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钟左右,官静回到了在桂景园小区租住的白领公寓。
“回来啦?”细君正在“噼里啪啦”玩电脑,摄像头的荧蓝色灯光如同媚眼一般乱闪。
“怎么还没睡呢?”官静将沉重的器箱卸在客厅里,一边揉肩膀,一边好奇地把脑袋凑到电脑跟前,细君现在正在和人视频,从液晶屏幕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与细君极为相似的鬼佬脸庞。从军服和肩章来看,这人应该也是解放军,不过他和细君有一点不太一样,他是黑发蓝眸,而细君是金发黑眸。
“是你的孪生兄弟吧?”官静扶住了细君的肩膀,啧啧称奇:“你们吃什么长大的,怎么都是这么巨大的块头?”
“我们俩不是双胞胎……”细君端着茶杯刚准备喝水,听到师傅这么说,一口水差点笑喷:“嘿嘿,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是我家老二,名叫刘昭君,你别看他长一副鼻孔朝天的鸟样,比我能干,一出校门就被战略快反部队特招了过去。”
“…………”官静觉得细君的爸爸应该是一个大愤青,要不给儿子起名也不会全都沿袭汉朝和亲公主的字号。
“是不是觉得我们俩的名字很怪?”金发坏种和他的弟弟,一起斜乜官静。
“不怪,你们俩的名字很有意义,能让我时刻铭记炎黄子孙的历史屈辱。”官静拿起麦,和细君的弟弟刘昭君打了个招呼,示意他们两兄弟继续聊,自己一转身去了卧室,仙女花睡的很甜,官静蹑手蹑脚地从床头柜里取出干净内衣,跑去卫生间洗了个冷水浴。
冲完凉之后,他看到盥洗台下搁着一大盆脏衣服,顺手给拖出来一并洗了。
正当他准备起身汰衣服时,头一抬,硬梆梆地撞上了一堵人肉长城。
“日,帅死啦!”金发小子倚在卫生间门口,锁着肩膀正冲他作鸬鹚坏笑:“来,给爷笑一个……”
“滚。”官静哭笑不得:“一天到晚尽发些什么花邪疯!”
“没想到你脱了衣服这么性感这么MAN,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男色也能这么养眼。”细君摸着下巴,两只眼睛就跟屠夫欣赏肥猪一样上下翻飞,官静现在全身上下就穿了一条四角短裤,钢铁般剽悍的肌肉和精美绝伦的刺青大面积裸露。不得不说,他除了俊雅的相貌,还有一副充满古典美的健美身材,肌肉线条被雕琢的异常完美匀称,加上背后的漂亮纹身,凛然帅气中夹杂着一股凛然邪气,堪称赏心悦目。就他现在这个造型,无论是拿去做小资杂志的封面还是刊登征婚广告,铁定迷倒一片花痴。
我的天哪!不把你弄去拍AV片,真是浪费人才啊!刘细君在心底呐喊着。
官静自顾自地汰洗衣服,浑然没有发觉这个坏心眼的徒弟正在替他暗暗筹划将来。
刘细君无意中又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小细节,很奇怪,官静在洗衣汰衣的过程中,手臂每每从水里拎出时,皮肤不是湿淋淋而是干溜溜的……就跟没入过水一样!他那丝绸一样光滑细腻的皮肤仿佛带着神奇的魔力,能轻而易举地将水珠凝聚滑落,虽然达不到荷花叶子那么夸张,但也够牛逼的,不是亲眼见识简直没法相信。
刘细君记得在史书里头,汉成帝的宠妃赵合德好像也是这种皮肤!
对!《觚剩续编》在形容赵合德的美艳时,用的是一个令男人垂涎欲滴的形容词:“出水不濡”!嗯!没错!老静的皮肤就是“出水不濡”……卖毛巾的要是碰上他这样的主,不被气死也要被活活饿死……
“干嘛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我记得你的性取向很正常啊!”官静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细君的目光让他浑身起鸡皮痱子。
“没啥,感觉做你徒弟真他妈幸福淫姬,不但吃香喝辣,连衣服都帮我洗……”金发坏种一拍脑袋,总算想起自个的身份了:“瞧我笨的,我来我来!按道理应该是徒弟帮师傅洗衣服才对,要不师娘不教手艺……”
“你少跟我贫!”官静把盆里的苏联将校呢军大衣挑了出来,劈口问道:“我问你,今晚你上哪去过了?不是说在家查大盘走势准备炒股吗?怎么跟钻过煤窑似的,军装上厚厚一层灰,害得我换了好几盆水才把它洗干净!”
“没去哪,就是出去随便转了转……”刘细君犹豫了一下:“你呢?你今晚和那个暗夜精灵约会有没有约出点名堂?大厅里那个雕花金属箱柜是你带回来的吧?怎么看起来跟天马圣衣一样嚣张?是张倩椒送你的?”
“你怎么不问我今晚有没有遇上鸿门宴?”官静找了几个衣架,将湿淋淋的衣服抖出了一蓬又一蓬的水珠。
“我的好师傅,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淫姬?”细君就跟看白痴一样看住了官静:“张倩椒凝视你的眼神就跟苍蝇凝视大便,八头牛都拔不动!我有什么好着急的?鸿门宴?我靠,薛宝钗什么时候会对贾宝玉摆鸿门宴……”
“这种话不要乱说!你把我当什么了?情圣罗密欧?”官静脸色微微一红,嘴上说的山响,其实他在心里也隐隐约约有过相似的猜测,不过呢……只要一往这方面推想,他不免替自己感到害臊——张倩椒是何许人也,你丫也太自作多情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吧?
“笑话!我承认张倩椒是很漂亮、是很阔气、是很有排场,不过这又怎么样?男欢女爱,王八看绿豆,和这些因素可没多大关联!你也没有必要被她优越的自身条件给吓住。”刘细君一眼就洞穿了师傅心里想的是什么,捂着嘴一阵偷笑:“何必这么自卑?你就不能自信一点?”
“自信也不能自大成狂啊!”
“操!哪儿自大了?她张倩椒再牛逼不还是个女人?她难道没有七情六欲?青春慕少艾嘛,女子的天性!你觉得配不上她,说不定她还觉得配不上你呢!”细君指住了镜子:“仔细看看你自己这张婊子脸,我敢说你要拉下身段去做鸭……”
“行了行了!”官静用湿衣服一把堵住了金发坏种喋喋不休的毒舌:“把肉麻当成有趣可不是一个好习惯,青春慕少艾?青春慕少艾你个头!人家张倩椒都快奔四十了,哪来你说的少女情怀……”
“外行了不是?在我国刚刚改革开放那会,香港富婆很流行来内地包二爷的,她们可都是老菜皮?哦你以为就男人好色?鸡巴毛!女人要是好起色来,比他妈男人恶霸多了!你是谁?你可是身怀多种绝技,帅的惊动党中央的红纸扇!”
“你要是无聊,给我去练功,别在这作无聊的臆测。”
“无聊?哪儿无聊了?本来就是事实嘛,张倩椒要不是对你有意思,就凭咱们俩对张家做过的那些事,你今晚能完整无缺地回来和我扯淡?”刘细君冷笑不已:“我要是猜错了,你就把我眼球抠出来当灯泡踩!有谁规定过就兴男追女,不兴女追男?要不要我给你举举例子,红拂女、崔莺莺、梁红玉、柳如是……这些绝代佳人哪个身边缺男人?可她们还不是老母猪卖逼,主动倒贴?”
官静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这小子好好讲讲,今晚在廊桥遗梦酒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精灵姐姐的能量之大,可不是在姑射山的惊鸿一现就能看出来的!她这样的女人,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会看上一个认识还不到24小时的穷措大?
翻来覆去把玩着鬼龙佣兵团的烫金名片,刘细君没心没肺的表情渐渐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师傅每讲一段,他都要打住话茬细细询问一番。
当官静讲到两个俄罗斯佣兵制服四个保镖的战术动作时,金发小子甚至手舞足蹈地试着模仿了一回。
“你学的可真像。”官静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细君模仿哥萨克保镖的战术动作是以他为标靶,这一记抡摔纵然手底下留了分寸,还是挺痛的。
“没想到,真没想到,张倩椒居然能请来鬼龙佣兵团的人做贴身保镖。”金发小子砸巴着嘴,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说的没错,我得重新正视一下这个妖精,原先是有点小窥她了。鬼龙兵团可不是等闲之辈,他们在国际佣兵界有很高的知名度,是顶尖团队之一!”
“那你现在还觉得……张倩椒会看上我这种小瘪三吗?”官静耸耸肩膀:“不瞒你说,我在新安监狱服刑那么久,从没听哪个大拿级别的狱友吹嘘自己经历过类似于今晚廊桥遗梦酒吧这样的大场面!”
“大场面?大场面个屁!哎呀你以前混的圈子太底层了……”
“我仍然维持原判,张倩椒百分之百是喜欢上你了,你想啊,她要不是看上你,干嘛借你一百万开店?别跟我说她要拿咱们的店托销菜肴这种废话!张家有平潮楼,哪用得着你来帮忙托销菜肴?”
“还有!这个妖精明明武艺超群,怎么自个不出手,反倒要让你来帮忙教训咸猪手大色狼?你个榆木脑袋,那分明是她在试探你,想看看自己在你心目中有多大的份量!”
“我说,你的泡妞经验也太欠缺了吧?连这点女儿家家的小伎俩都发现不了?”
细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