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每个人都乐意直接花七文钱买一副对联。
是林水瑶想了法子,先让秃子他们叫卖一天十文钱的,隔天再做优惠,让巷子里的人看到对比。
有了对比,才会觉得占了便宜。
她是抓住了大部分人爱占便宜的小心思才能有这么好的效果。
但这些,林水瑶怕婆婆听不懂,就没往细了说,只说多亏了相公那一手毛笔字写得好,对联题的妙,更亏了林小乖和手底下的人帮忙。
“那你赚了钱就自个儿留着,还往家买啥东西?你倒是诚心诚意了,那老二媳妇可不见得会领你的情。”程婆子将那两盒药膏塞给她,“明儿拿去退了。”
“娘,这些没花几个钱。”林水瑶道:“如今天儿冷,一沾冷水手就容易皴裂生冻疮,我是见您手指头都肿了才买的。给二嫂买,那是看在他们家帮着种了五房应种的那几亩地,至于她领不领情,反正我又不在乎。”
“既然是瑶娘的一份心意,娘就收下。”一直没吭声的程五郎突然开口道。
儿媳妇孝顺,程婆子心里自然也高兴,收下药膏后,想了想又看向林水瑶:“我见你用红线编了好些小玩意儿,横竖闲着也是闲着,等吃了午饭,你去堂屋教教我,我得空就帮你编几个。”
林水瑶“嗳”了一声,“谢谢娘。”
又把钱袋子拿了出来。
早上赚了三百七十六文钱,请秃子他们吃馄饨花了五十文,买红纸红线去了三十文,一个糖人三文,两朵珠花五文,四盒药膏四十文,裁布料二十五文。
现在还剩二百二十三个铜板儿。
林水瑶留了一百个整,余下的一百二十三个递给了婆婆,“娘,这是我之前从您手上拿去给五郎抓药的钱。”
程婆子愣了下,随即黑着脸:“既然是给五郎抓药的钱,你给我干啥?”
林水瑶一脸认真,“我那天跟您说过的,五房没出钱没出力还处处花公中钱,我过意不去,以前也就罢了,如今既然我能赚到钱,就断断没有再伸手问您要钱的道理。”
说着,看了程五郎一眼,她继续道:“以后相公抓药的钱,我们家自己出。”
程婆子拗不过她,最终接下了那一百多个铜板。
——
程婆子走后,林水瑶弯下腰,刚准备把背篓里给程五郎买的料子拿出来给他看,就听男人醇厚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瑶娘。”
“嗯?”林水瑶回头看他。
四目相对。
程五郎似乎有话要说,喉结上下滑了滑,最终却只出口一句,“辛苦你了。”
“相公也辛苦了。”林水瑶弯唇笑了笑,没独自揽功。
“我给你买了料子做衣裳。”林水瑶说着将自己裁来的布料拿出,“你看看,颜色可还喜欢?”
程五郎看了一眼,问:“你的呢?”
“我、我忘了,改天再买。”林水瑶别开眼没再看他。
程五郎抬起头,目光追随着她心虚的眼神,薄唇微翘,“那就等你的买来再一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