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搬来了个靠凳,站在门后查看门顶上的机关装置。
房门顶部钉了根小钉子,上面缠了根几根头发丝粗细的线,仔细观察后,才发现居然真是头发丝,应该是两三根头发搓合而成。
门顶上的墙上,还在那头发丝外固定了一个小刀片,刀片几乎快贴到头发上,看着极为锋利,而且那发丝是绷紧的,估计只把门开个缝便会被切断。
几根头发丝连接的是个铜片的一头,而在同一头还连接着稍粗的黑线扯向小装置上方墙上。
经仔细观察,应该是具有弹性的橡胶细线,即橡皮筋,看着可能是自行车内胎裁下的窄窄一圈,就是它将头发丝绷直的。
铜片另一端连在接去扬声器的那条线,小装罢下端位置,铜片应该是可活动翻转的,一旦那几根头发丝被割断,铜片便会被橡皮筋拉着翻转向上跟小装置上端接触。
小装置上端有个V形铜片,连接着那条接至开关处的线,V形铜片正中对橡皮筋,不用怀疑,割断头发丝铜片肯定会与对方接触。
想了想,林默先把拴在钉子上的橡皮筋解下,立着与墙垂直的铜片果然翻转了下去,几根头发也垂落松开。
摸了摸钉在门上的钉子,钉得并不深,使劲晃了几下用力将其拔出,林默便跳下凳子将门打开,让等得着急的肖锐等人进入。
肖锐先带着三队的兄弟,在门口听完林默的大致介绍后,把屋内各处过了一遍,主要目的是为排除对方布下的陷阱一类危险。
还好,检查过后并没有再发现什么机关陷阱,接着便是可能被改装过的地方拆解开,由他们来也是担心里面被设置什么机关。
拆解掉外壳检查无问题后,电讯室技术人员入场对改造进行查看拆解,情报二组队员也入场协助对屋内进行搜查记录,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物品。
林默最关注的,还是那几处被改装的地方,那个小装置确实是个电源开关,只不过开合处设计成了可翻转的铜片。
灯泡开关处,那条线也确实接向了电源,扬声器内原本受话器部分已经被全部拆除,传呼器的线也被接入一个小接线器。
小接线器上,除传呼器的线还接了另外两条,一条是窗口那条线路,接出的,另一条是小装置接过来那根。
小装置那根上还接了一套电子装置,按技术人员讲,电子装置通电后,能够自动间断发出含特殊脉冲信号的电流,能让受话器及振铃器一类器件发出特定的声音。
受话器是接收利用的电流中的脉冲信号发出声音,振铃器则利用电流本身,电流的间断能让振铃器有特殊节奏响停,声音做何之用不用多言。
同时接线器的另外两条线,尤其传呼器那条线上,并无阻止电流回流的装置器件,也就是说,一旦这个装置接通电源,那间公寓内的受话器同样会工作发出声音。
通向办事处那边不用说,肯定是提醒对方出了事,但通向公寓就有得说道了,肯定也是示警提醒,但示警提醒什么呢?
是提醒这里出状况,门被意外打开或小装置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这其中有其它猫腻,门会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被开启?
“林队,您开窗时,窗上的插销是锁上的吗?”肖锐走到林默身边,压低声音询问情况。
“自然是锁上了的,不然我也不至于破窗进来!你是想探究对方布下陷阱机关装置后是如何离开这间屋了的吧?”
“对……”肖锐点了点头,解释道:“我刚才查看了下,门上的机关装置布好后,门只要稍稍打开一小点缝就可能割断头发丝触发机关,根本无法从房门出去。
我又查看了窗子插销,想要插上也得费一点力,而且窗子关上之后贴合很紧,很难从外面用什么方式将插销插上,所以……”
林默闻言,道:“这个问题其实没什么纠结的必要,不管什么手段方式,人就是出去了,知道了这点就行,与其纠结这些,你还不如好好看看这个孔洞呢?”
两人说话间来到了窗口,林默指了指窗台和窗框间的那个露线的孔洞。
肖锐闻言打量一番,皱着眉有些不确定道:“您是说,关窗是借着这个孔洞?…不对不对…我刚检查了,不应该一点痕迹不留下,也不对…也不对…可以是关窗之后再刮上灰浆…”
林默听得满脑门黑线,有些无语道:“我都说了,别盯着人是怎么出去的窗是怎么关上的,这没意义,我能想到的就不止一种。
就以房门那为例,弄段皮革两端接上线,出去前以皮革挡住刀片刀口,橡皮筋的伸缩性就能把门开到让身材瘦削点的人出去。
出去后把线到门上方,将门关到合适位置,拽上其中一根线,把东西从门上方缝隙拽出去,再把门关上不就成这个样子了。”
肖锐恍然大悟,一时间脸色有点羞红,感情自己纠结研究半天,从一开始方向就错了,而且还是对着无意义的事瞎废脑筋。
“再瞧瞧,这个孔洞你就真瞧不出一点其他东西?”林默再次指了指那个孔洞询问。
打量了又打量,肖锐最终还是摇头,林默又把之前对这个孔洞形成的想法给他说了,结果还是尴尬摇头。
“算了,估计给到你的思想压力负担太大,思维一时是发散不出来了,我给你分析一遍吧!”
给肖锐开脱了句,林默组织了下语言,道:“你看把线刮埋进去的灰浆,还是刮弄得比较平滑细致的,而且颜色调弄的也不错,远了根本看不出新旧痕迹,凑近来虽有点新味,但给人的总体感觉也只是此处略微突起。
这说明什么呢?颜色说明是下了不少功夫,甚至实地检验对比过的,外墙颜色随时间环境影响肯定是会有改变的,想做到这种程度,不做仔细比对调整是很难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