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后,李严伸出了两根手指。
刘悯:“两百万?”
李严:“不错!而且,我要告诉主公的是,这是最大额度了。要知道,那十五万兵勇裁撤之后的安置费,我都没有扣!”
这话一出,刘悯当即道:“扣还是要扣的。当兵吃粮,不能让将士们饿肚子回家不是?”
李严:“可。。可如果要把遣散费发了,起码得扣去五十万金。这样一来,只剩一百五十万金了。加上先前的两百万,里外里也就三百五十万,距离主人您要求的五百万,可还有一截呐!”
闻言,只听刘悯气定神闲道:“没关系,这三百五十万的大头只要定了,剩下来的就很好解决了。”
见状,李严颇为不解道:“主人何出此言呢?”
说到这里,李严似乎想到了什么。
下一秒,只听他话锋一转。
李严:“主人,您不会是想通过加重税赋,从百姓身上,把这笔钱给敲出来吧?”
这话一出,刘悯连连摇头。
刘悯:“你想哪去了??怎么把我想得那么不堪?你难道没听过,之前我在[巴郡],实行的是什么税赋策略?呵呵,轻税赋。”
李严:“这。。微臣确实有所耳闻。说来,是我话说的有些快了,还望主人见谅。”
刘悯:“没事。这里,我也要请你放心。我刘悯,向来奉行以民为本,绝不会干那些竭泽而渔,杀鸡取卵的蠢事!至于这剩余缺口军费的来源嘛,我还有别的想法!”
李严:“微臣,愿闻其详。”
刘悯:“也许你并不知道,我的[暴雪军团],和这世上任何一支大军都不同。我们,是不需要辎重和粮草的!”
话音一落,李严的嘴巴大张,足以吞下一个鹅蛋。。
李严:“这。。主公,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这话一出,刘悯哈哈哈的笑出声来。
刘悯:“我怎么会开玩笑呢?想必,你也应该知道。坊间对于我这支[暴雪军团]的称呼,无外乎妖孽,巨孽。是吧?”
话音未落,李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确实,刘悯说的是实话。
刘悯:“既然你知道我这是妖孽军团。那么,我们必然是有异于常人之处的。别的不说,我们的将士,是通过人口单位建筑,来获取能量的。说通俗点,只要建筑在,我的部队就像不知疲劳的永动机,不需要吃喝。”
李严:“这。。请主公见谅,微臣一时还真理解不过来这种养兵模式。不过,如果省去了辎重和军粮这两块后勤供应的话。那么,可释放出来的额度,那就大大提高了。”
刘悯:“能有多少?”
李严:“多不说,起码这个数。”
说完,他当即亮出了两根手指头。
刘悯:“两百万金?”
李严:“不错!加上刚刚那三百五十万金,这下足足有五百五十万金了。如此一来,主公您的五百万金目标,算是达成了。”
这话一出,刘悯非常高兴的说道:“很好!那这样,这五百五十万金,我只取四百五十万。剩余那一百万,让利于裁撤的十五万大军。”
话音未落,李严再次张大了嘴巴。
片刻过后,只听他喃喃道:“雄主!真正的雄主!现在回想想,以前的益州牧刘璋,就好比地下的尘埃。而主公您,则是天上的皓月啊!!”
刘悯:“哈哈,承你谬赞了。”
李严:“主公,说来,那一百万金,数额实在巨大。光那十五万被裁撤的兵勇,是消耗不了如此之多的金钱的。”
刘悯:“那就让利于民嘛!”
“扑通”一声。
李严双膝一软,对着刘悯结结实实的磕了下来。
李严:“微臣替益州八十万军民,感谢主公您的天恩!”
……
两月之后,益州牧府邸。
时令已至九月,寒风渐起,秋风萧瑟。
立于花园之中的刘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片帝女花丛。
几步之外,一座小凉亭外,立着一文一武,两个不足一米五。。
凉亭里头,则坐着几个人。
靠着栏杆的,是身高近两米六的雷克萨。
而坐于凉亭正中石桌边上的,一个是须发皆白的大法师,一个是肚大腰圆的酒桶甲。
此刻,这二人就着几个简单的小菜,正在对月而酌。
今夜,皓月当空,正是中秋佳节,阖家团圆的日子。
府外的空地上,不时响起阵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想来,浩克魔山他们,一定是又喝到位了。
“哎哎哎,黛南啊,快斟酒啊!发什么愣你?”
喝得满脸通红的酒桶甲,看到身旁站着的小女愣怔怔的,忙出声喊到!
李黛南:“啊?噢,好。”
只见李黛南不舍的将眼神从凉亭外的那个身影上收回来后,随即帮正在对饮的酒桶甲,大法师倒着酒。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大法师随即转过身去,对着正站在凉亭外的刘悯喊到。
大法师:“小刘子!快过来啊你!站那干嘛呢?”
闻言,正在赏菊的刘悯,忙转过身来。
只见他缓步走来,当走到大法师身边的时候,好似变戏法一般,从手里变出一朵黄花。
下一刻,刘悯将之插在了大法师的鬓角处。
见状,老头子非常不解的问道:“你给我插朵花是做什么?真是不解风情!”
大法师的言外之意:我老头子可不喜欢花花草草,你要送的话,送给那个一直含情脉脉看着你的黛南仙子啊!
谁料,刘悯接下来的一句话,让老头子情不自禁的为他击节叫好。
只见刘悯满面笑容的对着老头子款款说道:“头上尽教添白发,鬓边不可无黄花!”
好!!
刘悯的话甫一出口,随即引起了一片叫好声。
无论是雷克萨,还是亭子外站着的一文一武,尽皆口中叫好的同时,双手不忘热烈的鼓掌。
只是,那个一直甘做刘悯小迷妹的李黛南,这一次,却没有拍动小手。
只见她柳眉微蹙,似在思考些什么。
片刻过后,李黛南一路小跑,也从亭子外摘了一朵黄花回来。
将之插到大法师的另一边鬓角后,李黛南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直直的盯住了面前的刘悯。
李黛南:“白发尽染无畏,鬓边黄花常驻。”
好!!!
这一次,叫好声比刚刚还大。
原因无他,连刘悯都禁不住为李黛南叫好。
……
子夜时分,凉亭中喝酒的人已然到位回房。
一文一武和雷克萨,都回去休息了。
府门外的山呼海啸声,还在持续,想必,又是一场彻夜狂欢。
而在凉亭的外头,两个矗立在黄花前头的身影,格外惹人注目。
男人着一身墨黑的铠甲,身姿英武挺拔,相貌英俊不凡。
女子着一身纯白的轻纱,绝美的脸蛋上,隐约有两道泪痕。
或许是感觉到夜风已冷,或许是余光瞥到身旁的黛南仙子在微微颤抖。
刘悯:“夜深了,回房睡吧。”
李黛南:“我睡不着。”
刘悯:“那我要回去了。”
说着,老刘转过身来,朝着凉亭走去。
这时,一双颇为寒凉的小手,一把握住了他的大手。
见状,刘悯回过头来,看着身后楚楚可怜的李黛南。
刘悯:“怎么了?”
李黛南:“你能不要走吗?”
闻言,刘悯当即反问道:“不走?站在这陪你到天亮?”
这话一出,李黛南连连摇头。
李黛南:“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悯:“那你是?”
李黛南:“我是说,你能不能不要离开益州?”
刘悯:“你认为可能吗?我的[暴雪军团]扩军工作,已历时两月有余。不日,即将完成。而我之所以大肆扩军,不就是为了能够率军出川,尔后进取中原吗?”
李黛南:“这个。。这个我自然是知晓的。可,可我还是想,想你能不能留下?”
这话一出,刘悯当即甩开了李黛南一直拉着他不放的小手。
顺带,他还用手指用力戳了戳她的小脑袋。
刘悯:“我不知道你这里一天天在想什么!还留在益州,留在这做什么?和你儿女情长吗??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妇人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