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老顾,你对曲家也是仁至义尽了,如今你女儿身份今非昔比,你可不要再犯糊涂了。”
顾管家神情复杂,一面反思自己过去那些年是不是做错了,一面却又觉得自己没错,觉得自己是个重情重义的忠仆。
这些人根本就不懂她的坚持!
所以她也不会被这些人的话动摇的,无论如何她都要守在曲若初身边,不管曲若初贫穷还是富贵,都不离不弃,如此才算对得起曲家老家主的嘱托。
“你们都不必劝我了。”
顾管家义正言辞,“小陌有出息,那是小陌的造化,我做母亲的,只为她感到高兴,可该我对曲家尽的本分,我会照样尽,绝不会因为小陌出息了就忘本。”
众人,“……”
得,真是鬼迷了心窍,根本劝不住。
此刻的曲若初,也同样在听别人说顾陌是如何如何的厉害。
而说这话的人,是当今至尊最疼爱的小皇子。
某次小皇子微服出宫到了儋州,阴差阳错和曲若初结识,从而深深的被曲若初吸引。
小皇子单纯的很,曲若初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连曲若初说自己科举作弊是被人陷害的,他也深信不疑。
曲若初为了追求他,也从儋州到了丰京,小皇子从此便三天两头出宫来和曲若初见。
而莫惊春和曾经不顾家族脸面跟曲若初私奔的丞相公子以及其他到手的男人,早就被曲若初抛到九霄云外了。
眼看着曲若初违背誓言,见一个爱一个,他们拿曲若初也没办法。
更何况,现在跟曲若初勾搭在一起的还是皇子,他们除了安静如鸡当怨夫,啥也干不了。
谁让他们为了曲若初众叛亲离,身边再也没有亲人撑腰了呢,只能受气了。
有小皇子暗中撑腰,就算是丞相也拿曲若初没办法。
此刻,曲若初听到小皇子口口声声夸顾陌,说至尊如今有多看重,听说还打算再磨砺顾陌一段时间,就要把顾陌调回丰京,教导太女,日后便是太女的老师了。
曲若初听得一脸阴郁。
原本以为顾陌这种人,就算是当了官,也一定会得罪很多人,在官场混不下去的。
谁知道人家不仅混下去了,还混的特别好,混到了五州总督,封疆大吏。
这时,曲若初又听小皇子天真的说道:“你跟她既是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肯定很好,若是母皇知道,定会同意我与你的婚事的。”
曲若初收敛了阴沉的神色,叹口气说道:“只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小皇子一脸疑惑,曲若初幽幽的说道:“她与我……算了,这些事,原本也不该告诉你的……”
曲若初不说,小皇子更是好奇,不断追问,曲若初这才无奈的说了。
“我虽然跟她一起长大,但感情并不深,实在是她这人太过追逐功名利禄,工于心计,为了往上爬,什么手段都使的出来,与我不是一路人,我自对她敬而远之……”
又说顾陌从前是如何如何陷害她,听得小皇子愤慨不已。
“原来她竟是这样一个人?看来我母皇也被她欺骗了!”
又很心疼曲若初,“你跟她从小一起长大,没有被她影响,变成她那种工于心计的人,实在是难得。”
出淤泥而不染,说的大概就是曲若初这种?
曲若初对上小皇子崇拜的眼神,挺直了背脊,继续故作潇洒。
好在她现在和小皇子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将来等小皇子对她更加死心塌地非她不嫁了,她就休了莫惊春,娶小皇子,这样就是皇家人了。
顾陌奋斗一辈子,也不如她轻轻松松一步登天来的快?
不过,她要做的可不仅仅是皇家人那么简单,既然这里是以女子为尊,别的女子能做至尊,她一个现代社会穿越而来的优等人类为什么不能?
让她来做这个至尊,只会让这个女尊社会发展的越来越好,让女人的权利越来越大,让天下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的!
怀揣着这个目的,她开始频频的怂恿鼓动小皇子。
“就算你是男子又怎样?男女生来就是平等的,不应该有高低贵贱之分,更何况,太女是至尊的孩子,你也是,对于她的地位和财产,你们拥有平等的继承权,所以凭什么皇位她能坐,你不能坐?”
曲若初的怂恿对小皇子来说,就像是在男尊社会鼓动公主造反一样,小皇子一时半刻肯定不能接受。
可曲若初每天都给小皇子灌输谁说男子不如女的思想,小皇子也忍不住动心了。
他觉得曲若初说的很有道理,至于真去这么做了,要做哪些准备、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却从未想过,只觉得应该如曲若初所说,是很容易的。
曲若初这边异想天的做着当至尊的美梦,而顾陌这边却忙得跟陀螺似的。
五州总督,权势虽大,但想要做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政务繁杂,她全天就没有个清闲的时候。
好在朝廷那边也下放了不少官员过来帮她处理政务,其中也有不少她的老熟人。
那些老熟人看到如今的顾陌,心情还是挺复杂的。
以前她们都还是顾陌的上司,现如今反而成了顾陌手底下的人。
对这位看似老实的顾总督,谁也不敢小看。
人家要真是老实人,能混到如今这个位置吗?
所以她们对顾陌恭敬的很,办事积极性也很高,半点花花肠子也不敢有。
一晃而过,又是五年多过去了。
顾陌已经外放整整十年了。
而至尊的身体,听说是不太好了,便下了一道政令,将顾陌调回了丰京。
顾陌这次回去,虽然官职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却直接进了内阁,是内阁中品阶最高的官员,并且还身兼数职,权柄极大。
其中还兼太女太傅一职,手把手的指导太女处理政务。
前一任皇帝在位时信任的大臣,等到新君即位的时候,基本年纪已经大了,且已经处于权力的顶端了。
这时候的她们,是没有什么锐意开拓的精神的,只想要维持现状,将权利我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