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说明！谁特么再投【屎味儿加倍】，他就是我永远的仇人了！”
“主播投，我直接就是一个举报！玩家投，我特么直接拉黑！而且别让我在能打架的地方看到你！否则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真的、真的、真的不能再臭了！你们看看那些主播闻到屎味儿的表情吧！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
“算我求求你们了！给你们磕一个行不行？”
“算我怕了你们，老子先不买了，等投票结果！真要再臭一倍，老子直接放弃不玩了！”
……
第二次玩家公投，影响力超乎寻常。
数不清的玩家，没忙着投票，反倒纷纷跳出页面，去找到灵犀的公告、游戏的论坛、云梦的玩家社区，去一切可以留言的地方，呼吁大家冷静投票。
暴力威胁有之，冷静讲理有之、磕头求饶有之……
是真的竭尽全力在呼吁了。
这不怪他们慌，实在是过去的这一周里，主播们追寻猎物的路上，不得不从动物粪便上获取线索时，表情实在是过于可怕。
一些浅度玩家，甚至被迫转型了休闲旅游玩家，天天骑着迷你的四轮山地车瞎晃荡。
就算是硬核的打猎玩家，很多也转变了风格，宁愿追丢猎物，也不愿意去闻粪便的味道。
还有一些人专注于打鸟，或者专注于一枪毙命，不能让猎物立刻毙命，就干脆放弃不追。
但是，这里有个问题：
纯粹的玩家可以随心所欲，说不闻就不闻，但很多主播却不行。
——主播并不是纯粹的玩家，玩游戏也不单是为了个人喜好。
很多时候，流量，才是主播们行为的标尺。
所以，猜猜过去这一周里，在《猎人·屎的召唤》这款游戏里，怎么玩节目效果最好，观众数量最多？
这还用想？
都告诉你游戏名字是《屎的召唤》了！
那么，问题来了——
愿意闻屎打猎的，观众就喜欢看；不愿意的，观众就去看那些愿意的。
节目效果就放在那里，就问你闻还是不闻吧！
什么，你不闻？
你不闻，有的是人抢着闻！
就这，多少人想闻还没这门子呢！
——不开玩笑，不少没拿到内测邀请的小主播们，羡慕得眼睛都红了好吗！
林游的大规模内测，也不是无条件瞎开放的。
[荣誉玩家]全员受邀；[荣誉玩家]邀请的大都会常住民，全部受邀；最后的开放邀请，又随机邀请了一万名玩家。
加起来也才四万人而已，相比以往的游戏内测，确实是极大的规模，但相比云梦的玩家基数，又实在少之又少。
有小主播没被选上，眼红流量，再正常不过。
“眼红闻屎”，听上去可能点恶心，上不去台面，但事情说透了，其实非常寻常。
互联网时代为了追逐流量，吃屎的都有，这才被动闻闻，观众看看热闹，也就是玩笑级别。
最多这玩笑味道有点大。
在这种奇特的展开之下，他们看了一整周主播们的热闹，每次主播不得不俯下身体，靠近动物粪便，去获取猎物信息的时候，都是他们“哈哈哈”的狂欢时刻。
爽吗？
爽。
但是现在天道有轮回，要轮到自己了？
那可万万使不得啊！
在这种洪流一般的巨大声浪之下，很多想搞事，再投一次【不够味儿！加一倍！】的主播，都被海量的弹幕给严词喝止，甚至不惜以脱粉威胁。
直到主播老老实实的把票投给【一、删去动物粪便】，观众才肯罢休。
就算是超级番茄这样口碑很好的大主播，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和谈判之后，也只争取到了【二、减轻动物粪便味道】，并且被大家盯着，把票投给了【削减90%】。
一时之间，【选项一】和【选项二】，人数飙升，很快就和其他几个选项，拉开了巨大差距。
和第一次玩家公投，呈现出了截然相反的数据走向。
这样一来，终于有不少玩家稍稍放下心来。
但现在还没到最后放心的时候，大量玩家仍在观望。
——因为云梦游戏的退款时间，是6个小时。
而《猎人·荒野的召唤》游戏正式发售时间，是第二天的下午6点。
所以可以预计：在明天中午12点后，甚至下午1点后，才会迎来大量的订单，和大量的投票！
这样的话，就算最后投票结果还是不如人意，至少还可以选择退款止损。
至于现在？
当然还是观望一下比较好。
还有心情的玩家，继续登录恐龙岛或游乐场，前往侏罗纪公园凑热闹。
至于心情比较纠结，思虑重重的玩家，则满怀忧心的四处刷帖，又满带不安的早早睡下。
养精蓄锐，为明天下午的大战提前做准备！
……
……
第二天，吕辉看着互联网上，讨论热度骤跌的《最后时刻》超级话题，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让他忍不住想到，昨天谈合作的时候，钟昌说的那句：“云梦对合作者的态度，你们已经看到了，所以不需要怀疑云梦的诚意。”
吕辉得承认：云梦对合作者，确实没话说。
要是云梦把这一连串大新闻放到上周五——甚至根据钟昌的透露，云梦还有更勐的料攥在手里，排着队等机会往外放呢！这些全都可以化作进攻的“子弹”。
那《最后时刻》，绝对拿不到现在的成绩——不仅销量持平曾经最好的销售成绩，甚至还清出去了17万台vr设备库存。
不是他对自家的游戏没自信，实在是级别不同。
玩家和媒体赞美《最后时刻》“惊艳”和“完美”，听上去很棒，但那是在vr游戏的赛道上说的。
就像最完美的默片，如果放到整个电影史的横向对比中，再让现在新生代的观众们来评选。
那他们一部连声音都没有的黑白片子，怎么跟4k120帧的特效大片比？
更别提云梦的技术，放在这套评价体系里，那起码也是18k起步的片子。
“比不了啊！”吕辉无奈的摇摇头，“而且咱们现在就要退回去，去做2k24帧的电影去了。”
“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做一部18k的片子呢？”
公司的气质和风格，往往会受到创始人的影响。
飞狐制作的游戏，为什么常常会执着于挖掘硬件设备的最大潜力？
当然是因为飞狐的老板——吕辉，十分热衷于此道。
顺理成章的，自林游携虚拟实境设备横空出世后，吕辉不知道有多想亲手制作一款虚拟实境游戏，尝试去挖掘蜃楼的极限。
尤其是蜃楼在云梦的手中，表现得几乎完全没有极限一样，这更是大大激起了他的探究欲望。
跟随了吕辉很久的策划徐同，突然说：“老板，要是你能狠下心，说不定我们真能试一试，搭上云梦这班车？”
“你的意思是？”吕辉还沉浸在遗憾里，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最后时刻》啊！”徐同再次提醒道。
简单的提醒已经足够，吕辉立刻明白了徐同的意思：以云梦想要的《最后时刻》版权作为交换，参与到游戏的重置工作中去。
版权确实很好，但再好的东西，只要价码足够，一样能交换。
甚至相比他们想要的东西，版权作为筹码，都未必够用来交换。
之前徐同的第一句提醒，那句“狠下心来”，其实就是在说“筹码”的事，让出多少利益，才能打动云梦。
以前云梦一概拒绝，大家都没有机会。
现在难得云梦主动找过来，也许真的可以一试？
“联系一下钟昌，下午再谈一下。这次，我们去云梦谈！”吕辉很快下定决心。
昨天钟昌跑来买版权，完全出乎飞狐的预料，他们都感觉很突然，自然不会直接答应下来。
但现在既然有了想法，那就立刻开始行动！
趁着林游刚有想法，兴致正浓，抓住机会赶紧谈，不然等林游热乎劲儿过了，谁知道云梦还想不想搞重置版？
所以，一定要快！
*
中午12点一过，不出意外，《猎人·荒野的召唤》订单数量开始快速增长。
一整晚加一上午，才不过三十多万预售销量。
但是下午2点，云梦员工刚刚开始上班，就看到不过两个小时，总销量就增加了40万份。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以极快的速度增长。
与此同时，玩家公投的投票总数，也一路上扬。
这期间，就算是工作和上课时间，海量疯狂劝阻大家理性投票的帖子，也丝毫不比昨晚少：
“兄弟们！
不要！再次！犯错了！
”
“我只是想玩玩游戏，请满足我这个微不足道的愿望吧！”
……
也不知道是这些帖子发挥了作用，还是大家都从前一周吸取了教训。
到下午五点，投票截止前一个小时，玩家们投出的总票数，已经来到了380多万。
而前两个选项，仍旧占据着绝对优势：
【一、删除动物粪便味道】。——[42%]
【二、削减动物粪便味道（90%）】。——[32%]
【三、替换动物粪便的味道】——[12%]
【四、保留当前动物粪便味道，不做改变。】——[1%]
【五、不够味儿！加一倍！】——[13%]
……
“大局已定了啊。”夜郎不无可惜的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