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起来,事情完全是因你们而起喽?”
“呃……”林默愣了下,有些无奈道:“可以这么说,但这说法也不准备,就像放鞭炮,炸了可以说是点火者的原因,但也不可否认制作者的功劳不是?
此次爆炸的成因很复杂,直接原因是我们引燃了沼气,但波及如此之大,也与下水道积攒了巨量沼气有关。
而积攒如此多沿气,一是天气原因,二是下水道没有进行及时的疏通,三是居民乱排乱放,同时对相关情况的缺乏,其他像政府不作为等等,也起了推波助澜。
不过我们的责任,我们不会去推脱,赔偿善后,我们会给受损失的居民,一个满意答复,只是更多的,还得三叔你们政府部门出面解决。”
林镇德沉思了下,问道:“伤亡情况、建筑损坏情况、下水道破坏情况,你给我详细说下。”
林默点了点头,介绍道:“因为进行的抓捕,动过枪还动过手雷,所以这片的市民,在外的并不多,伤亡不算严重,倒是伤了不少人,但还无人死亡。
至于建筑损伤,倒是造成了一定破坏,但并不算严重,毕竟下水道自古沿街而建,受破不的多是道路,只有老城区,因时代变迁,有的房建在了下水道上,遭受的损伤较为严重,其他的,多是墙塌了,瓦滑落了,玻璃碎了,重新砌上、装上就行。
下水道嘛,破坏多严重还没有检查,但污水还能正常流动,问题应该严重不到哪去,进行一番修缮维护就成。”
“嗯……”林镇德点点头,脸色舒缓不少,笑道:“如此,倒是不难解决,不过旧城区的下水道,真没有大问题吗?”
林默闻言,笑道:“二叔,刚才我注意过,那里的下水道,顶为青石侧为城砖,城砖与南京城墙为同一制式。
旧城区的排污系统,应修于明洪武年间,同南京城墙同期修建,城墙质量不用我多说,当年此地可是作为首都,以京城的规格来修建各类设施的,从那排污系统现在还可正常使用,也可见其质量。
只不过因年代久远,又缺少维护与修缮,才会问题频出,政府这年,花点时间了解清情况,进行一番修缮,即可继续投入使用。”
“这些都不成问题,但你们准备怎么解决此事呢?毕竟这么大动静,总要有个说法才行。”
“二叔,我倒是有个想法,对下可给市民个交代,对上说不定还能谋笔政绩。”
听到林默这话,林镇德来了兴致,示意林默说下去。
林默组织了下语言,回道:“二叔,二月份时,校长不是发起了一项新生活运动嘛,而且南京一年一次的卫生运动会,也差不多到时间了,可以把此次事件作为个开端,发起一次声势浩大的新生活卫生运动。
首先,以此次事件为导,写一篇社论,你们市政府各部门主官一同署名,要是能请动几位中央大员最好,一同发表,将声势弄大,今天这事动静那么大,又有高官发声,引人注意不成问题。
其次,社论内容也得下点心,此次事件,除将烟头改为交火外,其他的如实报道,既给市民一个交代,同时也是次卫生科普。
接着,社论里就是你们发表言论,表达自己工作中的不足,这里虚心一点,先抑一下,然后表明要怎么怎么做,气势要扬起来,挑明发动新生活卫生运动。
最后,就是实际行动了,既是以下水道为引,自不能放过,疏浚维护,该做的都要做是,其他的类似普及相关知识等等,就你们自个去想了。”
“不错啊……”林镇德笑眯眯的看着林默,道:“你这转移视线的手段,还真是高明啊!不但达成了目的,还让各方都有收获,谁也无话可说。”
林默尴尬笑了笑,这确实是他的目的,毕竟情报处是情报部门,可不能摆在聚光灯下,这对他们没半点好处。
“对了二叔,发起这次运动,你得帮我个小忙……”林默想到了一件事,凑到林镇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这不太好?为你夹带私货赚钱,而且这也赚不到多少,没这个必要!”
林默闻言,解释道:“二叔,这不是赚不赚钱的事,我有其他的安排,你顺手帮个小忙就好,也不用特意去做,写点注意个人卫生,平常勤洗澡之类的就行。”
“行……”林镇德点头同意,下达了逐客令:“行了,也说得差不多了,赶紧下车!你们那位科长可能已经应付得焦头烂额,我去给他解下围。”
林默和郑君山才下车,车子就启动了,倒车转弯一气呵成,顿时扬长而去,搞得两人面面相觑。
…………
“叮铃铃……叮…咔…喂…”
林文华接起身边的电话,认真听了会儿,回道:“好……我知道了,你找时机动手抓捕!我这边会等你结束或传出动静再动手。”
林文华放下话筒,身边的李定桥问道:“组长,什么情况?我们何时动手?”
林文华闻言,回道:“刚刚离开那小子,去了竟民盯的别院,好像在收拾东西准备撤走,他想借此机会多抓几个活口。
为配合他,我们得在其抓捕结束或弄出动静后再动手,你吩咐下去,让大家时刻准备,务必不可让这两人逃走,刚刚三队那边的大动静,可能已经惊动两人了。”
“明白……”李定桥应了声,收拾了下,走了出去,林文华继续在窗后留意着情况。
另一边,张竟民会同跟来的几人,紧急在别院外各条道的视野尽头设伏,等着鱼儿到来。
别院内,连别完门口岗卫,都撤回到了别院内,不一会儿,就有人换了身装扮,从里出来。
“嘿嘿……”张竟民笑了两声,满脸笑意,道:“就猜到你们会分开走,这两个应该是试探的!还整得有模有样。”
说完,张竟民对身边的队员说道:“吩咐下去,让这两人多走远点再动手,别惊动里面的人,最好让其联系下里头再动手。”
“是……”队员应了一声,立马快步走出房间。
“再知会下其余人,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抓活口,但前提是不闹出大动静,尤其是响枪,一旦对方有开枪可能,直接用消声手枪击毙。”
“是……”
“你们两个留在此继续观察,有任何特殊情况,立马通报。”
“是……”
“嗯……”张竟民点了点头,带上余下两人出了门,绕了一圈,到了别院后门对面的一间饭馆,在一楼吃喝起来。
“民哥,咱们来这干嘛?不是应该帮他们抓人嘛!”五大三粗的乔大虎,不解的开口打听。
“大虎,这你就不懂了,这伙人多狡猾啊!重要的人物,肯定不会老实走大陆,民国这是带我俩等着他们呢!”
对于吴志光的解释,张竟民不作置否,只是示意乔大虎,老实吃饭就好,到时看他眼色行事。
“来了……”张竟民轻声提醒了句,给吴志光使了个眼色,便继续跟菜较劲,吃得不亦乐乎,乔大虎也老实埋头干饭。
饭店门外街上,两名中年男子空着手横穿过马路,向饭店走来,两人一个身材瘦弱,另一个虽不高,但壮硕得紧。
两人直直进了饭店,一声不吭直接从中间过道横穿,一路上没半点事,可到了吴志光身后,吴志光突然一个起身,要去夹桌子另一侧的菜。
“吱……”椅子被顶的滑出去,壮硕男子避让不及,脚直接踢倒了椅子。
“没长眼睛啊,你他……”吴志光叫壤着转身,指着男子鼻梁就开骂,可看清对方身形,脖子一缩,顿显心虚,直到乔大虎起身,才又一下挺直腰板,一脸凶恶的盯着对方,简直把欺软怕硬、狐假虎威演得活灵活现。
可下一刻,还不待两男子有所回应,吴志光突然暴起,一记拆祠堂(撩阴腿)使出,壮硬男子眼睛直瞪着倒了下去,嘴已被张竟民死死捂住。
至于瘦弱男子,在同一时间,被乔大虎从其身后,一手捂嘴,一手卡脖,直接提了起身。
“**##,两瓜皮,敢惹三位大爷,活不耐烦了,拉去后面好好收拾你们……”吴志光在一边骂骂咧咧动手动脚,随拖着两人的张竞民与乔大虎往后门走去。
其他食容,看着眼前一幕,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谁也没吱一声,就在那静静看着,甚至连身都没起,毕竟这一幕也没少遇到。
饭馆后门外,丁正全已带着几名车夫在那等侯,人一出来,立马拿着毛巾、绳子、麻袋上前,对两人进行捆绑控制。
吴志光边绑边扒去两人的一身伪装,当将瘦弱中年的伪装去除,居然愣了下。
“民哥,还真他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年纪小小的,装什么老嘛!民哥,这俩送吴哥那,还是真接送处里?”
张竟民闻言,扫了两眼,开口道:“喉结不大,胡子还是细毛,也就十六七岁!这么点年纪,就能走最隐秘的路线,应该是个重要的货色,一起送酒楼!”
“明白……”吴文光应了一声,将捆绑好的两人塞进麻袋,用黄包车运到大道,扔进早就候着的轿车托走。
做完这些,吴文光立马折返回来,在饭馆里同张竟民与乔大虎汇合,乔大虎还是不明白,为何能猜到对方会打这过,吴文光就低声给其解释了几句。
原来,别院位于南京繁华地带的边上,周围大路四通八达,但道路横平竖直的,并不复杂,一旦盯上很难甩脱。
只有别院后门斜对面的这处饭馆,后门外连了一片错综复杂的巷道,最适合摆脱跟踪者。
至于消息哪来的?肯定又是孙新辉在这一片的兄弟,张竟民紧急赶来,不熟悉周边情况,未出发就请张宏鑫与对方协调了人帮忙。
前来的,常喜欢出来寻乐子,也不可避免得罪了人,对方找上门来,不止一次走饭店后门将人给甩开,张竟民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
“呯……”吴志光刚给乔大虎解释完,不远处传来声枪响,几人立马起身掏枪,既已暴露,就不必再遮遮掩掩。
三人相互掩护,快速来到别院后门,掩护着突了进去,里面还有两人来不及离开,三人花费了点功夫成功击杀。
已经出了别院,还没走到埋伏位置的,听闻动静立马四散而逃,可惜周边高点有人盯着,指引着队员四处包围对方,在伤了两人后也成功解决。
…………
听着隐约传来的枪声,茶楼内的高千穗与四线,脸色凝重起来,一时间安静得可怕。
几秒后,四线率先打破宁静,道:“别多想,应该就是巧合!那方向有好多地方的。”
“别自欺欺人了,我们被人跟踪还不自知,居然把人带去了我们的联络点与落脚点!”
“应该不会?从今天四处发生的战斗,他们不应该有多余人手踪我们才对。”
高千穗闻言,道:“就是这个想法害了我们,我们都这样以为,但肯定有哪里出了问题……算了!别管这些,做好准备,从窗户走,就能知晓是不是。”
高千穗说完,也不管四线的意见,直接掏出枪,来到窗前一把推开,翻身就往下去,四线只得赶忙跟上。
周围高度警惕的队员,见对方翻窗出来,以为被发现,对方想要逃走,立马掏枪行动。
“呯呯呯……”五十米左右的距离,高千穗抬手就是几枪,将街上三名队员直接击倒,吓得其余人赶忙找掩体。
好在附近店铺楼上的队员,以加装卡宾套件的驳壳枪进行远距离火力压制,将两人压制到掩体后,队员才有机会往前压。
观察的林文华也坐不住了,对方抬手几枪,就放到自己这边三个人,立马带上武器,带人支援。
追与逃,打得不亦乐乎,情报处这边,虽有半队近二十人,但居然占不了上风,仗着人数围追堵截下,才未让对方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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