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什么对?李大脑袋,我发现你怎么一见到申大鹏就变成怂货了?他就是咱的同学,一个朋友而已,就算他中了邪考上水木大学,那又怎么样?他能像你一样肯吃苦耐劳,从送桶装水开始,一步步开厂子、开公司走到今天?”
“行了,你给我闭嘴,再这么跟鹏哥说话,我可真生气了。”
“你……我……”
“什么你我他的,想一出是一出,我平时把你惯坏了?我是不是跟你说过,鹏哥永远都是我哥?你是我媳妇,我不求你叫他鹏哥,但起码的尊重得有?”
面对李泽宇突如其来的呵斥,林晓晓瞬间一愣,倒是真的没敢继续说话,本来还想要再数落申大鹏几句,可头一次看李泽宇这么生气,让她也茫然不知所措。
“鹏哥,你别误会,晓晓没有恶意,她就是担心你和梦媛……”
“大脑袋,行了,别因为我影响了你们的好心情,我累了,想要睡一觉,咱直接回青树,你开车慢点,要实在累了找个服务区歇歇也行,不着急!”
“回青树?不吃顿饭替你接风?”
“不了。”申大鹏毫无心情的摇摇头。
“也行,鹏哥你睡,我开车,你放心……”李泽宇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申大鹏已经抱着臂膀仰面闭目,只得无奈回头,警告的瞪了林晓晓一眼。
“你瞪我干什么?我不也是为了他和梦媛,如果他不是你鹏哥,如果梦媛不是真的喜欢他,你以为我愿意跟他说话,我还嫌浪费口水呢。”
林晓晓不服气的嘟囔几句,最后也懒得再管,自顾看向车窗外,心中暗暗替曹梦媛觉得不值,那么多优秀男生不选,非要选申大鹏这个没能耐的花心大萝卜。
申大鹏一路上昏昏沉沉,但却并没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曹梦媛在他之前离开,两人脚前脚后相差不过半个小时,这不会是巧合,而且从林晓晓气恼的话语中也能听得出,应该是曹梦媛有心躲避。
“曹梦媛,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可不是林晓晓那样思维简单的女生,难道你也不信任我吗?”
这次回家,火车本来可以直达坐到青树县,根本不必在松海市下车,申大鹏就是想着若有机会,可以见到曹梦媛一面,没想到,又是他的一厢情愿。
几个小时的车程,李泽宇并没有感到疲乏,这小半年他都是往返于松海市、静湖市、青树县,有时还需要到其他附近县市谈生意,所以驾车已经熟门熟路,再加上年纪轻轻就有自己的轿车,炫耀心里也让他肾上腺素分泌,哪还感觉累?
“鹏哥,到青树了!你是回家,还是?”
“到了?”
申大鹏不知何时竟真的睡着了,被李泽宇轻轻推搡,突然醒过来,揉着惺忪双眼看向车窗外,的确,出县道的转盘就在眼前,虽然转盘被大雪覆盖,但转盘中间高高耸立的广告牌足以证明。
“莹莹同学好,好喝又补脑!!呵,这是谁想出来的广告语,太假了?果汁还能补脑呢?大脑袋,那你可需要好好补补了!”
“鹏哥,你说对了,就是晓晓总骂我笨,我才想到了这句广告语,现在莹莹同学做了新产品,核桃露、花生露、椰汁!之前你……”
“呃,之前公司不是说食品厂将来要走健康食品的路线吗?这些东西也都是养生的食品!!”李泽宇差点说出是申大鹏的想法,幸好察觉到申大鹏向后瞟去的眼神,想起林晓晓还在车里,这才及时改口。
“不错,健康养生已经是很多大公司的发展规划,公司想要有发展,这个理念可以实用二十年!”
“嗤!说的你好像啥都明白一样,你那么懂,咋不自己开公司!”林晓晓一路上都没找到喷申大鹏的机会,现在申大鹏好不容易开口,她自然也来了劲头。
可申大鹏并不想跟女生计较什么,而是指了指路,“先给我送回家!”
“头一天回来,你不跟大家聚一聚啊?我在圆梦酒店开了房间,就等着跟你一醉方休呢!”
“不了,我小半年没回家了,也不知道老妈养的君子兰开花没有!!”
“开了,开了,刚给取暖的时候就开花了,我跟小姨去送大米看到了,可漂亮呢,只可惜就两盆,要是多点的话,绝对可以开个花展。”
“聚会还是改天,我想回家休息休息,你们玩的开心!”申大鹏瞥瞥后座的林晓晓,又回过头来看到李泽宇一脸坏笑,顿时明白过来,恐怕这不是开房间一醉方休,而是想要跟林晓晓俩人浓情蜜意。
“你回家?那我跟酒店打电话,把房间退了……”
“呵,你小子,跟我还假装正经!你们赶快去二人世界,等晓晓回了家,你老丈人和丈母娘会让她天天出来陪你?行行,前面就到了,我自己走两步!”
“别,别呀鹏哥!”李泽宇假意挽留,可脚下的刹车已经狠狠踩下,冲着申大鹏做了个‘你懂我’的表情,“鹏哥,那你慢点啊!”
“去你的!死出!”申大鹏自己到后备箱取了包裹,背起来敲敲车窗,摆手示意李泽宇快走,李泽宇也丝毫不跟他客气,一脚油门轰鸣,尾气管里都溢出了水,足可见他的心情有多迫切。
申大鹏抬头可见百米外的公安局家属楼,最顶端靠里的一处亮灯,就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家,没有任何变化。
街道上来往的行人很少,毕竟是个小县城,不像京城那样的现代大都市,没有高耸入云的大厦,没有车水马龙的街道,也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但就是这种恬静与惬意,却是大都市永远不会有的。
青树县不像大城市街道宽敞繁华,街道基本上都是笔直的十字交叉,街道并不宽也不长,但勤劳朴实的环卫工人总是日复一日,打扫的干干净净。
春天的淤泥、夏天的沙,秋天的落叶,冬天的雪,没有一样能难得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勤劳人们。
有这样一个质朴而整洁的故土,自然是心里的一种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