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顾余生孤身一人施展天地一剑,对入侵人族的妖族魔族宣战,星落剑雨倾泻仙葫州,也震动四方,那些热血未冷的人族修士,看见悬空高孤的背影,心中的热情被重新点燃,体内的热血在燃烧。 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是苍生之天下。 浩气盟置苍生于不顾,斩妖盟撤居东州。 仙葫州一片苍凉悲惨。 可那又如何! 今日剑落星雨! 绽放仙葫州。 那是年轻的背剑人。 他挥动的不仅仅是一把斩妖剑,也不是一把诛魔剑,而是从青萍小地走出千山万水汇聚出来的人间意志。 天下修行者腰间铮铮剑鸣! 那是背剑人的召唤。 千年人间。 人族失城,失地,失家园,失亲人,失好友。 祸乱未止。 人人期盼着人间真正太平的到来。 在这个长冬凛寒的日子里。 凡人期盼的春天。 化作一把消融霜雪的剑。 “杀!” 无数修行者骑鞍佩剑向仙葫州,向往青萍,少年挥剑无声,其剑清霄寰宇。 是人间无数热血志士,发出振聋发聩的呼喊。 喊出背剑人苍苍凉凉的嘶吼! 青萍州,三万修士出剑关! 沧澜城,岁月铅洗万年的沧澜江奔流不尽,无数士卒策马踏冰河! “支援十五先生!” “支援背剑人!” “顾小子,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孙婆婆站在高高的皇城之上,她褪去一身浆洗发白的旧衣衫,披上了宫女端来的缨铠。 她。 曾是沧澜国的国母,她的丈夫,为这一片苍凉的土地撒过热血,一夜之间,她痛失丈夫,痛失孩子。 她的心已如死灰。 只有一道余烬残火苟活在人间,在小小的青云镇。 那些年,她以人间最后的一盏烛火温暖那个巷陌老槐树下无娘亲疼爱的孩子,正是那孩子清澈如溪水的眼睛,让她有活下去的勇气。 那一年。 她为稚嫩的少年缝缝补补,他穿上百纳鞋,出走青萍。 终于。 让他闯出这一条布满荆棘的人间路! 为这一天。 她。 等了太久太久。 “请老祖宗皇剑来!” 孙婆婆伸出手,于文武百官抬起的眼眸中,一把尘封的皇剑自隍城庙的枯井铮然飞来。 当那一把代表着沧澜国国主天威的剑落在孙婆婆的手上,她的身影不再佝偻,她的面容也不再苍老,少年以苍穹剑影唤醒流逝的岁月,蚀刻在脸上的皱纹消散。 她。 是沧澜国的女儿,是流淌过这一片山川河流大地的浣溪河水抚养长大的女豪杰! “小沧澜,请记住,仙葫州,曾是沧澜国的土地!” 孙浣溪回眸,对着年轻的女国主宠溺一笑。 “全军出发!” 吼!吼!吼! 皇都正午门大开,千军万马奔向仙葫州。 “曲老头,你感受到了吗?” 青萍城关墙头,杀猪的孙老头一手按腰间杀猪刀,一手五指摁墙上,岁月爬在他脸上的皱纹被拂动霜雪堆积,鬓发和胡须上满是雪花,可他的内心并不如这霜寒的天气那么冰冷,波涛汹涌的内心,让五指在墙上捏出凹陷的痕印。 “嗯啊。”曲老头伸手接过儿子曲长溪早擦拭得明晃晃的长枪,以手轻轻抚过长枪的每一寸,他看一眼西方剑如璀璨星河倾泻人间,向来秉性怪异的他,表现得极为兴奋,“人这一辈子,总得有一次恣意放纵的时候,我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孤身一人对妖族和魔族宣战,我以为他总会沿袭夫子学生们的那一套,先谈一谈,谈不过再比一比。” “要不然他怎会成为斩龙山剑道场的传承者呢。” “不,不一样的,小夫子仗剑行大荒时,夫子是天擎一柱,可那小子背后,只有一把冰冷冷的剑,走吧,别让岁月耗尽我们最后的热情,杀过去,在仙葫州留下我们的名字!”曲老头反手旋转长枪,纵身越下城墙,“长溪,我等若回不来,你不必再回大荒,在青萍建一个双坟冢就行了。” “爹,孙叔……” 憨厚的曲长溪想要去追逐,可空荡荡的青萍城关,总得有一个人来坐镇。 唰唰唰! 天空百道身影凌空飞,遁行前方的萧木清追星赶月。 “小师弟,你不是独自一人。” “于斩妖一事,千年来青云门从未断绝过!” “萧姐姐,你不留些人回青云门守山吗?” 穿着一身狼袄的小曲儿腰跨宝剑,神色兴奋无比。 “人在,山自在,守它做什么?” “可若是……” 小曲儿心直口快,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够吉利,连忙闭嘴。 “……自有后来人。” 萧木清淡然一笑,与霜雪中带青云门弟子出青萍,跨过那一座浣溪河上的古桥,她们就是背井离乡的修行者了。 可他们。 绝不后悔。 古老的文武庙矗立在仙葫州云雾缭绕的芦山之巅。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