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陶夭点点头,拉开被子,下床走了过去。
来了边疆后,她酷爱吃羊肉火锅。
不仅是因为这里天气寒冷,吃羊肉能暖身,更重要的是,这里的羊肉好吃。
每天涮羊肉,她都不会觉得腻。
此时闻着食物的浓郁香味,她感觉饥肠辘辘了起来。
陆九渊替她将羊肉夹到碗里,“吃。”
“嗯。”陶夭也没客气,低头吃了起来。
吃了一会儿羊肉后,陆九渊突然给她倒了一杯酒。
看着杯子里斟满的酒液,陶夭惊讶地看着他。
他不是不让她喝酒的么?
这次怎么这么大方?还给她倒了满满一杯。
虽然疑惑,但陶夭也没有多问,正好渴了,便端起杯子,将酒喝了。
这么冷的天,吃着火锅,喝着小酒,真是太惬意了。
只是她才喝完,陆九渊竟又给她满上了。
看着杯中的酒,陶夭陷入沉思。
自从那次在九天湖醉过酒后,陆九渊对她管控得很严,都不准她喝酒,拗不过她的时候,便只准她喝一点点。
可今日,他却如此反常,真是令人奇怪。
若非对方是自己的丈夫,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不怀好意了。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忍不住道:“夫君今日好大方,该不会是这酒里加了料?”
陆九渊好笑地说:“加什么料?”
“这我哪知道?否则也不会问你啊。”陶夭眨了下眸子,忽然将酒杯递到他唇边,笑眯眯地说,“夫君喝给我看看。”
陆九渊瞥了她一眼,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现在放心了?”他无奈地说。
“我也不是怀疑你啦,就是你今日给我的感觉,挺奇怪的。”陶夭实话实说。
陆九渊顿了下,“哪里奇怪?”
“往常,你都不让我喝酒的。”陶夭吃了口羊肉,声音含糊道,“所以今日突然这么大方,竟让我有些害怕。”
陆九渊揉了揉眉心,“害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陶夭闻言,突然想到什么,红着脸低下了头。
陆九渊见她忽然红了脸,又不说话,感到不解。
不过他倒也没再说什么,自顾将酒杯重新满上了,然后问道:“还要喝么?
“当然要!”陶夭闻言,也顾不得害羞了,抬起头,毫不犹豫地说。
难得陆九渊这么大方,她怎么能不喝个够本?
下次恐怕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陆九渊笑了下,将杯子递给她。
陶夭又是一口饮尽。
“别喝那么急,这酒后劲大,小心喝醉。”陆九渊提醒。
“喝醉了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有你在身边。”陶夭不甚在意地说。
陆九渊顿了下,含笑点头,“嗯。”
今日陆九渊没有约束陶夭喝酒,她便放开了喝,因而剩下的半壶酒,又悉数都进了陶夭的肚子。
火锅还没吃完,她人便醉了,看人都有重影了。
她晃了晃脑袋,摇摇晃晃地起身,“我不行了,我得去躺会儿……”
见状,陆九渊也跟着起了身,将走路都不稳的她,扶进怀里。
将陶夭安置到床上后,陆九渊刚要起身,这时,陶夭柔软的双臂忽然圈住了他的脖子。
他愣了下,双手撑在她身侧,看着她,“怎么了?”
陶夭醉眼朦胧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仰起脖子,吻住了他的唇。
她喃喃自语道:“陆九渊,你之前为什么不要我呀,害我还误会你不行……”
陆九渊闻言,眉眼间有丝柔软。
他抬手摸了摸她绯红的小脸,满是宠溺地看着她。
他怎么可能会不要她?
她不会知道,她夜夜躺在他身侧,对他来说,是多大的折磨和煎熬,他要用多大的自控力,才能忍住不要她。
只是她刚来边疆那会儿,他身上有伤,不想她担心,每次在她撩拨到极致的时候,他都要按捺下来,并将伤口遮掩。
而前段时间,与契丹再次交手时,他被偷袭,又受了伤,且伤口狰狞,那次,他是真的有心无力,加上天气冷,伤口难愈合,养了很久,才总算有起色,却不想,竟然让这个丫头误会了……
陶夭吻了一会儿,便松开了他。
可能是酒劲的作用,她觉得很热、很不舒服。
迷迷糊糊间,她去拉扯着自己的衣裙。
见状,陆九渊顿了顿,而后抬手解了腰带,并脱了外袍,最后,他掀起帐子,钻了进去。
陶夭拉扯了半天,也没能扯掉衣裙,直到一双大手伸过来,替她解决了困扰。
身上没了衣裙的束缚,她终于松了口气。
醉眼迷离间,她瞥到男人宽阔的胸膛,忍不住将脸凑了过去,蹭着男人清凉的肌肤。
……
翌日醒来,陶夭摸了摸要炸裂的额头,刚拉开被子,却发现身上光溜溜的。
她吓了一跳,连忙盖回被子。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小心地拉开被子,结果竟发现床单上又是一片……狼藉。
她小脸错愕极了。
昨日上午,喜儿才换过干净的啊,怎么……
昨晚上还发生了什么?
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对,她记得自己喝醉了,然后很热,再然后……
她突然瞪大眼睛,小脸爆红。
陆九渊他……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陆九渊走了进来。
看着清清爽爽的男人,陶夭沉默。
若非看到床单,她都不敢相信。
毕竟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可他却……
她咬了咬唇,心里有些不甘心。
他对她酱酱酿酿,她竟然丝毫不记得。
若非知道陆九渊的为人,她真会以为昨晚上和他在一起的人,并不是她。
只是,陆九渊那样对她……实在太不正经了!
陆九渊进来后,不是没有注意到女孩儿控诉瞪视自己的眼神。
他顿了顿,将一碗醒酒汤,端给了她,“快喝了。”
“什么?”陶夭有些没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的汤水,她脱口道,“该不会是避子汤?”
陆九渊滞了下,抬手在她雪白的额头上弹了下,“胡说什么?是醒酒汤。”
“哦。”陶夭闻言,乖乖喝了。
等她喝完后,陆九渊将空碗放到桌上,返身去衣箱里给她取来了干净的衣裙。
“还睡么?不睡了的话,就起来,我已让厨房给你准备了喜欢吃的早膳。”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陶夭到嘴要质问的话,突然哑火了。
算了,昨晚上的事情,她不记得了,又有什么关系?他是她丈夫呀。
在她醉酒状态下发生的事情,就姑且算作是一种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