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撇撇嘴:“凤凰,凤凰,倒真像一对儿似的。”
婕妤有点好笑:“王爷这等人也会吃醋。”
江凡一点也不否认:“碰上这种事,哪个男人不酸。”
婕妤道:“王爷直爽。我想凤辰也很酸呢。”
江凡不由想起刚入秦的时候高起那般敌视自己,“想想,是不是凤辰让高荣教训教训我的?”
婕妤掩唇一笑:“还真有这个事儿。”
“啊?”江凡愣了下,他只是随口一说,不想还说中了。
“不过凤辰当时根本没把你看在眼里,随口一说罢了,你知道,高荣这人较真,真就想要殴打你来着。”
“哈哈哈……真是的……”
江凡忽然觉得特别搞笑,都是这般人物,有时候和普通年轻人好像也没啥区别。
“王爷……”婕妤面带深意看着他:“这次,你便是要他去决裂吗?”
江凡慢慢收敛笑容:“是时候了。”
婕妤沉默片刻:“他会很痛苦。”
“兵戎相见的时候呢?还不如早些了断。”
婕妤轻叹口气:“他只是个大男孩……”
江凡道:“所以他也不是冰冷的百炼钢,还好有你的温柔……”
“你是为他好,他慢慢会知道你的用心良苦。”婕妤带着几分感激道。
江凡摇摇头:“我并未奢望他去感激什么,替陛下做好事情,尽了自己的本分就足够了。”
婕妤道:“他,此行可能安好……”
江凡看看她:“你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
婕妤微微颔首:“他是我的命。”
江凡道:“这却是他的宿命。我已经选了最稳妥的时刻,给了他最好用的人,不能保证更多了。”
婕妤起身缓缓一礼:“婕妤此生,人情惟欠王爷。”
江凡摇摇头:“当初你托高荣交给陛下和太上皇有关的那些东西,已经够了。”
婕妤淡淡道:“那是还陛下的,并非王爷。”
江凡笑笑:“一样。这次太上皇作乱,其中的东西已经帮上大忙,说起来还应该感谢你。”
婕妤有些黯然道:“不管怎么说,他总算是我的兄长,走到这步田地,真是何苦来哉……”
江凡道:“万般皆自取,你和他已经两不相欠,不必为之忧心了。”
婕妤点点头,神色总有些遗憾。
江凡道不想再提这个让她不开心的话题,笑道:“等高荣拿回婚书,也算帮了我,两清。”
婕妤摇摇头:“清不了……越欠越多,这辈子怕是还不起。”
江凡淡淡道:“你是无双的小姑,一家人,就不说这些了。”
婕妤咯咯一笑:“是啊,还不起,就不还啦。日子还长着呢,高荣这颗坚果,其实还是挺美味的。”
江凡噗嗤一声喷了:“对我来说是有用好不好,美味回家关上门你们自己说去。”
婕妤也不由咯咯一阵笑:“王爷,说到底我也是你小姑子,高荣可算你小姑父,你以后啊,多让着他点。”
江凡翻了翻白眼:“你说反了,既然论大辈,不该他让着我?”
“他不成熟,你知道的。”婕妤掩唇,不知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
“比我大着好几岁呢。”江凡撇撇嘴。
婕妤忽然眨眨眼:“我说小侄子,你这次让他去偷婚书,难道要……”
她搓了搓手指,一脸好奇:“难道打算成好事儿了?”
江凡干笑一声,“没,没。就是不希望凤家老是拿婚书说事儿而已。”
婕妤一脸不信。
“行了行了,你赶紧回去,他这会儿应该已经见过大帅,该启程啦,收拾行装去。”
婕妤嘀咕一阵,才起身走入暗道。
她走后,江凡硬是把干果吃完才抹抹嘴意犹未尽的离开。
接下来的两天,倒是相当清闲。
大乱已经平息,阳都、朝堂一切恢复正常。虽然女帝未归,但乱七八糟的声音也少了许多。
唯独那个曾春催促的越发厉害,江凡终于决定见见此人。
于是摄政王殿下旷工数日后,终于再度出现在朝堂,以国礼正式接待了那位大周钦差。
一应繁琐过后,江凡于章台宫设宴款待钦差。席上宾主尽欢,直到所有朝臣离去,江凡才将曾春约到了书房喝茶私聊。
曾春酒量显然不错,喝了那么多,也不过有点微醺。
江凡更不用说,这个老六事先偷偷服用过解酒丹药。
眼看曾春在那眯着眼摇头晃脑,江凡笑道:“曾大人海量。”
曾春缓缓睁开双目,眼睛竟然非常亮,竟没有半分醉意。
“小意思,小意思,本官迎来送往多了,自然有点功夫。”
江凡呵呵笑道:“佩服,佩服,果然久经考验。”
曾春双眼在他身上一阵乱瞄,嘴里啧啧有声:“十八岁的摄政王,统领天下最强的大秦,了不得,了不得啊!”
江凡拱拱手:“大人过奖。”
曾春道:“过奖?不,不,世人传言,王爷谪仙般人物,才冠天下,无所不能,今日一见,果然少年英才呀,便是当初被誉为小神童的皇太孙殿下活到现在,恐怕也比不得。”
江凡面色没有丝毫波动:“这可不敢当,凡夫俗子,哪里敢与皇家血脉相提并论。”
曾春呵呵笑道:“皇室血脉确实超凡,却未曾料到,民间居然也有王爷这等人物,私下说句不该说的,更胜皇家呢。”
江凡给他斟茶,“大人折煞晚辈了。今日可曾尽兴?”
曾春见他转移话题,遂露出个满意的表情:“好,好,美酒佳肴,摄政王美食天下第一,名不虚传。”
“大人心情好就好。”
曾春却慢慢叹了口气,神色有点黯然。
江凡似是一愣:“大人……莫非有什么心事?”
曾春又是一声叹:“唉——!心情说起来还真不算好,我那老父无端失踪,本官心忧如焚,整日夜不能寐啊。这也就是国事当前,强颜欢笑罢了。”
江凡似乎很疑惑:“哦?老大人失踪了?”
曾春点点头:“还好留书一封,否则,本官当真没有半点心情做事喽。”
江凡劝慰道:“既然可留书,说明老大人无恙,可能有私事要办,不便交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