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
徐前心头有些不悦,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朱淳同志任劳任怨,又没做错什么事,拿下他副局长的位置,怕会影响同志们的干劲啊!”
“但是现在已经影响了工作啊!我昨天打电话去他办公室询问事情,结果打了几次他都不在,下面人说他去了城管局!”
铁铮硕笑眯眯的看向徐前。
徐前的心里咯噔一下,昨天朱淳没有接电话,而是先打电话向他请示了,才给铁铮硕回的话,这个过程他很清楚。
没想到今天一早铁铮硕就开始借题发挥,没事找事!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朱淳同志这个公安局副局长的身份,主要是便于城管执法规范的培训和管理,所以就先兼着!你觉得呢?”
就算铁铮硕没事儿找事儿,但也是事儿,徐前不得不用商量的语气。
“那也行!”
铁铮硕却出乎意外的点头表示了赞同。
“嗯?”
徐前一愣,他后面还有一大堆说辞和其他方面妥协的暗示没说呢,铁铮硕怎么就赞同了?
“徐书记说的对,城管局的执法权日益加重,确实应该规范一下了!不过公安局的工作也很重要,既然朱淳局长忙不过来,那我们不妨再任命一个副局长,怎么样?”
铁铮硕的语气有所缓和,但说完之后,却是微笑着瞥向徐前。
“呵!”
徐前咧嘴一笑,原来是在这里挖个坑等着我呢!
不过铁铮硕已然把话说到这份上,徐前也断然没办法再拒绝,“那……铁县长觉得谁合适?”
“刑侦大队的刘宁臣副队长就很不错,年轻有拼劲、有干劲……”
铁铮硕没有半点犹豫,便径直开口,话说一半,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有些急躁,赶忙改口。
“当然了,刑侦队的老队长更适合,但是因为身体不好,经常需要养病、疗养,早就和我说过想要提前退休,老同志们为了县里的建设与稳定,已经付出了一辈子的心血,我们可不能再让他继续辛劳了。”
“好,那一会儿我召开常委会时顺便提一下这个事儿!”
徐前算是答应了,一个副局长而已,不会影响到他这边的利益,毕竟铁铮硕是一县之长,他也不愿意因为这点事情撕破脸皮!
现在最怕的是铁铮硕咬住朱淳不放,那才是大麻烦!
一个副局长的任命实际上都不需要通过常委会,书记顺带着提出来,县长又表示支持,其他人自然没有二话。
所以,刘宁臣当天便走马上任!
申大鹏被抓的事情,他也是早晨上班的时候才略有耳闻,想要去审讯室看看申大鹏,结果却被告知案子是徐书记点名让朱淳主抓,他作为副局长,居然连探视的权利都没有!
无奈之余,只能匆匆赶到申家,叩响房门,不多时,面带泪痕的刘凤云便来打开了门。
“师娘!”
刘宁臣称呼刘凤云为师娘,是因为他进入公安系统的时候,就是申海涛带着他实习。
后来能进入刑侦大队,再到后来当上副队长,全都是因为申海涛力荐,他叫一声师娘,倒是情真意切。
“呦,宁臣啊,快,进屋!”
刘凤云擦了擦眼角泪痕,强颜欢笑,取了拖鞋让刘宁臣进门。
“申局,啊不是,申主任在吗?”
刘宁臣换了拖鞋,与刘凤霞一同进了客厅,却没有见到申海涛的身影。
“在呢,有些头痛,在卧室躺着呢,我这就去叫……”
刘凤霞刚向卧室迈步,没想到申海涛已经匆匆出来。
“宁臣来了,坐,快坐,凤云,冲点茶水!”
申海涛面露疲惫,稍显苍白,嘴唇也是泛白干裂,看来也是一晚上都没休
息好,也看得出身体状况不太好。
待得与刘宁臣一同坐在了沙发上,这才強挤出一丝笑容,“你小子到底是有多忙?现在连到家里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你就不馋你师娘做的溜肉段?”
“馋,怎么不馋呢,只是……我没有颜面进这个屋啊!”
刘宁臣满怀歉意的低下了头,懊恼之色满布双眼,不敢与申海涛对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又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有什么没颜面的?你这小子,一段时间不见,怎么变得油嘴滑舌的,我可不希望我带出来的人,变得虚伪奉承,阿谀狡诈,我还希望你们这群年轻人能撑起一片未来!”
“申局,你应该了解,我不是那种人,也不可能变为那种阴险小人!”
刘宁臣一时情急之下,又把申海涛称呼为申局,不过他也没改口,毕竟还是叫申局更加顺嘴,也更加觉得亲近,“申局,这次副局长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是您在铁县长那里举荐的,我也不太会说那些感激的话,不过您放心,我一定尽职尽责,执法为民,决不让您失望!”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和县长提了一下,但是县长最终选择了你,那就说明认可你的人品和能力!”
申海涛不想把刘宁臣升职的功劳归于自己,他举荐的刘宁臣和郭磊等等虽然都是他一手带起来的,但也并不是任人唯亲,而是因为他们的能力和品行。
“不过,你这升官了,怎么还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申海涛探头冲着正在沏茶的刘凤云大喊,“凤云,你听到没有,宁臣升官了,都坐上副局长的位置了,快,去买点菜,回来给宁臣做一桌好吃的……”
“申队,你就别忙活我的事了!”
刘宁臣打断了申海涛的话,又冲着刘凤云摆摆手,“师娘你也别忙了,我这次来可是负荆请罪的,哪还敢吃什么、喝什么!”
“负荆请罪?从何说起?”
申海涛有些迷茫,端茶走来的刘凤云同样困惑。
“申队,师娘!大鹏被关在局里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只是……县徐书记亲自下的指示,这个案子由朱淳全权负责,我没办法插手!今早我想去看看大鹏在里面的情况,他们居然都不让我进屋,我,我实在该死,什么都做不了。”
刘宁臣狠狠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力道足够,倒是疼的他自己都是龇牙咧嘴的一哆嗦,忍不住伸手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