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并不知道,凤辰到底还是以烛蟒进行突破。
此刻的他刚刚在沧澜江入海口不远处换乘了姜琪的船。而燕狂徒则带着十艘海船正式出海做海盗去也。
船只沿着沧澜江逆流而上,到了白鹭洲,渔翁暂时离开了。
他主要很惦记那一群白鹭,二十多年相处,早就有了特殊感情。而这一趟南疆之行,白鹭们远离白鹭洲,虽然后来被阿来带回,但他还是不放心。
但却留下了樵夫,说这小子看护人有一手,暂时留下他来代替自己。
这话说的,江凡总觉得他是在借机撇开看守。
随后,江凡一行沿着水路临近建安。
然而意外还是出现了,他们乘坐的是一艘货船,看起来很正常,却莫名遭到了极其严格的盘查。
不过,却不单单是他们,江面上挤满了船只,足足绵延二十里,水泄不通,不停听到有人抱怨,三天前这盘查突如其来,导致很多商船突然停滞,在建安这段水路,已经拥堵了三日之久。
直到一个青衣小帽的家伙上了船,江公子才算了解怎么回事。
夏侯大帅那个奇蠢如猪的肥仔挂了。
“挂了?”江凡大感奇怪:“怎么挂的?”
曹子健若有深意的看他一眼:“和你没关系?”
江凡大摇其头:“半点关系也没有,你还别不信,我这段时间太忙了,哪有功夫理会那个暂时没威胁的蠢货。而且……”
他皱皱眉:“我本来留着他还有用的……”
曹子健认真审视了下他,最终觉得这家伙可能没说谎。
“死的很离奇,据说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却突然发了癔症,吱哇乱叫好像看见什么可怕的事,到了夜间,就一命呜呼了。”
江凡听完,心里却一咯噔,这他娘的……
当初离开的时候,曾经送给王素一个保命锦囊,从这肥猪的死状来看,显然是王素已经动用。
可当时说过,要性命攸关的时候才用,是到了那个时候,还是说王素在泄愤?
“王素何在?”江凡神色凝重道。
曹子健一愣,“你为何知道……”
忽然他面色大变:“王素和夏侯停一样症状,至今昏迷不醒……你……”
江凡微微摇头:“我没想弄死他,不过是给了王素一个保命手段。当初我在那肥猪身上动了手脚,留给王素一个锦囊,里面是激发夏侯停癔症的药物,而且给她配了另一份调制过的,若王素被怀疑,可以动用,届时二人一般症状,自然能消除嫌疑……只是,我让她在关键时候再打开……”
曹子健一脸骇然瞅着他:“所以说,夏侯停还是死在你手中?”
江凡苦笑着道:“若这么说,也算是。但问题是,那药物应该不致命才对,最多让他彻底变成植物人……算了,那个肥猪死就死,王素恐怕境况堪忧,实在不行,得设法营救。”
曹子健好像看鬼似的看他半晌,终于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你这家伙……不愧为妖人……不过,王素你倒是不用担心了。”
“哦?此话怎讲?”
曹子健道:“证据追查到夏侯停二夫人身上,这位二夫人一心想要让两个儿子上位,和夏侯停那边明争暗斗已久。而且二夫人天性擅妒,早就看王素不顺眼,所以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夏侯淳当时就大怒,一刀给砍了。如今夏侯大帅对王素照料有加,应该已经没了怀疑,而且,二夫人被杀,以后夏侯家也没人有能力和王素争宠。”
江凡这才放心,却还是有点疑惑:“没人能争宠?夏侯停妻妾成群呐,她到底是外来人,还没有子嗣……”
“怀上了,夏侯淳特别请了太医诊治,应该是位公子。”
“啊——”江凡张张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所以,你要好好考虑考虑这颗暗子还能否信任。”
他提醒的没错,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很容易改变。江凡略一沉思,终于摇摇头:“总不能以尚未发生的事无端猜疑,此事先放放再说。”
曹子健郑重道:“她可是知道你我的关系,也知道夏侯淳瘫痪的真相。”
江凡摆摆手:“我也知道夏侯停出事的真相,她没那么蠢,就算叛变,也会把此事烂在肚子里。”
曹子健道:“若你有把握,我就不管了。”
“但事已至此,为何发生拦江搜查之事?有何关联?”江凡一时没想通。
曹子健道:“麻烦就出在这位二夫人的娘家,她那兄弟教唆夏侯家老二老三,给亲娘报仇,趁着夏侯停昏迷不醒,弄死了他。结果,好巧不巧,被夏侯淳家里那个妖道撞见……”
江凡一呆:“原来这么回事,我说呢,我那药物弄不死人啊。但这个妖道来得倒是挺巧……”
“其实到底也算是死在你的谋划中。”曹子健叹口气:“事发之后,夏侯淳大怒,亲自带人围攻了二夫人娘家,结果那位小舅子却趁乱逃之夭夭,随后更是纠集了江洋大盗入府行刺大元帅,失手后逃入沧澜江隐于货船之上,这才导致封江捉贼。”
江凡听完,眉头微微有点皱起。听着合情合理,却总觉里面有些古怪……
许久,他缓缓问了句:“生意有没有受到影响?”
曹子健点点头:“大哥与夏侯大帅关系深厚,亲自下令盘查,沿江生意基本已经中断,而且水耗子中也有无数人落网……”
江凡神色一动:“你说水耗子?”
曹子健道:“不是当初你让我联系水耗子,给我那兄长找点麻烦吗?”
江凡越发感觉不对头:“总堂主赵文涛近日可曾联系你?”
曹子健道:“赵文涛联合姜琪没少给大哥制造麻烦,确实一度让大哥顾不上我们。但最近这些时日因为局势紧张,并无联系。”
“来人,去请姜帮主!”江凡吩咐之后,问曹子健:“那位二夫人的家人夏侯淳是如何处置的?”
“暂且关押,待抓到二夫人之弟一并处置。”
“这里面有些说不通的地方。”江凡当时就道。
“说不通?”曹子健一愣。
“其一,死的是大元帅的公子,被刺杀的是大元帅,抓凶理所应当,可拦江截流属实不应该,况且谁行刺之后还会在这里停留?拦江盘查形同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