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五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向城内方向飞身下城而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凤九霄居然在能两百丈之外洞穿垛墙,险些要了自己的老命!
干里凉的!
朱五落下城头的时候不忘抛下了一句话,“都给我顶住!”
城头上诸将面面相觑,有人壮着胆子道:“公公,皇上这是干嘛去了?”
蟒袍太监尴尬一笑,“当然是搬救兵去了,你以为呢?”
那武将一怔,嘿嘿干笑,“我也以为他是搬救兵去了!”
蟒袍太监眯眼成线,“大家顶住就是了,外边的人马就算死光了也不打紧,城内不还有好几万人马吗嘛,只要大家死守城头,他们就攻不进来!”
众武将看着垛墙上那个透明窟窿,都掩饰不住脸色阴沉!,心头渐渐笼罩越来越厚重的阴影!
他们眼又不瞎,朱五分明是逃跑了!光明正大地弃众而去!
一个脾气火爆的武将横眉立目,“公公,你觉得我们能顶住吗?”他指着城下正在激战和宋汉两军,厉声道:“公公,你看看,除了那两个骑鹤道人横生枝节以外,这又冒出了一个箭术变态的白衣人,直接将皇帝吓跑了,那个光头和黑衣少年也投身战场,关键是那边黑压压又来了一大片宋军,不知有几万兵马,咱们能顶住吗?”
蟒袍太监双眼凌厉如刀,有些不悦地道:“本座说的话你没听懂?”声如夜枭,让人毛骨悚然!
那武将望着太监阴冷的目光不禁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手已经按上刀柄,颤声道:“你要干什么?”
蟒袍太监冷笑道:“咱们突然增加了两万骷髅兵、两万藤甲兵、一万战象兵,这等战力等于增加了三十万军力也不止!宋军即使增兵三十万依然无法突破我贺州防线!你好好看看,他们新到的援军有三十万吗?”
武将道:“没有!”他刚才惊鸿一瞥已经估算出宋军援军不过五万左右,绝对超不过七万!
蟒袍太监冷笑道:“那你在担心什么?”
武将握住刀柄的掌心已经沁汗,生死关头顾不得太多,硬着头皮道:“我在担心皇上离开前线,军心不稳,士气不振,大好局势毁于一旦!”
蟒袍太监眼如刀锋,冷冷地道:“你在怀疑皇帝逃跑是吗?”
武将全身戒备,又退了一步,“不错!”
蟒袍太监眯眼成线,扫视一周,声如夜枭,“你们也是这个想法?”
众将沉默,无人应答。
蟒袍太监嘴角紧绷,露出了一丝冷酷,突然身形一动,快如鬼魅,整个人突然间就欺进那武将三尺防御圈,左掌一探已然抓住武将咽喉,武将本能拔刀,刀仅出鞘一半便被蟒袍太监右手按了回去,咔擦一声,武将喉骨已碎,整个人如一团烂泥被蟒袍太监提拎着。
蟒袍太监冷冷地瞅了一眼手中如同死狗一样的武将,随手一扔,慢慢转头扫视诸将,强大的杀气瞬间笼罩城头!
“我告诉你们,皇帝搬救兵就是搬救兵去了,谁再敢妄议一律格杀勿论!”
所有武将无不胆战心惊!
谁不知道蟒袍太监心狠手辣、出手无情?没有人敢吭声!
蟒袍太监道:“我说过,咱们城墙固若金汤,他们就算杀光了咱们派出去的大军那又怎样?贺州城的城墙高七丈,厚达三丈,就算他们用投石机对准一个地方连续轰上三天三夜也没用啊!你们怕什么?就因为那小子一箭险些射杀了皇帝?”
众武将无人应声。但众将心中却早已骂声一片,每个人都将蟒袍太监祖宗十八代问候了好几遍!
这特么的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那白衣少年第一箭干掉了将近三百人,第二箭就让那魔兽受伤惨叫,第三箭逼得皇帝撤丫子就跑,试问大汉各军谁能挡住那妖孽少年的绝世一箭?虽然方才汉军占了上风,可是这少年只出三箭便一举扭转了局面!魔兽受伤狂叫把敌人震伤也无可厚非,可它同时把汉军外援藤甲兵震死震伤一大片,战象军团也震得自乱阵脚,对于处于主动进攻一方突然变成了双方混战,这对主动进攻一方来说就太得不偿失了!大好局面一招尽失!什么外面的大军死光了也没事,只要死守城头就行,这特么的是人说的话吗?一旦外边军队死伤殆尽,城内军心也必然大大受挫,城内本就粮草不足,被藤甲军团和战象军团又分掉不少,就算顶住了宋军的进攻,能顶几天呢?三天?五天?第七天都特么不用顶,所有人光饿就饿死光了!难道学黄巢以人肉为食?如果走到那一步,贺州城迟早失守,而且这等惨绝人寰的消息一旦走失,整个大汉王朝刚刚凝聚的军心、民心将瞬间瓦解,汉军将立刻成为汉朝百姓的头号敌人,其他王朝也会顺势高举讨伐汉朝的檄文正大光明的进攻汉朝,那可就是自掘坟墓了。
众将思潮起伏,纷纷心生退意!
蟒袍太监何尝不是如此!他之所以想最后再展示一下自己的忠诚,无非就是让这些人多顶一会,自己能跑远一些!这些人若是都跑了,自己怎么办?武将若是反水,那可是天大的祸乱!哪个武将手下没点兵力?别管是一千还是八百,这就像那星星之火,大有燎原之势!只要其中一个振臂一呼,极有可能应者云集!
蟒袍太监深知其中风险。自己春风得意之时,可没少敲诈勒索这些武将!朱五在位一天,他们自然不敢对自己这个狐假虎威的人怎么样,如今朱五一走,至少眼前已经形成树倒猢狲散之局,自己实际上已经陷入了被围困的险地,所以他必须趁着大家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借着自己的余威先下手为强,杀一儆百,让诸将一时不敢有所动作!
蟒袍太监若无其事地道:“我去伺候皇帝去了,总不在他身边那还得了?你们一定要死守城头!”他霍然转身直接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尘埃。
诸将面面相觑,赶到确定公公已走远,终于有人开口说道:“你们猜,公公干嘛去了?”
另一人冷笑道:“卧槽他凉的,他要不是逃之夭夭,我今天把脑袋给他!”
“好啊,那就给我!”劲风激荡,人影一闪,蟒袍太监赫然又站在众人面前!
他此时面如寒霜,慢慢抬手,向诸人展示一件物事!
赫然是刚才怒骂太监的那个武将的人头!双眼暴睁,死不瞑目!
诸将一见,无不瞳孔收缩!其中一人顿时忍不住开始弯腰呕吐!
噗通一声,那无头武将的尸身终于倒地!
蟒袍太监冷冷地道:“还有谁,站出来当着我的面说,别背后嘀咕!再让我听到,可就没这么痛快了!”枭首还不算痛快,难道还想凌迟?诸将只觉后脊一阵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