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市城北桂景园小区28栋601室里,帕里黛古丽用水芹菜杆子吮干净了最后一滴骨髓,砸巴着樱桃小嘴,意犹未尽地丢下了最后一根山猪棒子骨。
餐桌上的骨头棒子已经在她面前堆成了一座小山。
刘细君坐在她的对面,目瞪口呆。
一个娇小秀气的丫头片子也能有这饭量,说出去谁信哪。
“这么看着我干嘛?”帕里黛古丽被江都公主盯得脸色红扑扑的,害羞的很:“别看这些骨头很多,其实上面没有多少肉……”
“你这顿饭吃的时间也太长了吧?”刘细君指了指大号砂锅里的汤水,上面漂着一层已经凝结的乳白色猪油:“还有,不是说穆斯林不吃猪肉么……”
“我又不是穆斯林。”
“你不是塔吉克族吗?”
“民族和信仰有什么关系?”仙女花笑着起身,将剩下的半盘野韭炒肉丝放进了冰箱,手脚麻利地收拾起了桌上狼藉的碗筷。
金发小子不无钦佩地点头,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觉得辰光还早,起身从墙旮旯拖过一条长板凳,一屁股跨坐上去,在大厅里来回纵横驰骋起来。
光洁的瓷砖地面被四条凳腿敲打出了一阵此起彼伏的莲花落,细君就像体操运动员走平衡木一样,两条胳膊平平伸直,上半身完全僵硬,纯粹靠髋部的活塞式挺动,驱使着胯下的板凳。
这种看似不太雅观的骑板凳运动不仅单调乏味,而且非常消耗体力,细君保持着匀速的高频冲刺不到五分钟,额头上就沁出了厚厚一层汗珠。
这也难怪,谁让他练得是红纸扇的基础床技“匈奴式骑术”呢。
早在马镫这项“军事革命的里程碑”尚未被发明出来的秦汉时代,来去如风的匈奴骠骑就是靠出色的个人骑术驾驭战马杀戮四方,与后世横扫亚欧大陆的蒙古铁骑相比,匈奴人的“骑射”功夫无疑更有精湛强悍之处。
骑术骑术,无论骑的是人还是马,原理总是殊途同归的,红纸扇在这方面的专业床技,继承的是正宗的匈奴风骨,官静以前轻轻松松骑着栖灵寺的驮经白马上班下班,靠的也正是扎实的床技基础。
“他妈的!比在部队抗着原木跑五公里越野还累。”刘细君大感吃不消,保持上半身不动,全靠腰部挺耸去驱使板凳前进,即使是他这个自小习武的超级猛男都有点抗不住。
“细君哥哥,你知道芒里克江平时是怎么练习匈奴骑术的吗?”帕里黛古丽将筷子捏在手里甩了甩,回头哂然一笑:“他会在头上放满满一纸杯水,在板凳腿上栓上四个铃铛,跑起来一点声音没有不说,纸杯里的水也不会洒!你这才是入门培训阶段就觉得吃不消了?呵呵……”
“我靠,不会吧?”刘细君绝望地发出了一声惨叫,他原本对红纸扇对床技的旖旎幻想已经在一个多礼拜的魔鬼训练中彻底化为了乌有——天呵!这还是“基础床技”的练习阶段……连打个基础都这么枯燥这么艰苦这么麻烦,若是练习到“高阶床技”那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用毛巾擦干净了手上的水珠,仙女花向时刻苦练业务能力的刘细君同志学习,从房间里取出了一张芦苇席子,平铺在大厅的角落,脱掉鞋子在上面接连翻了十来个原地筋斗。觉得身体和手脚完全活动开之后,她就像一位职业芭蕾舞运动员,不停变幻着动作和姿势,或躺或站,或立或滚,轻而易举地将纤细的双腿不停由背后扳上头顶,劈一字马,做高难度的后仰铁板桥……
“我这个师傅还真懂得享受啊……教育就是要从萝莉抓起……”刘细君看得目眩神迷,眼花缭乱,不用问也知道,帕里黛古丽现在练的肯定是官静教授给她的技巧——类似于大同婆姨坐坛子之类的特殊技巧。
仙女花太完美了!作为一个刚刚入门的红纸扇,刘细君现在已经有点渐渐开始明白官静为什么要对常规意义上的漂亮美女抱以嗤之以鼻的态度了。忽略掉帕里黛古丽的鸳鸯脸容貌、澈霏入骨的迷人体香和柔若无骨的韧带软功,她的那双穿着白袜子的新月形莲钩,确实有种你不得不倾注目光的地心引力作用。
刘细君自认绝对没有变态的恋足癖,但这并不妨碍他能模糊地、管窥一豹地领略到三寸金莲的独到美丽!难怪古代那么多士大夫都酷嗜把玩品鉴三寸金莲,也难怪那么多古代女子寻死觅活要缠出一对纤纤小脚,这种销魂千古、香艳欲绝的香钩小脚在弧线和立体感上确有无限引人遐思之处!
做完一整套类似芭蕾舞的韧带训练动作之后,帕里黛古丽又接着开始练习吐纳瑜伽。
“瑜伽也是官静教你的吗?他还会瑜伽?”刘细君真担心帕里黛古丽的小胳膊小腿做那种拧麻花动作时一不小心给弄折了。
“芒里克江不会瑜伽,这是去年暑假的时候,他花钱让我去少年宫的培训班学的。”
“我就说嘛!不过你的身体柔韧性已经这么厉害了,他干吗还要花钱让你去学什么瑜伽?画蛇添足不是。”
“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花这冤枉钱,好像是……”帕里黛古丽皱了皱眉头,用双足合住一根蜡烛缓缓搓动,做举火烧天状:“好像是他在报纸上看到瑜伽培训班的广告说,瑜伽一旦练出水平,能够控制身体的每一块肌肉。”
“他可真够与时俱进的,他奶奶地,还不是一般的与时俱进!”仙女花还小,刘细君不一样,他一下子就猜透了官静的促狭用意——用瑜伽控制身体每一块肌肉的运动?妈勒比,哪怕能练习到可以控制喉部肌肉,那“一入喉门深似海”的滋味也不得了啊。
“与时俱进?瞧你说的,芒里克江很传统的。”小妮子被细君的话逗乐了。
“你懂什么!老静的性格和传统根本就不搭界。”金发小子不屑地撇撇嘴,他太了解官静了,这个帅得六亲不认的师傅在监狱里封闭了十来年,红纸扇特立独行的处世标准已经渗入了他的骨髓,早就将他改造成了一个与世俗法则完全迥然的强大存在。
换作另外一个在社会上浮沉打拼过的红纸扇(比如细君自己),假如有个绝世大美女哭着喊着主动投怀送抱,拒绝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官静不一样,如果有个光是外表长得漂亮却没有名器的大美人送上门来任他采撷,这货百分之百会不屑一顾,没准还会说两句风凉话。但是反过来说,若是有个拥有鸣琴的丑陋老菜皮拉他上床,他说不定倒会慨然迎战——这种老实起来像骆驼祥子花心起来如同张学良的古怪脾性,绝对不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已经被世俗侵染彻底的红纸扇能比拟能模仿的。
坦白说,细君觉得师傅根本不该去做什么狗屁厨师,这是浪费!这是亵渎!这是对人才的闲置和侮辱!他最适合的职业,应该是在日本的摄影棚里,与一帮身材妖娆的AV女优在遮光板下激烈肉搏,留下无数传世经典飨食观众嗷嗷待哺的眼球。
动这样的念头绝非心血来潮,事实上在细君家的产业链中,就有一个现成的、亚洲最庞大的,总部设在东京的子公司专门从事日本AV片生意。刘细君现在只需拨打一个电话,就能把官静介绍去挣大钱。不过金发小子也看出来了,这个漂亮师傅是个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带有严重偏执倾向的超级天才,既然他现在已经选择了厨师这个行业,而且也干的也是一等一的呱呱叫,实在没有必要再横插一杠多此一举。
“丫头,细君哥哥问你一句不该问的问题,按说你现在也有十四岁了,该懂的也应该懂了,你就不怕你的老公被外面的狐狸精抢走?”刘细君也是穷极无聊,居然拿小丫头片子逗闷开心:“老静可不是一般的帅气,这阵子我跟他碰到了N多美女,你是没看到那些狐狸精的眼神,一个个恨不能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我才不担心这个呢,我是他的老婆,这可是芒里克江自己说的,他说不会娶别的女人就不会娶!”仙女花的自信就像铁榔头一样坚不可摧,这种略显稚气的言论也在侧面验证了她对官静近乎放任的信任。
刘细君本来还想问一问帕里黛古丽怕不怕官静在外面胡搞八搞的,叵耐这丫头的年纪实在太小了,这样的话题拿她来开心有点伤天害理,话到嘴边转了转又给咽了回去。
沉默了片刻,帕里黛古丽咬着嘴唇,弱弱地追问细君:“细君哥哥,最近真的有狐狸精缠着芒里克江吗?漂不漂亮?”
“漂亮!绝对漂亮!那是一个被时间整整遗忘了20年的超级大美人。”金发小子感慨万千:“女追男的情况虽然很少发生,但是谁让老静那么卓尔不群呢,我要是女人,我也不会放过他!你看看他,长得那么帅,既会丹青书法又有一手好厨艺,待在栖灵寺藏经阁读了两年书,谈吐见识上也不差,还会说全国各地的方言,身怀顶级床……嗯……除了人穷一点,性格刚硬一点,男人该有的优点他是一个没拉。”
“今天晚上他去见酒吧,是不是就是去见这个狐狸精?”
“不得了,女人的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