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和李晓光来香港之前,跟史晓娜通过电话,过了罗湖口岸的时候,史晓娜带着傅荷铭来接的他们俩,酒店甚至都已经帮着叶晨和李晓光二人安排好了。
到了酒店安顿好之后,四人去到了酒店的餐厅吃午饭,史晓娜对着叶晨问道:
“大茂,这次你跟光哥要在这边呆多久?”
叶晨笑了笑,然后对着史晓娜开口说道:
“大概一个月左右吧,这段时间美股和港股期指市场繁荣,正是入货的最好时机,我打算买多道琼斯工业股指和恒生股指,这么好的发财机会,实在是不应该错过。”
史晓娜对于这些东西完全没放在心上,她整个人更关心的是叶晨,只见她开口说道:
“期货市场瞬息万变,一切都要小心,要不然容易前功尽弃。”
叶晨点了点头,笑着看向了史晓娜,然后说道:
“放心吧,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轻易入手的,还记得八三年的黑色星期六吧?当时所有人都不看好港币,都觉得它要崩盘,可是我知道约翰牛是不会坐视不理的,因为那样会让英镑也跟着受到影响,这个损失他们这群鬼佬无法接受。结果怎么样?鬼佬最终让港币跟美刀挂了钩,我这边一收一放之间,就获利了四十万美刀。”
史晓娜娇俏的翻了個白眼儿,然后用哄小孩儿的语气说道:
“好好好,你厉害,你厉害还不行吗?”
一旁默不作声的傅荷铭此时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没想到短短几年没接触叶晨,他的资金居然有了这么大的体量,手底下的资金获利都数以十万计,而且还是美刀,这刷新了傅荷铭的认知。
其实傅荷铭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目的为的就是当好内鬼,监视叶晨的一举一动,以防止他跟史晓娜有什么过激的举动。结果叶晨无意间居然让她听到了这样的大瓜,他这趟来居然是为了做多道琼斯股指和恒生股指的,这是妥妥的商业机密啊,想想史方仁交代给自己的任务,这种事情要及时的告知自己的未来公公啊。
此时的傅荷铭没有注意到李晓光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在送走史晓娜和傅荷铭后,李晓光单独来到了叶晨的房间,然后对他问道:
“大茂,刚才你怎么跟史晓娜她们俩说做多米股和港股的股指呢?我记得你不是打算做空吗?”
叶晨呵呵笑了笑,然后对着李晓光说道:
“光哥,还记得上次咱们俩来香港的时候吧?当时只是史晓娜自己过来接的咱们俩,这次却是傅荷铭陪着。不用问都知道她是经过自己未来公公的授意,跑来这里刺探军情来了。想从咱们这里白嫖,还不付出点代价,哪来的这么好的事儿?”
李晓光跟叶晨是铁瓷,知道自己的兄弟其实是不受史晓娜父母待见的,究其原因还是二者的地位不匹配,史方仁觉得叶晨配不上自己的姑娘。但是李晓光没想到叶晨会这么睚眦必报,居然会对自己的岳父下手。他有些担心的看着叶晨,然后问道:
“大茂,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晓娜过后埋怨伱吗?”
叶晨哂笑了一声,然后对着李晓光说道:
“光哥,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我不论是买多还是沽空,都是我的个人行为,我可没按着史方仁的手,逼着他去投资,这全都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到时候赔钱也只能怪他自己。
再者说了,他真要是在股市失利,必然会造成自己的资金链断裂,这对于我来说,反倒是件好事,到时候我在关键时候出手相助,他也就拉不下脸来再去反对我跟史晓娜的事情了。”
李晓光这时才理清了叶晨为何要这么做,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你这家伙,为了史晓娜也真是难为你了。怪只怪他史方仁不长眼了,当初对你狗眼看人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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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荷铭这边跟着史晓娜回到了家,趁着她上楼换衣服的档口,来到了史方仁这边,她到的时候,史方仁和史小军正在喝咖啡聊天,看到傅荷铭后,史方仁笑着问道:
“荷铭,今天跟着晓娜出去,接到杨树茂了吗?他这次来香港又要折腾什么啊?”
傅荷铭跟史小军眼见就要进入到婚姻阶段,她马上就要攀上枝头当凤凰了,所以对于公公史方仁教给她的任务,自然是尽心尽力。只见她简单的介绍了几句,然后回道:
“杨树茂和李晓光这次过来,是为了在股票市场兴风作浪,只是不知道他跟李晓光会投入多大的资金,这种事情我也没办法问的太清楚,那样就目的性太明确了,会惹人怀疑的。”
史方仁笑着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傅荷铭说道:
“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来查。”
等到傅荷铭下去之后,史小军对着父亲问道:
“爸,你是不是有点太重视杨树茂这小子了?他不过就是四九城的一个暴发户而已,至于这么警惕吗?”
“暴发户?”史方仁冷哼了一声然后语气非常不客气的对着史小军说道:
“北大当年的理工科状元,四九城最大的服装批发商,三里屯晨光连锁酒吧的老板,在你眼里居然是个暴发户,史小军,你的眼光还真是蛮高的啊?在白手起家的情况下,你史小军如果能够只做到其中的任何一项,我现在也不用这么操心了。
是不是觉得杨树茂做的这些生意过于琐碎,觉得上不得台面?那我告诉你,我让专门的注册会计师,对他的生意进行了暗中的考察和调研,他的生意体量,已经超过了五千万,而且在银行没有任何的借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史家从事的房地产这一块生意,年初的时候,史小军跟着父亲去参加了一场拍卖会,是深圳土地局组织的一场土地拍卖会,当时多家竞争一块八千平方的土地,最终被史家拔得头筹,以五百二十五万的溢价收入囊中。就算是这笔钱,史家还在银行贷了款,等到盖好了楼,房子卖出去,资金回笼,才会还给银行。
史小军一脸的难以置信,对着父亲问道:
“爸,这也太夸张了吧?杨树茂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据我所知,他的生意是跟朋友合伙的,他别不是抱人大腿吧?”
史方仁看着儿子史小军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失望,沉吟了片刻后,这才说道:
“你以为我跟你似的,会犯那种低级错误?杨树茂的那个合作伙伴,以前不过是四九城的一个顽主,当年他是靠着叶晨给他指点迷津,这才起的家,短短几年的工夫,资产翻了几十倍,你觉得是谁在抱谁的大腿?
还有啊,咱们家在汇丰是VIP客户,你伯父跟许士勋的关系不错,他是汇丰的董事局副主席。通过他牵线搭桥,我获知到几天前,杨树茂在汇丰的个人账户上,刚刚转过来三千万港币,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在跟你闹着玩吗?”
史小军有些瞠目结舌,他在香港的这些年,自然听过许家的大名,父亲所说的大伯跟许士勋关系不错,其实纯粹是在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今年许家旗下顺昌航业旗下的所有船只全部售出,套利数亿元,其家族拥有的资财约六十五亿,是香江富豪榜第十五位。
以史家在香港的地位,想要跟人家去打探消息,还不知道要赔多少笑脸,付出怎样的代价呢,因为双方的身份根本就不对等。史小军看着父亲,试探着问道:
“所以,爸你这是要跟在杨树茂的身后去抄作业?”
史方仁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儿子史小军说道:
“杨树茂拿出了三千万进入港交所,这无疑是个大动作,换了你你会拿出一半的资产去打无把握的仗吗?这一次要是弄好了,咱们家在香江的地位,能够攀升一大截。
我已经让会计师去集团抽调全部的资金了,这一回我要在杨树茂这家伙身后捡个大便宜,等到他从港交所出来的时候会发现,即便是他已经很有钱了,跟咱们家也不是一个体量的,想要娶你妹妹,他还差的远呢。”
明白了父亲的目的后,史小军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没想到父亲对于老杨家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执念,为了不让妹妹史晓娜嫁给杨树茂,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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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晨到了香港的第二天,就去汇丰银行分别开了美股和港股的个人账户。在沽空香江股指之前,他要先去鹰酱那里大赚一笔。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后期和整个六十年代,是鹰酱经济发展的“黄金时期”。经济持续稳定增长,通货膨胀率和失业率降低至很低水平。到八十年代时,米国股市已经历了五十年的牛市,股票市值从一九八零年的二万四千七百二十亿美元上升到一九八六年的五万九千九百五十亿美元。
自一九八二年起,股价走势更是持续上扬,交易量也迅速增加,一九八七年日交易量达到一万零六十万股。股市异常繁荣,其发展速度远远超过了实际经济的增长速度,金融交易的发展速度大大超过了世界贸易的发展速度。因为股市的高收益性,大量的国际游资及私人资本源源不断地流向股市,这些资金为追求短期利润而在股市上从事投机交易,造成股市的虚假繁荣。
在这段长达五十年的股市繁荣下,也留下了许多阴影。一九七三年至一九七五年,以美刀为中心的布雷顿森林体系瓦解,鹰酱爆发了二战以来最严重的一次经济危机,致使通货膨胀率上升,失业率很高。
加之当时米酥开展军备竞赛,大大削弱了鹰酱的经济力量,使国际甚至是国内的市场占有份额也不断下降,外贸赤字和预算赤字不断上升。随着鹰酱对金融市场管制的放松和对股票投资的减税刺激,巨额的国际游资涌入米国股票市场,促进了股价持续高涨。
在一九八七年前九个月中,仅脚盆购买米国股票的新增投资就达约一百五十亿美元,股票价格已近崩溃。这些都意味着米国股市将经历一场大的调整。事实确实如此,从一九八七年八月以来,纽约股市即开始出现较大的波动,叶晨挑选的入场时机可谓是相当的刁钻。
因为港币已经跟美刀挂了钩,所以叶晨在汇丰将三千万港币全部兑换成美元,大概四百多万左右,然后在交纳了百分之二十的保证金后,叶晨找准时机进入了米股市场,利用二十倍的杠杆,在两千二百四十六点七二点购入了两千张米股期货合约。
一九八七年十月月十六曰,星期五,华尔街笼罩在阴云之中,在急促而沉闷的“当,当,当”钟声中,纽约股票交易所开始了新的一天。开市伊始,一种不祥的预感就袭上了喧器的交易大厅内每个人的心头,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开盘,就跌去六十七个点。
转眼间,卖盘涌起,交易所内一片恐慌,期货市场也处于一片混乱之中。从上午九点半直到十一点点钟,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一直下泻,没有人知道应该如何遏制继续恶化的局势。虽然也有人提议休市,但无人敢做决定。纽约股票交易所顾忌到华尔街在全球股市中的“风向标”作用是,只得拼命坚持下去。
当芝加哥商业交易所的人士大量卖出指数期货时,纽约股市也大量抛盘,而买家却极为匮乏。开盘第一小时内,市场上很难找到买家,约占标准·普尔五百指数指标股百分之三十的九十五只蓝筹股竟然尚未成交,而由于卖单大量堆积而买单不多,市场价格被迫一再下降以吸引买方。
到十点时三十分,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三十只指标股中有十一只还没有开盘交易,而在平时,通常开盘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就会全部开始交易。由于许多只股票没有交易,当时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无法真实反映市场实际价格,整个市场处于无序状态。
由于股市与期市相互驱动,股价和期指跌落速度越来越快,交易量猛增。从十一点到十一点五十股市成交九千三百万股,中午期指交易量相当于七百万股,而股市是九百万万股。大机构在两个市场上大量进行交易,将这场灾难推向了顶点。
当天收盘时,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下降了五百零八点三二点,由两千二百四十六点七二点狂跌到一千七百三十八的四七点,跌幅达百分之二十二点六,创下了一天下跌的最高纪录。
而股市的其他指数如NYSE综合价格指数下跌百分之十九点二,AMEX综合指数下跌,百分之十二点七,NASDAQ综合指数下跌百分之十一点三五,相当于鹰酱当年GDP的八分之一的,五千零三十亿美元的股票面值在这一天之内化为乌有。
凌晨四点,叶晨所在的位置是港交所大户室,他找来的操盘手遵照叶晨吩咐的一连串指令进行操作,眼瞅着道琼斯指数跟吃了泻药似的,止不住的下跌,他整个人都麻了。他在心里粗略的估算了一下,仅仅一天的时间,叶晨获利就高达八千多万美刀,换成港币就是六个多亿,太特么吓人了!
随即操盘手意识到了什么,米股是全球股市的风向标,它都跌成了这样,那明天的港股还不知道会跌成什么样呢。他把目光看向了叶晨,然后问道:
“杨先生,我这边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平了仓,钱已经到了您汇丰银行的个人账户里。”
叶晨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对操盘手说道:
“辛苦你了,也忙了一宿了,走吧,咱们出去吃个早茶,然后你去酒店里补一觉,上午九点半开市,你还得继续忙呢。”
操盘手打了个激灵,他意识到叶晨绝不会放过做空恒生指数的机会,毕竟没谁会嫌自己银行账户的钱少的。他沉默了片刻后,有些迟疑的问道:
“杨先生,咱们从多少点买入股指期货合约?从米股获利的全部资金都投入进去吗?”
叶晨轻声笑了笑,一边把正靠在大户室沙发上睡觉的李晓光给叫醒,一边对着操盘手说道:
“不着急,等咱们吃饭的时候再慢慢谈。”
李晓光对于电脑和股指数据这些东西一窍不通,与其在旁边抓耳挠腮的干着急,不如好好休息一下。被叶晨叫醒后,李晓光发了会儿呆,然后对着叶晨问道:新笔趣阁
“大茂,昨晚的收获如何?咱们赚了多少?”
叶晨笑着揽过操盘手的肩膀,轻轻拍了拍,然后对着操盘手说道:
“阿辉,你跟李老板汇报一下,咱们昨天晚上赚了多少钱。”
操盘手阿辉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李晓光,躺着睡一觉就能把钱给赚了,哪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他对着李晓光说道:
“恭喜李老板,昨晚咱们在米股股指期货合约上赚了八千多万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