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之人正是二郎媳妇。
以往她对林水瑶横挑鼻子竖挑眼,今儿却是难得的笑脸盈盈。
“五弟妹,我听说你年后要做别的生意了,你看,有没有啥我能帮上忙的?”
二郎媳妇一面说,一面不自在地搓了搓手。
她倒也不是多待见林水瑶,主要还是年前分来的那一两银子太香了。
只不过帮着编了几天的小玩意儿就有那么多钱,换谁不得心痒痒?
林水瑶想明白了她的意图,“二嫂有心帮忙,我听着高兴,但我这生意八字儿还没一撇呢,目前没有要帮忙的地方,你先回去。”
“没事儿没事儿。”二郎媳妇道:“我不着急的,等你用得着人了,跟我知会一声就成,都是一家人,有钱一块儿赚嘛!”
送走二嫂子,林水瑶又重新合上门回到里屋。
程五郎问她,“是二嫂?”
林水瑶点点头,“她来问我,生意上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
“那你怎么说?”
“我没拒绝,只说暂时不需要。”
林水瑶过门这么些时日,也算是琢磨透了二郎媳妇的性子。
那位倒也算不上大奸大恶,顶多就是个典型的乡下小妇人,眼皮子浅,爱在小事儿上斤斤计较。
而往往这种人,给她点儿小恩小惠,她便喜得跟什么似的。
林水瑶没拒绝她,一来是觉得没必要,毕竟大家都在婆婆手底下讨生活,妯娌之间勾心斗角僵持不下,寒的是婆婆的心。
二来,她觉得以后保不齐还真有需要二嫂子帮忙的地方。
别看二嫂子小家子气一脸刻薄相,干起活儿来却浑身是劲儿。
总之,林水瑶没把话说太满,也是为了给自己留条退路。
——
初六这天,私塾开了学,程四郎照例带着大丫二丫和程三宝去了学堂。
铺子开工,程大郎和程老爹要回镇上。
林水瑶和程五郎起了个大早,吃了早饭跟他们一块儿坐着驴车启程。
年初二那天回门,林水瑶就跟姐姐说好了的,初六在镇上碰面儿。
今儿有程大郎在,林小乖不用赶车,坐在林水瑶对面。
林水瑶一抬头,就见他脖子里有一道抓痕,脸上也有些肿。
“小乖,你让人给揍了?”林水瑶诧异地问。
“别提了。”林小乖一脸晦气,“还不是小屁孩儿,下手没个轻重,一点儿都不知道尊老。”
程大郎笑道:“谁让你老笑话他屁股上的胎记来着,三宝最忌讳别人拿这说事儿了。”
“我那不是没见过这么稀奇的吗?”林小乖吸吸鼻子,“一边一坨红,跟猴儿屁股似的。”
林水瑶还是头回知道程三宝的屁股上有胎记,过门这么久,她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想来家里人也是顾及到了三宝那孩子的心情。
想到这儿,林水瑶皱眉看着林小乖,“不管怎么说,三宝那也是天生的,你不该这么取笑他。”
林小乖哼声,“反正他揍了我一顿,也不亏。”
这时,一直没吭声的程老爹突然开口,“三宝这孩子啊,挺苦的,刚生下来没多久,亲娘就走了,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娘长啥样。”
话到这儿,程老爹看向林小乖,语重心长,并无责怪之意,“你以后别老拿胎记的事儿取笑他,那胎记是他娘给他的,你提一次,就是在戳他心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