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叹口气:“很可惜,证据确凿,至于密信,你这人到处留诗文墨宝,不难伪造,而且你果然在黑帆帮的船上……”
曹子健惶然:“这能说明什么?”
姜琪看看他:“为了夺权,勾结黑帆贼和水耗子,谋害大帅,谋害兄长。”
曹子健面无人色:“这……这说不过去……”
“黑帆帮的船队被控制,水耗子大量被抓,对方根本是查出了你与他们的往来,对你来个雷霆一击,但却巧妙的以二夫人设了个迷局,让你根本没注意到此事和自己有关。其目的,根本是让你上黑帆帮的船商议对策,从而被抓个现行,彻底坐实。这……是曹垣的手笔。”
江凡轻叹一声道:“倒是好心机。”
“可……这不是王素动手杀夏侯停……”
江凡摇摇头:“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王素根本是在示警。她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却苦于无法向外传递信息,于是提前动用了我给他的保命锦囊,可惜,你警觉性太差,还是晚了。”
曹子健面色急剧变幻:“他们,他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弄死你啊,曹老大再也不想看着你日益壮大。但他不知用什么方法得知你和黑帆帮、水耗子都有密切往来,便想要借此事除掉你。若我猜测没错,黑帆帮失踪的头目,或者水耗子失踪的好手,就会被成为刺杀夏侯大帅的那些刺客。”
“这,这……这不可能……他们怎么会知道姜帮主在这里。”曹子健嘴唇颤抖。
江凡同情的叹口气:“没什么不可能,他们未必需要知道姜帮主在,只要证明这艘船就是黑帆帮的足矣,而这一点不难。”
“但是,就算二殿下对付夏侯大帅,也不至于会死,毕竟此事魏王可能知道有猫腻。”
江凡笑笑:“不会有这种机会,曹垣要的不光是铲除健仁兄所有的生意和势力,必然相要他的命。否则不会卷进来上官家,上官家可是秘谍,一旦公开,健仁兄谁也保不了你。而且……”
他叹口气:“健仁兄肯定还派人刺杀了曹老大。”
“这……我没有……”
江凡奇怪的瞅瞅他:“你当然没有,这些事你也没有啊,欲加之罪嘛,何患无招?而最简单的就是,黑帆帮和水耗子反弹,刺杀曹老大。他们抓了那么多人,正等着用呢。谋杀大帅公子,刺杀大帅,勾结秘谍,行刺兄长,四大罪名加起来形同谋反,你那个养蛊的老爹估计也觉得差不多可以分个胜负了。”
姜琪目光沉静:“我记得,这一次的货船不是二百零七艘,只有一百九十一。”
江凡点点头:“多出来的,自然是人家的安排,不然哪来的反弹嘛。这些人只要带头和官军冲突,整个黑帆船队都会被带下水,这就是突发事件的必然走向。”
“所以,曹垣一定也会在此遭到攻击,搞不好会危及性命……”
“那就看他的演技了,就看这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演技也不会差哪里去。”
曹子健目光散乱,彻底失神。
江凡也不由暗自摇头,曹子健宅心仁厚,到处缺乏防人之心,最终落得如此下场。这一遭若是坐实,他纵然不死,恐怕也会落得终生监禁,与权利彻底无缘。而以曹垣的心性,将来必定会找个借口将他彻底抹杀,杜绝一切隐患。
正说着,王二再度冲进来,面色发白:“大事不好,大批官军正在强行搜查船只,很快就要到我们这边。”
江凡摇摇头:“你看,来的多快,正好啊,水耗子总堂主和姜琪都在,简直是不要太完美。”
姜琪此时也仿佛想起什么,扭头看向赵文涛:“赵堂主,说起来,你怎么会突然找到我?”
赵文涛神色大变:“原来如此,我因为兄弟们被抓的事,这几日一直在建安城内设法活动,今天是接到帮中兄弟线报,说二殿下要赶来处理货船淤堵之事,便赶来相见,并未想到帮主在此。”
姜琪道:“这帮中兄弟,想必也是被抓之后变节的。他们并不知道我在这里,只是有意引你来。”
说着看向曹子健:“所以,你一出门,所有的事就启动了。”
曹子健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好快的动作……”
江凡也有点赞赏:“曹垣果然厉害,缜密布局,一朝发动,直如雷霆闪电,丝毫不给人喘息机会,你栽得不冤。只是……”
他看向杨沫:“杨统领,上官家看来也暴露了啊。”
杨沫道:“但属下不懂,为何此事会波及上官家。”
江凡摇摇头:“不,此事原本并未波及上官家,但它解释通了一个问题,就是这不合理的阵仗为何魏王没管。”
杨沫呆了呆,忽的神色有些恍然:“也就是说,魏王发觉了上官家的身份,要借机清除……”
江凡道:“必然。因为上官家身份特殊,还有上官婉容为王妃,传出去是丑闻,只好找个合适的机会。”
杨沫苦笑:“看来找个机会刚刚好。”
江凡道:“想来也怪我了,是我让健仁兄在上官家完成撤离之前,秘密保护他们,反而被人发觉问题,更利用此来做文章。若我猜的没错,健仁兄和上官家勾结的证据也早就准备充分。”
杨沫面色发白:“这不怪公子,只怪夫人舍不得魏王,犹疑不决,迟迟不肯离去,耽误了时间,可如今她……”
江凡缓缓叹口气:“出不来了,魏王给了她机会逃走,也算是最后给她的情谊,可惜,她……”
杨沫颤抖道:“夫人不能死,殿下她……”
江凡目光微微闪动:“……我知道,也许,唯一的机会,就是谁也没想到我会在……”
姜琪目光一动:“兄长,您在不更说明二殿下还要勾结秦国,罪名更加庞大么?”
江凡伸手在脸上一抹,天狐面具很快将他换了个模样。
其他人都有些奇特,不知这是什么神奇易容手法,唯独杨沫眼神掠过一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