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轮帝城,众生望着那一方破碎的天穹。
不断有狂风席卷天地,那本应平和之天,此刻却一片黑暗,本应波澜不惊,此刻却是风浪卷世间。
就在众生目瞪口呆之中,有一点光芒,自那天上而来,坠落于大地,天轮帝城七百里外。
“那是什么!?”
“好像是人……”
“人!?”
不少生灵甚至此刻无视帝城之规腾身而且,或立墙头,眺望着那一处。
天地破碎,一名女子霞披染尘灰,四周一道道裂痕蔓延向四面八方。
足足六万丈之地都已经下沉,形成巨大的凹陷。
“那时……叶家的那位大帝!”
“我的天,叶家大帝,这是败了么?”
“苍天大帝竟然败了,不可思议!”
整座城内,近乎一片哗然,不可思议之声此起彼伏,如若无尽。
而在那破碎的天穹内,叶桐雨一双眼眸中满是怒芒。
其帝念轰然怒吼,“秦长青!”
她动帝念,硬生生的震碎了秦轩的无常手,旋即,深深的望向秦轩,赫然化作一道光芒归于体内。
帝念终究也只是其身躯的一部分,念、身未分,她都未必能够胜过秦轩,更何况是仅凭这帝念。
帝念归身,叶桐雨猛然而起,霞披若怒,自这天地中烈烈。
“再来!”
叶桐雨爆喝,她身遭再出十大帝兵而起,冲入那破碎的天穹之中。
大约百息,一道身影,便再从那天穹之上坠落。
破碎的虚空中,叶桐雨再次被无常手震出帝念,满是震怒。
他已经有意在庇护仙念,甚至有帝兵相护,竟然还被秦轩震出帝念。
“你要再来否!?”
这一次,不用叶桐雨震碎无常手,秦轩便收起无常手,静静的望着叶桐雨。
叶桐雨死死的望着秦轩,“秦长青!”
叶桐雨反而愈加愤怒,秦轩主动放手,这简直就是一种羞辱,更是一种无限骄狂,仿佛像是任由她叶桐雨动手千百次,也无可胜他秦长青半分。
秦轩虽为面露轻蔑之色,但这种骄狂之局,却更胜那面露轻蔑。
叶桐雨望向秦轩,她猛然再动帝念归入帝身。
旋即,她脚下一踏,便腾空而起。
不过这一次,在那破碎之天,虚空之中,秦轩却未曾再停留原地。
他体内,源种在动,五脏五岳亮起光辉。
其左腿抬起,与腰平齐,而其右腿之上,一缕缕鸿蒙之力凝聚在其中,足尖之上,更有一股股无形开天之火在燃灼,更有九大不朽帝文浮现在腿上,背后乱界翼上,太初之火喷涌而出。
骨内,星髓流动,秦轩那一双混元之眸静静的望向叶桐雨身起,淡淡一笑。
下一刻,其身如山坠,面对叶桐雨冲天而起,赫然坠落。
叶桐雨有所察觉,她惊怒之中,连动诸多帝兵,数十帝兵腾空而起,欲阻挡秦轩这一式。
可惜……
秦轩身聚五岳之力,如今又成半帝,更有长生界体,哪怕是帝兵,哪怕是叶桐雨成帝,也非是其敌。
要知道,这长生破劫卷乃是秦轩位于第五帝界之上所创的存在,秦轩一步步走来,每一步,都近乎圆满,每一步,都极尽艰难。
叶桐雨虽然为这一纪元的最强大帝,但那终究是他秦长青未曾现世之前。
不论是其功卷,涉及九道,还是神通术法,比起他秦长青而言,差上不止一筹。
秦轩脚尖轻点在那第一帝兵之上,下一刻,这第一帝兵就在逆转冲天之势,转而坠落向大地之上,碰撞在那第二帝兵,第二帝兵也接连逆转……
足足二十六大帝兵而出,足足二十六大帝兵相叠,秦轩脚踏那二十六大帝兵,赫然而落。
叶桐雨望着帝兵逆转,她脸上浮现出无尽不甘。
她猛然怒喝一声,双臂一震,体内大帝之力尽出,以双手撑那二十六相叠帝兵之上。
轰!
秦轩脚踏帝兵之上,叶桐雨双手撑那二十六大帝兵之上。
方圆数十万里的大地,在这一刻,都在下沉,在破碎,碎裂的大地甚至在凸起,形成山峦。
下一刻,叶桐雨口中猛然喷出了一口帝血,旋即,其身边彻底被掩埋在那二十六大帝兵之下。
秦轩脚下轻点,身如轻鸿,落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峦之巅。
断神三式,点镇神灵!
我有一式,可镇漫天神明!
上方那破碎的天穹,一道剑吟响起,万古剑赫然便归入在其身遭萦绕着。
秦轩负手而立,白衣垂落,恢复平静。
他望着那散落一地帝兵,可受到不轻伤势的叶桐雨。
秦轩薄唇微启,淡淡的吐出八字。
“所谓苍天,不过如此!”
叶桐雨猛然抬头,不服雅态,一双眼眸内有血丝弥漫。
秦轩淡淡的望向叶桐雨,“如今,你明白与我之间的差距了,叶桐雨!”
“秦长青,你突破来此,便是来本帝面前耀武扬威的么?”叶桐雨双手紧握成拳。
秦轩却是轻轻点头,“若不然呢!?”
叶桐雨一怔,秦轩却是淡淡一笑,“我来此,是告诉你,你虽为这一纪元的苍天大帝,在众生眼中,已如传说,更曾登临第四帝界的巅峰,但在你的面前,仍有很长的一条路要走!”
“我半帝胜你大帝,你不服气?可不服气又如何?事实便是如此!”
叶桐雨凝望着秦轩,她眼布寒霜。
“用得着你来教训本帝!?”叶桐雨深吸一口气,她并非是败不起之人,在平复心境。
“不是教训,而是事实!伏天有言,世有第二次大劫,第二次大劫有第五帝界的大帝,叶桐雨,你若不入第五帝界,入世便已经没有了意义!”
“这一纪元若是破灭,你于黑暗之中崛起,也没有了意义。”
秦轩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好好修炼,世人谁不曾败过,一时胜负罢了!”
“这一次,我赢了,下一次,我希望你能赢我!”
叶桐雨闻言不由一怔,她望着秦轩,心中隐隐有触动,更有一抹疑惑。
这番话,可不像是从他秦长青的口中说出,至少,在叶桐雨的了解中,应是如此。
果不其然,秦轩望着叶桐雨,极为认真的吐出余下之言。
“尽管……”
“这不可能!”
叶桐雨猛然咬牙,骂了一声。
“该死,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