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墨和林枫哥俩是能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人。
两人的热情,差点儿没把张麒麟给烧死。
一个义愤填膺,一个往上扬土。
导致张麒麟头一次感受到,过度的热情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那么冷的院子,没把两个人嘴冻住,脚倒是有点受不了了。
他们两个喷壶夹着一个闷油瓶,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院里。
刚一进院,正碰上出来活动的吴斜。
吴墨也没客气。
右手使劲儿一推,将张麒麟推到吴斜那边,叮嘱道:“哥,看着点老张,我出去办点事儿。”
“看着小哥?”
吴斜一头雾水,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看着张麒麟?
小哥哪怕失忆了,身手也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
别说歹徒。
就是粽子?他一使劲儿都能一刀砍三个。
但老弟也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
他让自己看着小哥,肯定有特殊用意。
为啥呢?
因为吴墨一句话,吴斜开启了头脑风暴。
短时间内,各种想法纷纷而出。
最终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里。
他倒吸一口冷气,喃喃自语道:“难道小哥跑路让老弟给逮到了?”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张麒麟头几年可是失踪专业户。
眨眼功夫,人就跑没影了。
吴斜早几年甚至怀疑小哥是不是属耗子的?不然跑的也太快了。
他想要询问吴墨。
还没等开口说话,就见老弟和林枫两人转身又走出院子。
解语花,黑眼镜和王胖子三人听到动静,也相继走了出来。
王胖子嘴里塞个牙刷,含糊不清地询问,“天真,我兄弟来来回回的干什么去了?”
“我不知道,他让我看着小哥就出去了。”
黑眼镜琢磨了一下。
解铃还须系铃人,干脆直接问哑巴不就完事了?
他走到张麒麟身旁,伸出右手食指捅捅他的腰部。
脸上挂着标志性贱嗖嗖地表情,笑眯眯开口,“哑巴,咱家二爷忙什么呢?你要是知道赶紧说,别藏着掖着。”
倘若是往常。
张麒麟要么无视黑眼镜,要么一手刀拍开他的爪子。
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
两人搭档几十年,对彼此性格非常了解。
他深知黑眼镜就是贱皮子,你越搭理他,他越上脸。
黑眼镜也知道张麒麟的性格。
他捅完人之后时刻戒备着,生怕对方屈膝给他一腿。
出乎黑眼镜意料之外的是,张麒麟不仅没还手,反而回应他一句,“雕像。”
要不说言简意赅这个成语被张麒麟玩到了极致。
他话一出口,众人全都懵逼了。
几个意思啊?
多说两个字收费吗?
王胖子拿下牙刷,往地上吐了一口,抹了抹嘴率先开炮,“我说小哥,你多说几个字不行吗?”
“雕像?什么雕像?你这说还不如不说呢,反倒把胖爷好奇心勾起来了。”
吴斜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小哥,你能解释一下什么雕像吗?”
张麒麟非常配合,又加了两个字,“我的雕像。”
“你是说庙里有一尊你的雕像?”ωωw..
吴斜不愧是专业八级的哑巴分析师,瞬间理解了张麒麟话里含义。
他询问时双目紧盯张麒麟。
准备从他面部微表情上来判断,自己说的是否准确?
张麒麟一点头,吴斜立即明白。
自己没猜错,事情就是自己想的那样。
“我靠,真的假的?”
王胖子瞪着牛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庙里有小哥雕像?在哪儿?让胖爷看看。”
解语花也颇为好奇。
四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张麒麟身上。
张麒麟只好领着几人,又一次走到雕像旁。
他们围着雕像不停好奇,吴墨那头也没闲着。
他跟林枫哥俩也没客气,直接去询问新上任的川西大喇嘛。
得到的结果让人很不满意。
川西大喇嘛知道有雕像这回事,却不知道雕像是什么时候修建的,由何人亲手雕刻而成?
又接连询问了几个年长的喇嘛。
无一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具体详情。
不仅不知道,而且寺庙里没有任何文件记录过这件事情。
雕像好似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庙里的院落中。
问了一大圈,一点儿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吴墨和林枫哥俩如同河豚般气鼓鼓地过去,又好比撒了气的轮胎,憋屈屈地重新回来了。
找不到原因,只能暂且放在一旁。
将全部精力集中在准备装备和整理人员上。
毕竟雪停,他们要出发了。
人员太多,不利于出行;人员太少,很多装备无法拿。
基于各种考虑,三家决定每家出十个人,一共三十个人向无人区进军。
吴墨这头。
他们哥几个,外加黎一鸣,再带两个信得过的伙计,一共十人。
剩下的人,让他们留在喇叭庙里作为后备力量。
谁都不知道前方会发生什么危险?
身后有自己人,总会多一份安心。
张家那头。
张海客作为领头人,带着张海杏和其他七个张家人,备好行囊等候在一旁。
德国安静公司。
苏难是队长,小四月作为她的助手,带着六个德国壮汉,二个中国雇佣来的伙计。
这么多人往无人区进发,在庙里却没引起任何雪花。
川西喇嘛交代下去,该做什么做什么。
不问,不闻,不打扰。
陈雪寒仍旧是向导,负责带领众人走到最接近无人区的地方。
从山上往下看,无人区似乎就在前方不远。
实际上望山跑死马。
又是在大雪地里行走,想要进入无人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为了安全,他们必须要从另一条路绕过去。
根据地图显示,从庙里到无人区最少需要五天时间。
至于从无人区到目的地需要多久?
恐怕只能问老天和失忆前的张麒麟了。
山上气温寒冷,积雪长年不化,一脚下去很可能人就没有了。
吴墨一行人绳子连绳子,一步一步往前挪。
雪是不下了,风还在刮。
厚厚地积雪拍在脸上,好似砂纸磨脸般疼痛。
“哥,你没事?”
吴墨始终注意吴斜,时不时回头喊一声,唯恐自家大哥体力不支出现意外。
吴斜真是今非昔比。
四年时光,他各方面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体力,耐力,脑力,全都比以往上一个台阶。
他就在吴墨身后。
见弟弟回头望过来,他张不开嘴,只能挥手示意自己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