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泽暗松了口气,刚要退下,忽听主子道:“乌泽,我记得你好像是属狗的?”
乌泽一怔,抬眸看向主子,心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结结巴巴道:“呃,是……”
“那你怎么变成野猫了?”陆九渊淡淡道。
乌泽:“……”
反应过来,他坚强地说:“生肖里没有猫,主子说笑了。”
陆九渊淡淡瞥了他一眼,“好好的人不当,你偏要当野猫,那就将国公府的老鼠,都抓一遍,才不浪费了,你偷吃的那半条烤鱼。”
乌泽:“……”
他哭丧着脸道,“属下能将烤鱼吐出来吗?”
“然后你再吃回去?”陆九渊淡淡反问。
乌泽:“……”
当他没有说,还不行吗?
“赶紧去!”陆九渊沉声道。
乌泽万分后悔,他为什么要偷吃那半条烤鱼啊?
现在想想,那烤鱼的味道也就一般。
可是他却要为此付出如此大的代价,真是太不值得了!
主子这么凶残,他当时真是魔症了,才会嘴馋偷吃夫人给主子烤的鱼。
“属下想办法还您一条,行不行?”乌泽抱着最好的侥幸,打着商量问。
“不行。”陆九渊薄唇吐出两个字。
乌泽:“……”
正在这时,冬儿拎着食盒过来了。
“国公,夫人让厨娘煮了鲜菇面,让奴婢给您送一碗过来。”
陆九渊顿了下,旋即唇角勾了下,“嗯,放着。”
冬儿依言进了屋,将面从食盒里端出来,放在桌上,“夫人说,面要趁热才好吃,国公请尽快食用,奴婢告退。”
“知道了。”陆九渊点了点头。
冬儿退了出去。
她一走,乌泽看了眼桌上热气腾腾的鲜菇面,又看了看自家主子那明显变得愉悦的面容,心里一动。
他上前殷勤地拿了筷子递给陆九渊,谄媚道:“国公,夫人对您可真是善解人意,体贴入微,还特地给您准备了鲜菇面。
这鲜菇还是夫人亲手采的呢,一看就很好吃,还是国公有口福。”
陆九渊接过筷子,淡淡瞥了他一眼,“你还不去?”
乌泽噎了下,“国公其实应该感谢属下……”
“感谢你偷吃了我的烤鱼?”陆九渊声音冰凉。
乌泽背脊一寒,讪讪道:“其实如果不是属下吃掉了鱼,国公这会儿哪里还吃得下面?属下也算是歪打正着。”
陆九渊眼角抽搐了下,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乌泽一喜,“那国公就免了……”
“抓满半个月就行了。”陆九渊淡淡道。
乌泽:“……”
敢情他说这么多,都错付了。
……
翌日,老夫人便宣布了让大房分出去另过的消息。
众人大感意外。
毕竟皇帝才赐婚大房……
陆伯彦一脸惊愕,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讪讪道:“母亲,这节骨眼,可不兴开这样的玩笑。”
老夫人皱眉,“不是玩笑,这件事情,我已与老九商量过了,卿白马上就要尚主了,你们大房自然开府另过,更为方便。
你们放心,为了迎接公主出降,老九已经将乌廷巷那边的宅子,给了你们,你们可安心地住。”
陆伯彦这下笑不出来了,面色阴了下来,“昨日儿子不过是一时着急,冲撞了母亲,母亲怎就如此狠心,要将我们大房驱逐出陆国公府?”
老夫人闻言,面色也沉了下来,“你要这么理解,我也没有法子,总归这件事情,老九已经禀过皇上了,皇上对这事很赞成。”
刚想借皇上来压她的陆伯彦,闻言,一怔,“已禀过了皇上?”
老夫人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是,所以你们也不必多想,将你们分出去,其实也算是顺应圣意。”
陆伯彦神色讪讪的,“若真是如此,倒也罢了。”
老夫人看了他一眼,终是忍不住提点了一句,“你要知道,一个人承受太多的福泽,是容易招致祸端的,望你们往后脚踏实地,别好高骛远,好好地过日子。”
陆伯彦不以为然,敷衍道:“儿子晓得。”
老夫人见状,摆了摆手道:“下去,准备搬府事宜。”
大房要分出去另过,林氏和陆玉兰也被从祠堂里叫了回来。
对于搬出去另过,母女俩自然也是万般不情愿的。
因为搬出去另过,就意味着,以后陆国公府与她们无关了,她们只能是普通的陆家人。
为此,陆玉兰还跑到陶夭面前,质问道:“是不是你妖言蛊惑了九叔和祖母?”
彼时,陶夭正在院子里荡秋千,陆玉兰突然冲进来质问,她差点没反应过来。
“被我说中了?你可真是恶毒,不就是被我哥不要了么,竟然报复我们,幸好当初我哥跟你退了婚。
否则娶了你这种女人,那我们可真是家门不幸!”陆玉兰怒声道。
陶夭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陆玉兰,你的脑子是不是忘在祠堂,没带回来?”
陆玉兰险些没转过弯来,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骂她。
“陶夭,你会不得好死的!”陆玉兰大声诅咒道。
“来人,陆四小姐对长辈不敬,给我抓起来,家法伺候!”陶夭忽然沉声命令道。
霎时有两个婆子上来,将陆玉兰给押住了。
陆玉兰反应过来,拼命挣扎起来,“陶夭,你敢动我一根毫毛,试试?我爹娘不会放过你的!”
“你如此不懂礼数,形同泼妇,我这是替你爹娘教训你,以免你将来辱没了你们家的门楣,他们应该感谢我才是。冬儿,去取藤条来!”陶夭道。
很快,冬儿便取来了藤条。
看到那两指粗的藤条时,陆玉兰挣扎得更厉害了。
“陶夭,你敢!”
回应她的是“啪”的一声,藤条狠狠抽打在她身上的脆响。
陆玉兰愣在那里,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陶夭,我要跟你拼了!”
奈何那两个婆子力气太大,将她按在条凳上,她根本挣脱不了。
藤条雨点般,抽打在她身上。
“陶夭,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我是你长辈,长辈教训晚辈,天经地义!”
“你会不得好……啊啊啊!”
话未说完,陆玉兰便是一阵惨叫连连,心里是无比后悔,方才过来时太冲动,一个下人都没有带。
她由刚开始的谩骂,到后面的恐惧求饶。
“陶夭……你、你放开我,我、我以后再也不来找你的麻烦……”
“口说无凭,立书为据。喜儿,取纸笔来。”陶夭收了藤条,喘了口气,不紧不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