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只工蜂不畏艰险,一层层往里突进。
只是有一点问题。
无论什么东西聚集多了,总有几个体格不行会被旁人挤到边缘。
有几个工蜂即是如此。
被其余工蜂一挤,瞬间偏离轨道向后滑去。
顷刻之间,黑屋里传出一阵惨绝人寰的嚎叫声。
惊得其余张家人,第一时间夹紧了腿。
吴墨坐在监控室里一咧嘴,替那些蜜蜂感到可惜。
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替人清理污秽?
林枫几人看得很过瘾,就差鼓掌叫好了。
要说在场最郁闷的,毫无疑问是吴斜。
假吴斜那孙子顶着自己这张脸,做出猥琐表情,真是让人恨不得冲过去一巴掌削死他。
房间里,快乐还在持续。
蜜蜂仿佛有自主意识,谁叫的厉害,它们就往谁跟前凑。
张家人很快发现这一点,紧咬嘴唇不敢再吭声。
凡事都有例外,假吴斜就是万里这个一。
他叫或是不叫,蜜蜂都不放过他。
一批批蜜蜂前仆后继,为爱献身。
大约两个小时左右,这场别开生面的欢迎活动结束了。
再瞅这些张家人,个个如同做了整容手术,面部红肿发亮,好比红烧猪头。
毫不夸张的说,他们就算是不戴人皮面具,单以这副样貌出去,也不见得能被人认出来。
“几位,爽不爽啊?”铁门被人打开,一道略微有些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张家人抬头,努力睁开肿得像核桃大小的眼睛望向门口。
只见地龙会两位当家和一个手下伙计走了进来。
“我们跟地龙会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张隆半不愧活得久,脸皮就是比旁人厚,此时依旧能够沉稳地说出这种极其不要脸的话。
“没劲。”吴墨往地上唾弃一口,脸上的鄙夷之色几乎溢了出来。
林枫立即打蛇随棍上,“你瞅瞅,这不是人的话,我们家二爷都听不下去了。”
“行了,懒得跟你们废话,咱们还是先说正事。”
林枫抬脚踩在张隆半椅子旁,身体前倾,双眼凝视对方,“明人不说暗话,说,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是谁,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张海杏愤愤不平,“人都被你们抓来,还问这些没有用的?”
“闭嘴。”吴墨狠狠地瞪了张海杏一眼,满脸不屑,“猪头。”
“你…”
张海杏被气疯了。
她拼命挣扎身体,恨不得挣脱绳索冲上来揍吴墨一顿。
哪个女人不爱美,哪个女人不喜俏?
即便是真有邋里邋遢不爱打扮的,但也不乐意被人称为猪头?
林枫是真懂吴墨。
张海杏这么一挣扎,他看不顺眼又来了一句,“别乱晃,你这一弄更像猪头,晃得我以为清明祭祖了呢。”
吴斜艰难地咬住嘴唇,才稳定情绪没爆笑出声。
守在监控室的哥几个,控制不住情绪笑的直拍桌子。
夺笋啊!
这俩家伙凑在一块儿真不是去给人送终的?
“海杏。”张龙伴喊了一声,制止张海杏发疯。
随后面向吴墨和林枫,面无表情的说:“我们是张家海外分支。”
“张家是个什么样的家族,我想你们心里有数,不然不会把我们捉到这里。”
“我们当然知道张家是什么东西了。噢,不对,不应该称你们为东西,可说你们不是东西,也不好听。”
“你自己说,你们到底是不是东西?”
“你他妈的是东西。”假吴斜声音出现极端变化,又尖锐又难听,“老子又不是张家人,你们抓我干什么?”
他诡异的声音听得吴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简直是细思极恐。
“你不是?”吴墨走到假吴斜身旁,拿着匕首挑起他的下巴,左右端详片刻阴笑道:“太监?”
两字好比穿心剑,捅的假吴斜前后都疼。
“别演了。”林枫不疾不徐,语气照旧慢悠悠,“你是不是张家人我不知道,但你肯定不是吴家人。”
“你们怎么能证明自己是张家人?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张家人先头让吴斜证明自己。
吴墨给哥哥出气,就非得找理由折腾他们。
要知道,吴墨连张家祖先都收拾了好几个,还能怕他们这些小孙子?
他和林枫哥俩简直是笋到家了。
手里拎着把刀,非得说要验证一下他们戴没戴人皮面具?
张家人以为他们是想要在脸上划一刀,没想到这俩货把除张海杏之外的其他人都剃成了大光头。
至于张海杏为何逃过一劫?说到底还是跟钱有关。
毕竟先头的八位数,好说歹说也是从她卡里划过来的。
光剃头也不行。
俩人一合计又将他们眉毛也剃光了。
最后挨个扒着脑袋,像是买鸡蛋一样不停地挑挑拣拣。
几位张家人眼下形象是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光溜溜的大脑袋,一点毛发都没有,脸部肿胀难看,跟发面馒头似的。
就这样,吴墨还没消气。
要不是林枫拦着他,他怕是能把这些家伙全身毛发都剃光。
折腾一圈总要有个结束词。
林枫假装无意地抓起一个人的手指,仔仔细细看了两眼,故作惊讶,“唉呀,你们怎么不早点把手伸出来呢?害得老子折腾半天…”
张家人气的脸色铁青。
纵然是张隆半心性那么稳的人,也恨不得捏死林枫。
不就是飙戏吗?
你们能演,吴墨他们也可以呀。
林枫一拍大腿,长叹口气,“早知道你们是真的,老子就不白费力气了,你们几个也不洗头,弄得老子一手油。”
张家人:“……”
吴墨斜撇林枫一眼,这孙子说快板儿呢?
林枫嘿嘿一笑,收敛不少。
“其实我们也在找张家人,抓你们来也是怕你们是假的。”
“嗯?”
张隆半愣了半响,“找我们,为什么?”
“为什么你先别管,咱们先说说你们找吴斜要做什么?”
“无可奉靠。”张隆半马上挺直身躯,闭目不言。
“切。”吴墨嗤笑一声。
伸手拉过吴斜,从裤兜里掏出药水在他脸上快速摆弄。
没多久,人皮面具被揭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