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肖飞虎的家,仆人送来可口的饭菜。
肖飞虎从外面回来,陪着林啸一起吃饭,仆人只当是肖飞虎和林啸的父亲是莫逆,也没有多考虑。
“公子,敬你一杯。”肖飞虎拿出了多年珍藏的女儿红,这酒是准备在肖莹莹结婚时候喝的。
“以后不要客气,我只是来投靠你的,当着下人的面不要畏畏缩缩。”
“是,公子。”肖飞虎嘴上这样说,心里还是害怕。
“今天干什么去了?”林啸问道。
“回大人,去总督府商议肖莹莹和韩琦结婚的事宜。”
“那韩琦刚被阉过,能起来吗?”
“韩成找算命先生看了,说是结婚冲喜,以后会好起来的。”
林啸一笑,其他的病症能好起来,小雀雀被割了,还能会长出来?
“结婚日期定下来没有?”
“定了。本月二十八。剩五天时间了,韩成把喜帖都发出去了。”
‘总督府里现在什么情况?’
“千总被杀以后,韩成很害怕,重金聘请了一个倭人红带高手,一刻不离他左右。”
“上一次失踪的是灰带高手,这一个红带高手也高不到哪里去啊!”
“大人,您是不知,倭国海寇虽然多,但是称得上武士的寥寥,在大鄢活动的多是黑带武士,其次是灰带武士,红带武士在大鄢最多不过三五人,一般不会倒大鄢腹地来。黄带武士很少会走出国门,紫带武士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存在传说中,谁也没有见到过。”
“红带武士有什么绝活?”
“据说很厉害,咱也没有见过。”
“叫什么名字?”
“三木。”肖飞虎说道。
“肖粮长,我来了十几个兄弟,在客栈里住着不方便,你给安排一下,就说是你新招来的家丁。在这里住,保护你的安全。”
肖飞虎沉思一下,立即意识到是京城来的高手,忙答应道:“一定安排好。”
“家丁就按家丁的规矩安置,十几个人安排一个大房间,一个小房间,平时少要人打扰就是。”
“是,是,大人。”
“他们在悦来客栈,你派一个激灵的小子去找一个姓赵的人,领他们进来就是,尽量少遇见人。”
“我知道,知道,大人,您再喝几杯。”
林啸端起酒杯,干了,道:“你去,我要早点休息,没有要事,不要到我屋里来。”
······
小雨淅沥沥的下,林啸注意着外面,看到赵飞燕他们几个进来,走出房间,和赵飞燕走了一个碰面。
一个眼神,赵飞燕会意,闪到一旁,林啸轻声说道:‘韩成本月二十八行动,派人往京城送信。’
“是,大人。”
前院是肖飞虎一家的住处,听见里面吆五喝六。
粮长的女儿大婚,自然有各路人员前来道喜,尽管这些人心里一万个不屑,谁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阉人?
回到房间,点亮灯烛,屋子里有书籍,林啸翻开,漫无目的的浏览。
忽然听见有敲门声,林啸躲在门后,轻声道:“谁?”
“是我,公子。”是肖莹莹。
打开房门,肖莹莹倏然闪身进来,手里掂着一小篮子红枣。
“公子,这是白天下人采的红枣,你尝一尝。”
“谢谢大小姐。”
肖莹莹哀怨的看着林啸:“谢什么谢,你在俺家,是客人,后院枣树上打的,你尝一尝。”
林啸捏起一个,放进嘴里,脆甜。
“好吃吗?”
“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点。”
“你也吃。”林啸把篮子推到肖莹莹面前。
“我不吃,吃不下。”
“为何会吃不下?”
“爹爹给我说了,五日以后就让我出嫁。要知道这样,我就不会从山洞里回来了。”
“女大当嫁,给你祝贺了。”
“公子在笑话我。全城人都知道韩琦被阉了,我嫁给一个活死人什么意思。公子,你还带我走,就是一辈子住山洞都行。”肖莹莹悲戚的说。
“我自有安排,莹莹不要害怕。”
“公子,我马上就是别人家的人了,让我多陪你一阵好吗?”肖莹莹说了,抱住林啸,、
······
五日以后,粮长家门口,嫁妆摆满了一条街,从绫罗绸缎,家居床铺,到闺房的梳子篦子甚至砸核桃的锤子都一应俱全。
巳时,接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来了。
韩琦刚被阉过,胯下疼痛,不能骑马,坐一顶大红轿子来了。
梳妆完毕,肖莹莹在赵飞燕,小翠等人的搀扶下哭哭啼啼的走出来。
夫人抱着肖莹莹更是悲切,本来喜庆的场景,此时却有阴森和萧杀。
“好了,时辰已到,让莹莹上轿。”肖飞虎不耐烦的说。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行进。
林啸和京城来的十多人装成送嫁妆的家丁,随着队伍慢慢的行进。
来到总督府,一番繁琐的仪式之后,肖莹莹和我韩琦进了洞房。
来客很多,韩成包了城内最大的酒家,招呼城内来贺喜的人。
娘家人和各路官僚以及谁事官员在总督府上的一个大餐厅里就餐,
林啸观察了,留在总督府上的人应该是核心客人,也是造反的核心人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韩成在几个随从的护卫下终于出场,手里端着一个大大的杯子,站在高台,慷慨说道:
“各位宾朋,各位故友,今日犬子大婚,感谢各位的莅临,韩某不胜感激,我敬各位一杯!”
韩成说了,仰头,一饮而尽。
其余来宾见总督大人已经干了,纷纷端起酒杯,也是干了。
“在座的都是跟着我数年十数年的老部下、老哥们,多年来,你们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为了漕运,为了杭城稳定,做出了毕生贡献,这里我再敬一杯,感谢你们跟着我韩某不离不弃,忠勇担当。”
第二杯酒干了、
韩成的脸已经涨红,像一个赌输了的赌徒,端起第三杯酒。
“而今,皇上无道,一心闭关修仙,不理朝政,皇后篡权,滥杀无辜,朝廷上下怨声载道,百姓流离失所。这样的朝廷我们要他何用?十几年来,我们为了大鄢的漕运,贡献了半生的心血,皇上皇后听信谗言,要拿我们漕运开刀。为漕运死去的纤夫不答应,为漕运死去的篙工不答应,我韩成更不答应------”
韩成说的慷慨,说的壮烈。
早有安排好的人在下面叫嚷:“反了,反了,反了狗皇帝。”
“皇上轮流坐,今日到韩家。”
“打进高梁,活捉伟帝,杀了萧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