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今年咱们家算是最兴旺的一年,为了更美好的明天,再喝一杯。”
刘洪顺贪杯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入喉火辣才想起是洋酒,可惜已经进肚子,只得赶忙夹了几口凉菜压压酒气。
申海涛一看大哥的酒杯空了,自己也得喝光杯中酒,下肚之后却忍不住用力咽了咽喉咙处的干涩口水,“这洋酒呀,刚开始喝着还不错,越喝越觉得上头呢?还不如咱自家的白酒醇厚。”
“好喝,怎么不好喝呢,慢慢就习惯了,咱以前还喝不惯扎啤呢,现在一到夏天的时候,烧烤摊、大排档,哪家不得卖冰凉爽口的扎啤?只卖瓶装的啤酒,人家还会觉得档次不够呢。”
洋酒是刘洪斌暂时最看好的项目,一两百万的代理都快要谈下来了,哪能愿意听到别人自己精心选择的洋酒不好?
“洋酒生意的确可以做,现在生活条件越来越好,有钱人也越来越多,谁不想尝尝更高档的新鲜玩意,我在京城的时候跟同去过西餐厅,以前看电视还以为西餐厅都喝葡萄酒,没想到现在洋酒也很普及,甚至比葡萄酒还受欢迎。”
申大鹏半天没开口话,始终听着家人谈及对小姨的祝福,他不想打断,也不想太多虚伪无用的言词,只要公司稳步发展,小姨就会有稳定的生活和工作,有了富庶的物质基础,再加上小姨夫沉稳的性格,幸福,自然会水到渠成。
之所以突然支持小舅的辞,是因为洋酒生意确实可以一试,小舅已经坐了许多年的烟酒生意,能在小县城里赚到几十万、上百万,肯定是对一个行业有了很深的认知。
哪怕突然改做洋酒,应该也能看得出品质好坏,而且小舅多年来的社交圈逐渐稳定,人脉关系基础很好,洋酒作为社交、送礼的消耗品,只要有足够的人脉资源,估计销量不是太大问题。
更何况做的是省级代理,大部分还是需要以代理权大量批发,真正需要小舅一箱箱、一瓶瓶去零售的并不多,真正压在手里的库存也不会太大,所以小舅半年可以收回投资成本,也不见得一定是虚语妄言的大话。
“看看,看看!还是有文化的人有见识啊!我这大外甥话就是中听,前段时间,我也到处走走做了些调研,省城的莫兰西餐厅,一个月洋酒的采购预支就是这个数……”
刘洪斌像发誓一般伸出了三根手指,稍显激动,“三十万!不算葡萄酒,只是洋酒就有三十万,这才只是一家西餐厅,我若拿下省级代理,整个h省多少西餐厅、烟酒行、大酒店,一两百万的代理费,还算钱吗?”
“小舅,谁也没你的洋酒不好,你看杰森都喝的挺顺口。”
申大鹏指了指根本没举杯的杰森,杰森一听提到自己,赶忙举起酒杯抿了一口,随意附和着,“还不错,还不错!”
“行了,既然老外……呃,杰森都我的酒不错,那我就更有信心了,不就是两百万的代理费嘛,大不了把商铺和房子抵押贷款,再跟我朋友们借点,这几天我就把合约签了,估摸着年前年后各市铺一遍货,就能把借的钱赚回来了。”
刘洪斌对一切都自信满满,不过眼神仍是不经意的瞄了刘凤霞,刮风下雨不知道,兜里有没有钱他自己最清楚,刘凤霞帮忙新买的好商铺本来就是贷款。
圆梦酒店下面的商铺扩大、装修也花了不少钱,就算把家里住宅一起拿去贷款,估计也就能凑到二三十万,至于他的那些朋友,吃吃喝喝、偶尔借钱应急还可以,动辄几十万的资金,能拿出来的人也不多。
思来想去,最有可能一次性拿出百万资金的人,只有自家妹妹了,那么大的食品厂开着,地产生意多赚钱傻子都知道,食品厂一个品类的代理或者地产公司的一块地皮,随随便便都是几百上千万,一两百万资金还不是轻而易举。
旁人不会注意到刘洪斌的细小心思,申大鹏却早把一切看在眼底、想的透彻,哪怕是无意间,也早已把小舅的家底算计清楚,小舅想拿出两百万签下整个h省的代理,基本上只有借钱一条路可走。
“那我先祝小舅的生意越做越大,红红火火!如果借我吉言赚了大钱,过年可要给我包个大红包啊。”
申大鹏不可能以小辈的身份去对小舅教,更不可能当着一大家子人否定小舅的投资生意,他也没有理由和道理去否定别人选择的道路,只不过以他的眼界来看,代理洋酒生意跟高天赐家里做汽车销售并无差别。
两者都是以自己的人脉替厂家卖货,用自己的资金压货赚了钱还只能拿小份,算不得好生意,但以小舅稍显狂傲自大的性格,他又不想让小舅插手公司的事情,否则早就给小舅一个产品的代理权了。
“那是自然,你和雨薇全都是大红包!”
刘洪斌的话音刚落,他儿子就撒娇的爬到了他身上,搂着脖子对准脸颊一顿猛亲,“爸,我也要大大滴红包,我要买遥控飞机,能飞老高老高的那种!”
“好,好,爸给你买两架遥控飞机,一架你自己玩,一架你跟小朋友们一起玩,怎么样?”
“洪斌,你别这么惯着咱儿子,会被你宠坏的。”
小舅妈鞠梅兰把儿子拽回自己身边,想要开口教训几句,可是当着大家的面,又不是教育孩子的好时机,只能用桌上的饭菜堵住儿子的嘴。
“天硕喜欢飞机是吗?你爸妈不给你买,小姑给你买!”
“小霞,你不能这么惯着孩子……”
鞠梅兰刚一皱眉,刘凤霞就摆了摆手,宠溺的看向刘天硕,“天硕,咱俩商量一下,还有一个星期过年,我给你几首古诗,你要是全部正确的背诵下来,小姑就奖励你一架遥控飞机,怎么样?”
“不就是古诗嘛,我现在就给你背!”刘天硕自顾推着椅子找了个宽敞的地方,然后站到椅子上,高高在上的看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