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正准备冲过去,执勤的水手发现了情况,叫上来船舱里的校尉。
校尉们跑到桅杆处,果然见几个海盗在下面忙活,他们刚才也是在砍桅杆,见一个同伙被射穿,一个个挥刀冲过来。
经过激战。斩杀了几个海盗,其余的海盗跳下大船,仓皇逃离。
海盗的船不再跟随。
大船平静的行驶了两天天一夜。
第三天夜里,空中阴云密布,狂风巨浪,船只像一片树叶,在风雨中无助的飘零。
忽然,“咚!”的一声,船只猛地一震。
接着就是水手的叫喊:“不好了,船触礁了。”
船只开始倾斜,海水“嘟嘟”的往里面灌。
四周苍茫,来时候是小雪,此时变成了狂风暴雨,有偶尔的闪电。
“大人,不好了,船,马上就要下沉了!”船长惊慌的叫道。
“这是哪一片水域?”
“大人,风太大了,船早就偏离了航线,不知道确切的位置。”
“有没有施救的方案?”
“大人,很难的。来的时候没有说要南下,我们准备不足。再说了偏离航道,没有过往的船只,不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话音未落,一个巨浪打来,船只忽然翻了过来。
海水冰冷,林啸在水里奋力挣扎,终于精疲力竭,迷迷糊糊的顺水漂流。
······
醒来,发现自己在一片海滩上,风停了,海面出奇的平静,月亮悬在天空,分外皎洁。
这是哪里?船上的其他人呢?
林啸爬起来,不远处有一堆黑乎乎的东西。走过去一看,是一个人。
摸摸鼻息,还有呼吸。细看,是赵飞燕。
林啸把赵飞燕扛在肩头,奔跑一阵,然后把她放到沙滩上。嘴对嘴的呼吸按压胸部。
终于,赵飞燕“哼”了一声。
“飞燕,你醒醒!”林啸的声音里有恐惧。
赵飞燕长长的睫毛翕动,睁开眼睛。往四周看看。
“大人,我们这是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你能起来吗?”
赵飞燕勉强的起来,林啸扶着她,在沙滩上,慢慢的行走,期待见到船上其他的人。
不远处的礁石旁,有黑乎乎的漂浮的影子。
“飞燕,你在这里等我,那边一定是他们几个。我把他们捞上来。”
赵飞燕坐在沙滩上,无助的望着远处。
林啸慢慢的下水,往漂浮物跟前游,近了,看清楚是一堆一堆的漂浮物。
拉住一只伸出来的手,往岸上拖。
轻轻的一用力,那只手突然从手里脱落,再看,是一直胳膊从人体上被拽下,那支胳膊腥臭难闻,好像有东西在蠕动。
这是一具腐尸。
船员刚刚落水,怎么就变成了腐尸?
往里面扒拉,见那些腐尸多是巨人状,头大如斗,肚子鼓胀的圆滚滚的,随时都要爆炸一样。
这些腐尸,至少一百具以上,还不算远处模模糊糊的影子。
掩着口鼻,寻找一阵,没有见到活物,甚至没有见到新鲜的尸体。
从海水里出来,走到赵飞燕旁边。
“走。”林啸说道。
“为什么没有把他们几个打捞上来?”
“走,那不是我们船上的人。”
“分明就是人,不管是谁,总得捞上来再说。”
“往前走,他们可能在前面的海域。那一堆人早就死了。”
“啊!那一堆一堆的全是死人?”
“是。”
蹒跚着往前面走了一阵,见到的依然是腐尸,林啸觉得全身冰凉,不光是肉体的冰凉,从心尖尖里透着寒气,寒气一直遍布全身。
这一片海域最少有上千具腐尸,腐尸多是青壮男子,很少的幼儿,还有大肚子的孕妇。
这是哪里?死者又是谁?
前面有几个模糊的影子,林啸拉着赵飞燕躲进一旁的丛林里。
几个影子近了,听见有说话声:‘大哥,一定不会有活物了,那么大的浪,沉船离这里那么远,就是飘过来也是死尸。’
“再找找看,这条船上的人不一般,一下子杀了我们好几个弟兄。”
“再不一般,他们也是肉体凡胎,这附近还有鲨鱼。”
“鲨鱼这些天吃饱了,你没有看见那些腐尸,多数是完好的,鲨鱼都不吃了。”
几个人走过,消失在灰暗之中。
赵飞燕抱着林啸,浑身瑟瑟发抖。冷,阴森。这里仿佛是人间地狱,难道真的是到了地狱?林啸在赵飞燕身上轻轻拧了一下。
“大人,你干嘛?”
“你疼吗?”
“当然疼。”
“疼就好,就怕你不疼,咱们就变成鬼了。”
“我拧你一下,疼吗?”赵飞燕在林啸身上狠劲的抓了一下。
“疼,我们不是鬼,是人。”林啸说道。
“咋办呢?”赵飞燕怯怯的问。
“刚才一帮人过去,是找我们船上人的,他们已经搜索过了,我们再搜索,没有意义的。下一步,首要的问题,是要弄明白我们在哪里?那帮人是干什么的,有多少人?海上的腐尸是咋回事。一会儿天就要亮了,咱们爬到这个山顶,看看是在陆上还是岛上,然后再想办法。”
两人相互搀扶,艰难的往山顶上走。
太阳升起来,红彤彤的,山下郁郁葱葱,四周是苍茫的大海。几座小山包组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海岛。
海面上鸥鸟盘旋,水面波澜不惊。如果没有昨天晚上的遭遇,林啸会以为这是到了世外桃源。
“飞燕,我们是到了天涯海角了,杭城都下雪了,这里的植物茂盛,像是夏天一样。”
“真要是天涯海角也好,我们不回去了,就在这里住下!”
“不要忘了,岛上有海盗。”
“我们在这里悄悄的留下,不惊扰他们。大人,我很累,不想折腾了。”
“现在已经晚了,谁让你一直想出宫混社会的。”
“宫里没有男人,哪个宫女不想出来看看。”
“这下看够了!”
“够了,能和公子在一起,就是在天涯海角也值得。”赵飞燕说道。
“你饿不饿?”
“当然饿了。”
“我们找一处栖身的地方,再做其他打算。一会儿我去河里给你抓鱼。”
“我不吃鱼,河里有尸体。”
在丛林下转悠了一阵,发现一个山洞,两人钻进去,洞里清凉,暂时住这里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