱到,真若有了什么事情发生,负责人也会以大局为重!杜、贺二人赌的就是新来的宋将孔将军初来乍到两眼一摸黑,所以才在宋军占领韶州城后的第七天动手!前几天满城都是宋军四处搜捕汉军,谁敢妄动?七天之后,孔将军自认为城内已经肃清,所以重点放在“严把城门关卡防止奸细混入、加强城外巡逻力度继续清剿”。
只要行动足够快,将李家上下全部干掉,然后换上自己的伙计,留下几个早就收买过来的掌柜级人物充当门面,至于一些转让协议契约之类的自然早就找高手匠人伪造了一份。
凤九霄笑道:“有意思,五个人都想分一杯羹,到头来却是杜、贺二人先下手为强,那张、李、姚三人做何感想呢?”
雷老虎道:“如今那六个人就在鸣翠楼上吃酒,不知道这烟花一放之后,他们六个人到底有几个能走出来!”
凤九霄道:“这六个人武功怎么样?”
雷老虎摇头,“杜、贺二人至少七境巅峰,也可能是八境巅峰,至于刘胜,据我所知不会武功。他每次出行都带着一大堆保镖,胆小得很。”
凤九霄却陷入了沉思,“如果刘胜不会武功,那就说明他们家族一定有个高手存在!不然以朱五的脾气怎么会容忍他们做大?早就将矿山抢到自己手底下了!”
雷老虎眉头一紧,浑身一震,“这么多年我可从未听说过刘家还有高手存在!”
凤九霄道:“这只是我的猜测!刘胜真的不会武功?”他自己便可以做到气息内敛,返璞归真,寻常高手根本不看不出他会武功,所以他不排除别人也能做到!
雷老虎却十分笃定地道:“刘胜要是会武功,那岂不是更得狂妄得要上天了?这小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但若说会武功,谁也不信!”
凤九霄道:“如果他不会武功,那今天他就死定了!不过,”他目光闪烁,“我总感觉刘家能屹立不倒多年,不该出现这么个纨绔子弟!”
雷老虎目光闪动,“公子是说那刘胜极有可能是在伪装?”
凤九霄道:“你约的人是什么时辰到?”
雷老虎道:“明日午时!”
“那就是说时间很充裕,你现在有事吗?”
“没有。”
“咱们去看看。”
“鸣翠楼?”
“不错!”
两人乘一辆马车去的。庞十五开始也想去,但一想,还是决定留下保护两女。去有什么用?打架还是杀人?还不如养精蓄锐等到明日午时,那时候想怎么动手就怎么动手!
马车驶入一条窄巷,将将可通过一辆车。
雷老虎介绍道:“这条烧坯巷和另外一条拉坯巷一样,都是因为路窄,所以府衙规定,这两条路是单行路,烧坯是南向单行,拉坯是北向单行,所以公子不必担心对面会有车辆迎面而来,大家都堵在这里!”
巷子里此时空无一人,马车行进得比较轻快。
刚行至一半,车夫突然勒住了缰绳!
雷老虎眉头一皱,“大熊!怎么回事?”
马夫大熊道:“前面有人拦住了去路!”
雷老虎掀开帘子一看,只见三十丈外一个女子怀抱琵琶,站在路中央,一动不动!
分明是在拦路!
雷老虎喝道:“前方何人?”
琵琶女不说话。
雷老虎先礼后兵,“麻烦这位姑娘让开!”
琵琶女依然不说话。她在确定车里到底是不是只有雷老虎一人!
如果车里还有其他人的话,极有可能会被自己气到,极有可能忍不住开口训斥自己!
目前来看,马车上似乎只有雷老虎一人!
琵琶女突然右手在琴弦上划了一下,琤琮一声,雷老虎没来由地心头一颤!
这琴声古怪,这女人古怪。
雷老虎道:“姑娘想杀我?”
琵琶女不说话,但手中琵琶突然节奏一变,“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雷老虎心生警惕,全身真气流转,护住心脉!
突然轰地一声,马夫竟然炸成了一团血雾!
雷老虎瞳孔收缩,“夺命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