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这才恍然,黄泉军毕竟是皇朝三大军之一,占据军方三成江山,一旦黄泉军造反,将是不能承受的打击。
女帝继续道:“而鬼帅在经过多年隐忍修养之后,秘密号召黄泉军忠心耿耿者进入南疆,建立了黄泉宗,但奇怪的是,他并未出手寻仇,直到如今。”
江凡道:“这鬼帅很强啊,居然要两大帅联手对付。”
女帝道:“单纯论武道计,当初的龙帅应该是三人最强,但鬼帅手段很奇特,而且他不是为了对战,是为了逃命。”
江凡道:“那龙帅和魔帅如今何在?”
女帝道:“那一战之后,龙帅依旧在皇庭,不过已经成为皇朝唯一大帅,轻易不露面。而魔帅留书退隐江湖,从此不知所踪。”
江凡有些犹豫,是否该将渔翁就是魔帅的事告知她,但渔翁曾经嘱咐过,不想提起过往,江凡也不好擅自透露,反正渔翁就要来凡人居了,迟早会和女帝再度碰面,到时候再说。
“既然黄泉宗背后就是鬼帅,如你所说,我又拉了个大仇恨。”江凡笑道。
女帝道:“没事儿多笑笑,怕你遇见他笑不出来。”
江凡无所谓道:“我连泰岳五老、人皇都得罪了,再多一个鬼帅也没什么。”
女帝给了他一个大拇指:“看一个人是否强大,只要看他的对手就知道,别的不说,你在这方面挺可观。”
江凡只能哈哈一声。
“有件事,你一直没问我,倒是让我有点不安。”江公子咂咂嘴说道。
“你是说无名的事?”女帝似乎早就猜到他心中所想。
“嗯,我自作主张,你不会生气。”江凡小心道。
女帝瞅瞅他:“我为什么要生气?是我要你主动一些的,如今没理由怪你。无名,想必也高兴的很。”
江凡笑笑:“那就好,无名不该老是在那个地下室。”
女帝道:“太上皇都出了囚笼,无天也在南疆漂泊,不差他一个了。”
江凡赞道:“有气魄。但你知道我知道无天未死?”
女帝道:“这种事猜也能猜得到。”
江凡看看她:“反倒是我觉得意外,所谓杀兄弑弟一个都不存在,你到底图些什么呢?”
女帝道:“觉得我心慈手软?”
江凡摇摇头:“这想法很没必要,该做的事你都会做。”
女帝道:“不错,但是眼下还不想说。”
江凡笑笑:“好,随你。但我总算明白,我娘子不是个无情无义之人。”
“不必一厢情愿,我说过都是利用。”
“利用是个中性词,本身没有褒贬。”
女帝不置可否:“我得说你很胆大,无名,并不简单,你放他出去,龙归大海,可没那么容易控制了。”
江凡笑笑:“其实我觉得,你早就有这个想法,不然也不会允许我带着他到处晃悠。”
女帝看看他:“小郎君这次倒是看得通透。”
江凡却颇为遗憾的叹口气:“只是很对不起无名,让他被大火毁容……”
能不能找到生肌草毕竟是未知数,纵然小舅子豁达,江凡却对此有些耿耿于怀。
女帝眼里露出一丝奇怪的光芒,嘴角微微勾起:“哦……你还是不太了解无名……不过,说起来的确是欠了他。”
“我会找到生肌草,小舅子那般容颜被毁,绝对世间一大损失。”
女帝只是轻轻一笑:“那他要靠你了。”
江凡爬起身,喝了口酒,坐在那咂咂嘴:“这件事是我的责任,如果世上有那东西,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寻来。不过现在我倒是更为他担心,南疆可挺混乱啊,说真的,你觉得他能行?”
女帝道:“你把他放出去南疆,怎的自己反倒后悔了?放心,他开心的很,我都说过你不是很了解他。”
江凡嗯了声:“希望如此。我倒不是怀疑他的能力,但他毕竟孤身一人……”
女帝道:“你早就想到了,只是在我这里寻找一个肯定。不错,他一定会寻太上皇和无天。即便他不去,他们也不会放过他。”
“所以,司空家、太上皇、小舅子,三方终于要在南疆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你想过没有,他们很可能会联合。”女帝淡淡提醒道。
“不错。很有这种可能性,但这样,也不是坏事,起码对项臣来说有够头疼。而且……”
他认真道:“即便他们暂时联合,以后也同样要分崩离析,这是必然,道不同不相与谋。”
“所以你想看看,将无名这颗巨石投入南疆,到底会翻起怎样的浪花,是相争,还是合作。”
“有这方面的意思,至少要报复虞美人设计百渠添乱的事儿,她敢给我找麻烦,我还不能折腾下南楚?当然,还有个想法,就是我想尝试某种不同的布局方式。”
“在天边楔入一颗钉子……有点看头。”女帝沉思着道。
江凡笑了:“也许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想看看小舅子是不是真通透。”
“赌得很大……也很有意思。”女帝饶有兴致道。
“不过,这要你足够强大,你的自信如今有点超出我的预料了。”
江凡扮个鬼脸:“夫君也不能总在下面。”
女帝一愣,旋即哈哈大笑。
“说起来,这一趟南楚之行,你做的事很古怪。你和虞美人在唱什么对台戏?”
江凡挠挠头:“这件事啊,说起来话长……”
他尽量简单的从孩童时代的恩怨开始,介绍了一遍事情由来和经过,当然中间依然隐藏了不少,比如王璇玑的事,渔翁和蜂后的关系等。饶是如此,也把个女帝也听得一愣一愣的。
“……有时候,我还是很想剖开你的脑袋看看与常人有什么不同,七八岁孩童居然设计了如此大事,你是不是活过几辈子的老妖转世重生?”
江凡心里一咯噔,却失笑道:“哪里会有这种事,不过为了活命不得不早熟罢了。何况,主要是因为有老家伙存在。跟你说啊,我都不知道,这老东西藏得可深着呢。你知不知道,他足足三百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