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新民一路风尘仆仆,从京城赶回了青树县,第一时间就去找调查组,汇报了之前有关于烂尾楼和工业园区的整个情况,其实这也不过就是个例行调查而已,所以记录事情经过之后,调查组就让他回省里了,毕竟是省府的副秘书长,谁都不会把后路堵死。
刚出县政府的大门,曹新民就看到黄彬正倚在一辆宝马七系的车门旁,嘴里叼着烟,似乎是在等他。
黄彬看到未来岳丈出来,赶忙将烟头丢到地上、碾灭,“曹叔叔,您回来了?我都想您了,走,我安排好了餐厅,给您接风,梦媛呢?”
“哦,梦媛去找她的同学了,马上就要回京城,与她的同学们道个别。”
曹新民没有提及申大鹏,而是自顾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黄彬呐,接风就不必了,我还要回省里,一大堆工作等着我去处理呢,倒是你,事业有了不小的进步,可千万别满足于现状,美好的大千世界,可都是你们年轻人的!”
“曹叔叔您放心,我现在的事业已经步入正轨,黄龙超市在县里、市里已经开了连锁店,生意也还不错,我想着最近在省城也开一家连锁店呢,到时候曹叔叔可要捧场,帮忙剪彩呀!”
见曹新民的确着急回省城,黄彬也不敢多做挽留,对于曹新民与对手们争秘书长位置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在这关键时刻,也不想给添些麻烦与叨扰,毕竟是未来岳丈,若能身居高位,对他是百利而无一害。
“嗯,没问题,你好好努力就是了!”
曹新民驾车匆匆离去,这次调查组的事情,是与他争秘书长位置的对手用来打压他的手段,他也要回去拜访一下老领导。
看着曹新民远去的车尾灯,黄彬冷皱起了眉头,心中暗念,“去找同学道别?当我好骗吗?不就是去找申大鹏了么,又能怎样,反正早晚都是我的女人,若到时并非完璧,看我怎么折腾你们!”
这件事黄彬倒是误会了,曹梦媛回了县里后的确没有联络申大鹏,并非她不想,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这次回曹家,本来寄希望于父亲能解决婚约的事情,没想到却是得到了更加肯定的答复,一时情绪低落,不想让申大鹏因此造成困扰。
手中电话翻来覆去按了一遍又一遍,却终究只是拨出、挂断,再拨出、再挂断,思前想后,还是拨了林晓晓的电话!
“喂,晓晓吗?我是梦媛,嗯,我回青树县了……我在清水广场呢!”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肯定会回来看我的,你在广场等着,我10分钟就到,不,五分钟!”
林晓晓惊喜万分,更是异常激动,她想过会与曹梦媛见面,但却没想到是曹梦媛赶回来见她,这足以说明自己在曹梦媛心中的地位,正打算挂断电话,突然想起来什么,“梦媛,用不用叫上申大鹏?”
“不用了,咱俩先去学校看看,听说咱班主任升为副校长了,先去看看老师!你也别来广场,我去学校等你!”
“好!”
似乎听出了曹梦媛语气中的无奈,林晓晓也没有继续强求,毕竟这是曹梦媛和申大鹏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她虽身为闺蜜,却不好过多参与。
“青树县第一中学!”
曹梦媛看着学校大门口的几个大字愣神,不自觉的走进了她生活、学习三年的母校。
看着道路旁沾了灰尘的路灯,黄土铺地的操场,没了篮网的篮球架,没有一样能与京城的安吉里罗高中相比,但每一样都带着她深深的回忆与青春,这是只有时间才能孕育的情感。
“梦媛,梦媛……”
身后急急的呼喝扰乱了思绪,回头一瞧,林晓晓正颠颠跑来,曹梦媛蓦然嘴角上扬,此情此景,再加上彼此陪伴了整整三年时光的闺蜜,倒是算得上圆满,但若是强求细节,不免又失落觉得少了些什么。
“梦媛!”
“晓晓!”
没有啰里啰嗦的废话,只是相视微微一笑,便可知晓彼此的心思,那双晶莹透明、毫无杂念的眼睛,写满了两人没有半点改变的闺蜜情谊。
副校长办公室,李明辉正在埋头整理这一届高三学生的报考志愿,也在为学生们做好最后一次把关。
一旦有发现志愿与分数相差过多的,都会单独拿出来,之后再找学生和家长做一些简单的沟通,以保证学生都能尽量考入理想的大学。
这是他升任副校长之后的第一份工作,也是将来他将主管的工作,所以做起事来特别认真、仔细,竟是连曹梦媛和林晓晓偷偷走进办公室都没有发现。
“李副校长好!”
“哎呦呦!!”
李明辉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猛地抬头,一边拍着受了惊吓的心脏,脸颊却是露出阵阵惊喜之色。
“曹梦媛同学,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京城吗?”
李明辉再侧目看到林晓晓,则是恍然大悟,估计这是放不下多年的闺蜜,专门趁着放假回来叙旧。
“我听晓晓说,李老师升任了学校的副校长,我当然要回来祝贺,恭喜李老师,你是我们心目中永远的榜样!”
曹梦媛背包里取出了一个礼品盒,递到李明辉桌前,“这是我精挑细选的一条领带,希望能配得上李副校长的西装!”
“你这说的什么话,堂堂京城文科状元送老师的东西,哪还有配不配得上一说,倒是我应该买一套西服,专门用来配这条领带!”
李明辉并没有拒绝这简单却又满怀敬意的礼物,欣慰的笑了笑,“你才是老师的骄傲啊!没有你和申大鹏这两个状元给我撑着脸面,我哪有颜面坐在这副校长的位置上!诶,对了,只有你们俩一起来的?申大鹏怎么没来?”
“我们……来得匆忙,忘记叫他了。”
林晓晓的解释有些苍白,而且闪烁的目光也已经将她出卖,再加上曹梦媛低头不语,两人都是尴尬的不知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