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绊绊,日谍作乱终划下句号,可事情并没有结束,造成的影响已在看似平静的水面下酝酿……
“科长,您找我?”
确认地潜已死后,三队准备开个庆功会,但筹备的林默,被徐顾煜叫了过去。
“来来来……坐下说,我是私下里找你有点事,不必太拘束。”话说着,徐顾煜把林默按坐在沙发上。
关心几句后,徐顾煜才说起正事,道:“今天找你过来,有几件与你有关的事,需要跟你谈一下。
第一件,是恭喜你与海城都顺利的毕业了,今后正式加入军事情报处这个大家庭,可惜这次任务耽搁了,你们没赶上军校毕业典礼,你们军校的同学已经正式毕业各奔东西了。
你与海城都获授优秀毕业生的荣誉,但我觉得你俩要在情报系统工作,不宜太高调,请了老板,让上面帮你们隐去了这荣誉,荣誉是还在的,只是目前不做公开,以机密存档,待将来在一个合适时间再进行公布,目前只有极少数几人了解,你俩嘴也得封严了。”
“是……”林默起身,郑重的敬了礼,才道:“多谢科长废心了。”
徐顾煜摆了摆手,笑道:“你能理解我就放心了,海城那边,若是不理解,你帮着开导下,你俩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你得多照顾着他一些。
对了,你俩还得在最近找时间去趟军校,把毕业手续办了,顺道提出档案,其他手续,已有人帮你们秘密办理了,你们只用提出档案带过来就好。
记住了,档案不要带去总部,直接去鸡鹅巷,老板住所,亲自交给一个叫毛启明的人,我已经沟通好了,他知道怎么做。”
听到这话,林默愣了楞,想问点什么,但又不知该不该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徐顾煜哪能不明白林默心里想啥呢?思索了下,捡了些能说的,解惑道:“之前你哥几人,彻查了一件情报处内部的日谍案,抓捕后较交由情报科进行后续调查。
后续调查中,发现档案室有往外走漏重要消息,惹得老板大怒,撤职、发配、调离,档案室全部人员走了个干净。
管档案,虽然是个枯燥的累活苦活,但在情报部门管档案,能接触到大量的秘密和情报,老板不放心外人,就交由毛启明组织新的一批人来掌控。
毛启明是老板亲属,来后在老板家中做些文书工作,也兼管理部分机秘密文件。
此次由他接手情报处档案室,按老板意思,档案室往后会是一个独立部门,人事独立,人手只能从新成员中挑选,情报处旧成员不得调入此部门内,一旦加入也不得外调,连人事升调动都得老板亲自批示,情报处内人事部门不得插手。
工作也独立,总部专门划出一片区域给档案室办公,情报处其他人无公务一律不得靠近,私底下不得与档案室人员交流,反正就是除公务外,禁止与档案部门产生任何交集。”
“这么大动作?”林默轻轻嘀咕了句,心里有些意外,前世没听说情报处档案有这么严啊?
见林默这么意外,徐顾煜笑了笑,解释道:“据说,档案室疑似泄露了老板的家庭倩况,之前日本人又寻到了廖廷辉的家,情报处内部的日谍案,也是从涉案人员家属入手的,你说老板能有多怒?
刚听到这个决定,我与你一般也是十分意外,但往深一想,并没有反对,甚至心里很支持,情报处内其余人也一样,都一样的态度,毕竟谁也不想牵连家中。
不过,新的档案室初立,还只有一个雏形,未经时间考验,也不敢说有多保险,处内校级以上成员的资料全保存在鸡鹅巷了,由毛启明亲自负责。
毛启明在之前,不是在试探海城时欠了他一个人情嘛!他说怕往后没机会还,或者说他不想一直欠着,就找上了我,想还了人情。
我思前想后,你俩也没什么事需要他帮忙的,就让他替你俩确保下档案安全,商议后,你俩档案不进统一的档案室,当然也进不了校级档案室,而是由他亲自看管,等你俩升校级后再入档案室。
目前,你俩毕业被授予的都为上尉军衔,你的是因商行案功劳,海城功劳缺了点,不过处里对具备特殊能力的人才有优待,也授予了上尉军衔,据我估计,你俩短则一年内,多不过两年就能升校级。
档案的处置,一方面是给毛启明个面子,让他还了人倩;另一方面,就是确保你俩档案安全,近期我们频频在与日谍交锋中获胜,日本人肯定会调查,你俩很可能进入对方视野。
目前在情报处内部,你俩人的底细,除老板与我,就行动二组这边知晓部分,行动二组这边没什么问题,剩下的就是你俩的档案,不泄密日本人很难摸清你俩底细。
当然了,这不一定能起到多大作用,但我们不知道日本人会采取什么行动,只能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我能说的,差不多也就是这些情况了,还有什么想问的?”
“多谢科长费心了……”林默由衷的道了谢,他知道,徐顾煜这般安排,绝对有深层次的原因和内幕没明说,只在最后暗示了句,林默也不准备多问。
“科长,我和海城的档案,全听您安排,就是我还有个情况想问下,这段时间日谍案的资料,有泄露过吗?”
徐顾煜闻言,道:“有关日谍案的资料,除部分线索留在我们这些人手上,其他的因为某些原因,全部以机密文件封存于鸡鹅巷内,任何人想翻阅,都必须有老板首肯。”
徐顾煜一说,林默立马秒懂,某些原因,大概就是国府不敢明着与日本人对着干,所以情报处把这些资料给藏得严严实实,以免日本人借机发难。
不过林默的推测,只能算是对了一半,情报处不止防着日本人借机发难,还得防着国府内部的亲日人士与对头借此做文章。
“好了,档案的事说完了,我们接着来说其他的!”
见林默不再询问,徐顾煜继续道:“第二件事,与军衔有关,你与海城被授予上尉,真算起来还没到十天,功劳也只算了商行案的。
目前是你俩还有不少功劳,但又刚授了衔,按正常程序是不满足继续授衔条件的,当然国府这边有破格的先例,本来问题不大。
但目前出了点其他状况,特工总部在一伙江匪手上吃了大亏,也就是你之前出主意,用假消息把祸水引到特工总部头上的那帮人,他们和特工总部斗起来了,还把特工总部搞得灰头土脸,一时间成了国府内的笑话。
我们也算引火烧身!特工总部因江匪成了笑话,在对付红党时又吃了些亏,让委员长很不满,可能见我们对付日谍捷报频频,开始将予头指向我们,处处进行打压,尤其是人员的晋升上,我们情报处近期大半正常晋升被否。
正常晋升都被吹毛求疵否决,更别提破格晋升了,所以我想和你商量下,把你剩下的功劳分出去,确保行动组能晋升的先晋升了,你看怎么样?”
“理应如此……”林默点头应了下来,道:“商行案的功劳,我也是靠着行动组弟兄帮忙才拿到的,把其他多余功劳拿出给大家用,那也是应有之义。”
林默很清楚,军衔刚授予几天就再次晋升,本就是件极其困难的事,何况还既有特工总部阻挠又逢尉晋校的大级别晋升,更别提破格晋升普通只见于战场上。
从一开始,林默就没想留下这些功劳,不过原先是准备分给三队兄弟,现在徐顾煜先开口,那就交由对方做主,林默相信,得了好处的,会承他的情,不说其他,至少在行动二组,他是彻底站稳住脚跟了。
“呼…唉…”见林默话语间不似做假,徐顾煜长舒了口气,只是想到些事,又忍不住叹了口气,眉宇间泛起忧愁。
林默见状,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道:“科长,是出什么烦心事了吗?”
“唉……”叹了口气,苦笑道:“还是特工总部,一个劲的对情报处进行打压,各种使绊子穿小鞋,给我们惹来了很多麻烦。
我从头给你讲!伪造的那份情报传出不久,特工总部在长江上的一条运输船便让那伙江匪劫了。
特工总部这条船,明面上是为外地站点运输补给装备,实际上据我们了解,是替特工总部高层干私活的,打着特工总部的招牌,干着走私、贩烟的勾当。
目前还不清楚当时船上运的是啥,反正是惹怒了特工总部高层,召集了一批人手,准备把江匪给灭了。
不过人手还没召集齐全,不知是走漏消息还是怎么说,特工总部从南京派去的人,半道上又被冮匪袭击,二十多号人在船上被杀了个干净。
之后,特工总部又从南京、南昌、武汉、长江等地召集大批人手对付江匪,还请了当地驻军保安队之类的武装协助。
不过他们东耽搁一下,西耽搁一下的,那伙江匪早就跑了,大批人扑了个空不说,还让这伙江匪摆了一道,将武汉去的一个百人队,引入埋伏圈,全军覆没。”
听到这,林默皱眉道:“科长,一伙江匪有这么强战斗力,不正常啊?怕有什么猫腻!”
“嗯……说到点子上了,我们也是这么判断的,经过对掌握情报的分析,发现这伙江匪的路数,与我们情报部门行事风格有几分类似。
开始我们觉得,会不会与红党有什么联系,但训练场截获的情报中,并未发现联系,而且这帮人又是贩烟贩毒,与红党行事不符。”
林默点了点头,道:“那会不会是与日本人有什么联系?酒楼的案子中,不是发现日本人有联络支持过各地的土匪流寇吗?何况他们的毒品生意还是从日谍手中进货的。”
“这个我也研究了,可翻遍酒楼起获的资料和口供,目前还未发现这伙江匪与酒楼案日谍有联系。
做毒品生意那几名日谍,也让人进行了重新审讯,交代的情况,也未同江匪有更进一步接触,我目前是认可口供可信度的,因为这伙江匪行事极为谨慎,基本不会与交易对象有过多联系,甚至同行都极少打交道,属那种闷声发财的。”
“嗯……”林默点点头,又道:“若真这样,那连江匪对特工总部出手都显得极为可疑了,要真与日谍有联系,也不应该明目张胆招惹特工总部,理应更低调才是。
毕竟日谍潜伏的主要任务是搜集情报,哪怕是搞破坏,跟特工总部打对擂,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嘶……会不会是日本人要有什么动作?让他们打配合?”
说到这,林默一时间也不敢确定了,按照前世记事,34年中日间应该没什么大事发生啊?难道是他这只小蝴蝶的翅膀扇出风暴了?亦或者是日本人挑起的小争端?
徐顾煜静静看着林默沉思,见林默回过神来,才道:“这伙江匪对特工总部出手的原因,我倒是有一个推测。
我仔细研究了被抓江匪的口供及训练场拦截的情报,发现这伙江匪的异常举动,可能是内部予盾激化,想寻个强敌,暂时压制内部分裂,我们递过去的假情报,只是给人家个借口。
江匪内部予盾,始于几年前,江匪中新晋了一位当家,大当家万瞎子,全力捧此人上位,引得内部元老与另几位当家很不满,可这位大当家还是一意孤行,引发了江匪内部的争斗。
也就在当时,江匪插足了毒品生意,钱哗哗的来,暂时缓和压制住了予盾未曝发,但前段时间,毒品生意让我们断了,内部予盾应该又因什么原因被激化,可能就是江匪向特工总部动手的原因。
若这伙江匪真与日谍有关,那问题怕是出在那位新当家身上,但据情报,此人当时并不在老巢,动手怕是与其关系不大,至于是不是日本人近期会有什么动作,这我无法肯定,但我觉得与此关系不大,可我也没什么其他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