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叶瑜和族中虽有一些不和谐的事情,但总归体内流着火灵古族的血液,没法分割。
况且,老祖们已经低头了,不能一直僵着。
如果心里对以前很不满,那就多要点儿好处来弥补。
“你......最近与陈尊者有联系吗?”
聊了几句闲话,某位老祖将话题引到了正事之上。
此语一出,殿内顿时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看向了叶瑜,眼神迫切,恳求一个答案。
“没有。”叶瑜摇了摇头,眼神暗了一下。
说起来,叶瑜已经很多年没与陈青源待在一块儿了,怪想念的。
“嗯,以后要是陈尊者与你联系了,一定要好好追随,不可犯了错误。”
众老嘱咐。
以前害怕叶瑜追随外族之人,丢了古族的颜面。现在害怕叶瑜没了追随的名额,失去了这份荣光。
世上之事,就是这般荒诞。
“明白。”
叶瑜很清楚自己能得到族中长辈的重视,是因为什么。
又数日,许许多多的战船与战车从星海而来,驶至青宗地界,悬停于高处,场面恢弘,气势磅礴。
“玉清古族,不请自来。”
“洞离剑宗...”
“瑜苍古族...”
“归衍帝族...”
诸天万界,最顶尖的那批势力皆有高手到场。大多数没有请柬,可因青宗的特殊性,厚着脸皮前来,只为凑个热闹,一睹陈青源所在宗门的风景。
青宗所属的星辰边界,停靠着成千上万个飞行至宝。
每寸虚空,都有道韵流转,布满着古之法则的纹路。
无数的寻常修士,站在远处而眺望着群雄云集的场面,内心震撼,惊叹此行不虚。
“因宗门领地狭窄,难以招待各方贵客。若诸位道友不弃,青宗愿以星河为待客厅,以云海为贵宾位,诚邀诸君坐而观礼,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这么多的势力,青宗要是全部邀请进来,容易引发动乱。因此,林长生有了决定,沉声而喝,传音八方。
客套话说的好听,实际上的意思很简单。你们来了,青宗不会将尔等赶走,但也别想着让青宗来赔笑招待,自己在外面找个地方坐着。
要是坐不住怎么办?
那就滚蛋!
反正青宗又没邀请你们,说破天也不是青宗失了礼数。
这些势力不请自来,其中不乏有一些与青宗有过摩擦的圣地。想让青宗冰释前嫌,好生招待,怎么可能呢。
“不朽古族和帝州的顶尖势力前来,居然不出面相迎,不妥!”
这个决断一出,引起了不少人的议论。
极少数人觉得青宗有些无礼,这么多强者亲临,不请进去喝杯茶水,属实说不过去。
不过,大部分人认为很合理。
“今时不同往日,谁敢在青宗闹事啊!”
青宗可是有着陈尊者坐镇,无惧世间豪雄。如此行事,简直太正常了,甚至青宗还说了一些客套话,实在是感动。
仅是一次招收弟子的庆典,便让诸天各界的顶尖强者纷纷赶来,风起云涌,声势浩大。
这等场面,可谓是三十万年以来的独一份了。
各方来意,自然不是来观看收徒典礼,而是想以此为借口,探查一下青宗的底蕴,更想看看陈青源是否会在典礼之上露面。
一尊活着的堪比大帝的存在,怎能不让世人惊动啊!
只可惜,那一日陈青源与天道意志拼杀过后,便踪迹不显了,让世人摸不清头脑。
其实,不少老东西暗暗猜测,认为陈青源身受重伤,极有可能坐化了。
另外的推测,陈青源短时间内拥有了上古时期的战力,必有弊端,定被反噬,眼下就算没死,情况也很糟糕。
只要确定了陈青源的身体状况,世间豪雄才会放心,才敢做一些事情。
“道一学宫,来了!”
一辆古之战车,横跨星海,直接来到了青宗的山门口。
“余前辈,快快请进。”
青宗的高层立即露脸,将余尘然请了进来,恭敬有礼,未有一丝怠慢。
“有劳了。”
余尘然身着一袭浅色布衣,含笑而道。
周边的众修士看着这一幕,无可奈何。
毕竟,道一学宫和青宗关系密切,待遇自然不同。
哪怕是不朽古族,也吃了闭门羹,只能在外面赖着。
“梨花宫主,亲临青宗!”
柳南笙一袭暗色的丝绸长裙,绣着精美的图案,随风摇摆。长发挽起,戴着一顶凤冠,其上镶嵌着各种珠宝。
尊贵,高冷。
凌驾众生,不可触及。
又数日,东土佛门来人了。
老和尚穿着一件朴素的袈裟,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承载了一段人生历程,格外沧桑。
“这个老和尚很不简单,当年魔渊动乱,无数魔头聚集于一处,打算攻占了佛门。眼看就要成了,老和尚出面,几巴掌下来便解决了一切难题。依我之见,他施展出来的佛掌神通,极有可能与帝术有关。”
“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人物。”
“返璞归真,看不破其所在境界。”
某些古族的老东西,凝望着老和尚的身影,眼神忌惮,暗暗讨论。
得到了佛门帝术的老和尚,实力之强,深不可测。
客殿之内,老和尚与柳南笙相距不远。
两人相视,面色平淡。
老朋友重逢,并无太多的言语。
年少时的那段情感经历,皆深埋于心底。
各自都肩负着责任,不可能再续前缘。
相见一笑,已是极好的结果了。
数月以后,又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一直混迹于混乱界海的天雍王,携带着一些家臣,不掩饰自身的威压,大步踏来,引得群雄注视,心惊胆颤。
“天雍王!”
众人心头一震,甚是吃惊。
“在下与陈尊者乃是旧识,不知能否入青宗讨要一杯茶水?”
天雍王将自身的姿态放得很低,朝着青宗所在的方向拱手而道。
“前辈亲临,乃青宗荣幸,快快请进。”
来者是友,自当恭迎,断然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待在外面的一群老东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却连一个席位也混不上,脸色多少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