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参加酒宴的人都来了没有?”林啸问道。
“大人,早就到齐了。”
“准备吃饭。”肖飞虎提到肖莹莹,林啸觉得惭愧,想急于脱身。
“时间还早大人,你给我一个准信,我好准备银子。”
“不是给你说了吗?以后再说。”
“大人,银子我给你准备好了,你随时来取。不要耽搁了,回京城以后立即开始运作。”肖飞虎以长者的口吻说。
“好,好。”林啸应付。
“大人,我,我还有一句话要说。大人不要生气。”肖飞虎道。
“你说就是。”
“大人,莹莹跟着你好多天了。你进京是不是把她带回去?我肖家是一介平民,攀不上你这京城大员。莹莹说了,不要名分,什么都不要,只要能跟在大人身边就行,哪怕做一个丫鬟婢女都行。”
“这个-----”林啸犹豫,若果真的回京,带上一个粮长家的女儿回去也可,关键是自己要去岭南,岭南崇山峻岭,道路崎岖,瘴气弥漫,盗贼横行,而今又有倭人盘踞。胜负难料,生死不明。
“大人,莹莹虽然曾经许配过韩家,那不过是韩成逼迫,且有名无实。”肖飞虎说话的口气坚定了许多。
“我有话直接给莹莹说!”林啸还是唐突。
······
饯行宴上,杭城的官僚士绅少不了一顿吹捧,一番恋恋不舍,林啸虚于应付。
肖飞虎心事重重,一定是在纠结林啸没有答应带走他宝贝女儿的事情,也是很少说话。
酒宴之上,一个个轮番敬酒,杭城死了这么多人,林啸心里沉重,不觉间喝的多了。
二更以后,酒宴结束。
林啸回到住处,见房间里亮着烛光。
肖莹莹在房间里绣着女红。
这个女子,前些日子是偷偷摸摸的来林啸屋子里。林啸要走了,肖莹莹谁都不再避讳,大大方方的在林啸房间里拾掇,像妻子送别远行的丈夫。
见林啸回来,肖莹莹站起:“公子,回来了?”
“你,你咋还没有睡觉?”林啸明知故问。
肖莹莹眼泪扑簌簌的落下:“公子明天就要走了,我给你做了一个香囊,你随身携带,若是想起来莹莹,就看一眼,若是不再想念莹莹,就把它扔到河里,顺水飘去,一切如流水。”
“莹莹,你想多了,官差不自由,有些话我没法对你说。”
“我知道大人年轻俊朗,前途无量,我一个粮长的女儿,没有资格给公子当一个婢女。我是一个嫁过人的人-------”
肖莹莹可怜楚楚。林啸也是无奈,人家的要求不高啊,一个富甲一方的千金,如此放低身姿,且不说肖飞虎还有丰厚的馈赠。
林啸揽过肖莹莹的纤腰。耳语道:“莹莹,等我办完一件大事,回来接你。”
“大人,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又是一番缠绵,这一夜,肖莹莹像是要疯了,一直折腾到四更以后。
······
杭城又飘起来雪花,今年冬天真是奇怪。
东城门,林啸和赵飞燕以及十余大内高手准备登船。
后面官僚士绅,百姓商贾依依惜别。
赫连雄伟一直把林啸送到大船上。
望着飞雪的河面,赫连说道:“哥哥,此行艰险,我在杭城一直候着,发现情况,大哥不要轻易举动,我等即刻带兵前去。”
“我知道。兄弟,杭城也不稳定,你一定要守护好这里。”
“赫连一定尽职尽责。大哥,我能看看你的剑吗?”
“当然可以。”
林啸拔出镔铁剑,递给赫连。
‘真是一把好剑”
“兄弟,这是达瓦城运来的黑土,炼成焦炭,然后用镔铁打造的。回到高梁,我给你打造一把、”
“大哥是提督,怎么当起来打铁匠了?回到高梁。我找人制作。”
“若不是前路艰险,这把剑就送与兄弟。”
“大哥,我也有一样东西要送给大哥。”赫连说着,一把抓过剑体,“嚓”的一声,剑体从手掌中划过。
赫连满手鲜血。
剑体上也是鲜血淋漓。
“你这是干什么?”林啸喝问,伸手一把抓住赫连流血的手掌。
“大哥,剑上血迹你不要洗去,我的血能滋养你剑体上的芝麻。再遇见倭人的九戒空域,这把剑就能劈开。”
‘你胡说什么,你的血那么稀罕!’
“大哥只管信我一次。”赫连说了,掏出一个手帕,缠在手上,那手帕香喷喷的。
“兄弟,这是那个女子送你的香帕,你不知道珍惜,用来包扎手掌。”
赫连脸微微一红,道:“赫连没有大哥的魅力,能倾倒杭城美人一片。”
“兄弟天生媚骨,若是一个女子,大哥绝对不会放过你。”林啸笑着说。
“大哥,你是提督了,让他们听见会笑你的。”
大船开动,
林啸和岸上人挥手告别。
人群里面。肖莹莹在小翠的搀扶下,泪眼婆娑。
更有李香君,雪花漫舞,她却手拿折扇,掩面啜泣。
正是:
杭女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觅情郎强说愁。
而今识过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
大船晃晃悠悠的前行,北风劲吹,走漕运河道北上很是艰难,一直到晚间,还没有进入运河主航道。
深秋的天很短,暮霭很快降临。
林啸来到甲板上,夜色苍茫,远处的海面波涛汹涌。
赵飞燕也上到甲板上。
“我们总共有多少人?”林啸问道、
“我从京城带来十四人,倭人夜袭杭城,战死两位。现在加上你,十三人。”
十三,这个数字不吉祥啊!
“给船上安排,张满帆,调转船头南下!”
“公子,真的要去岭南?”
“是,去岭南,陆上要翻山越岭,山中瘴气弥漫,很难通行。走水路最好,现在是冬季,北风劲吹,我们很快会到海沧县,到那里登陆最方便。”
“我听说海沧已经半年没有和朝廷联系了。海沧会不会也发生了大变故?”
“我也怀疑。给船上人员交代,我们这是商船,挂上一家商号的旗帜。”
“大人,回船舱里,甲板上太冷了。”赵飞燕抱着膀子说。
“要不要我帮你暖一暖?”林啸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