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八号。
今天是‘正式魔法师资格审核考试’开考的第一天。
天刚蒙蒙亮，木钟就睡醒了。
他在汤姆的头像上画了个叉，冷声道：“下一位，2号，麦克。”
威特端着一个特制的名单，上面有考生的序号、头像，以及其他信息。
五个魔法，全部失败。
“水召唤！”
失败。
“水漩涡！”
失败。
“巨浪冲刷！”
失败。
他没有停止，而是施放了第二个魔法：“高压水球！”
看着淡蓝色的魔力渐渐消散，汤姆的体开始轻微抖动起来。
喊得很有气势，但是被木钟的魔法轻易地驱散了。
走到特定位置，面朝大海，他施放了第一个魔法：“冰霜魔力炮！”
汤姆是一个蓝头发的微胖少年，此时额头上满是细汗，看得出他非常紧张。
——这就是木钟现在所做的。
评分只有在60分及以上，魔法才能够成功释放，然后以此为参与资格，再限定一个80分的筛选线。
可以这么理解，魔法的‘本源符文结构’存在一个标准答案，根据这个答案，可以设定一个百分制评分标准。
这个项目考验的是魔法的‘稳定’，又或者说，是魔法的‘准确’。
木钟作为‘审核人’，他负责的工作是，以之前确认好的驱散强度，使用驱散魔法。
……
威特面无表地对着两百多个人说道：“‘稳定考核’有两种方式，第一种，五个一级魔法，要求三个合格；第二种，一个二级魔法，要求合格。具体要求以及止事项你们都清楚，在此不赘述。按照序号，我念到名字的出来，1号，汤姆。”
所有人在沙滩前的空地处集合完毕。
第一批进行‘稳定考核’的有237人。
今、明两天的考项全部是‘筛选项目’，当天同时进行几个项目，考生轮考，任何一项不通过，即判定失败。
威特跟一位协作人员打了声招呼，然后，考试便开始了。
没有隆重的开考仪式，也没有冗长的考前讲话。
……
“好的。”
威特又激发了火焰球：“再重复几次。”
“好了。”木钟记住了现在这个输出强度。
‘火焰球’的火焰强度瞬间缩减，又瞬间恢复，重复了五次之后，它瞬间消失了。
威特则继续输送魔力，以恢复‘火焰球’原有的威力。
他凭着感觉，一点一点的加大驱散强度。
木钟嘴上这么说，实际上使用的是‘魔力驱散’。
“魔力驱逐。”
威特往小石盘中注入魔力，石盘表面，一个魔法阵一闪而过，紧接着‘嘭’的一声，燃起了一团赤红的火焰球。
它现在的作用，是作为一把尺子，限定驱散魔法驱散效果的大小。
这个‘小石盘’其实是一件特殊的魔法道具，它刻录了一个一级魔法——‘火焰球’，同时，因为制作的材料、技术等原因，经由它释放的火焰球，威力的上限是固定的。
威特看到木钟，他没有打招呼，而是拿出了一块精美的小石盘：“木钟，过来调试一下你的魔法。”
……
——算得上泾渭分明了。
进了里面之后，观众往巨石边缘走，参与这场考试的，则径直走向场内。
木钟混在过去观看‘考试’的人群中，从一个‘呼呼’往外吹风的石头缝隙走了进去。
……
巨石广场的巨石开口开向大海，有一片沙滩，沙滩之外是碧蓝的大海与无垠的天空，海风从这个开口倒灌而入，这些风没有海水的腥味，只有风的凉爽，非常舒适。
这些岩石并非同一种类，不同的岩石在颜色上呈现不同的色泽，其构成的巨石圈不仅极具冲击力，还富有令人惊艳的色彩美。
巨石广场三面岩石环绕，岩石的高度从几米到几百米不等，像石桩一样，一块块插入地面，紧紧的贴连成一个开口的石环。
在灰宝石区域的近海地带，有一处由巨大岩石半围而成的‘巨石广场’。
这个区域位于学院东南角，区域内遍布着各种各样的石头，植被极少，是由石头组成的世界。
——灰宝石区域——
……
这些东西，只要不打搅他为‘单贵族’的生活，无视就好。
“……”习惯就好。
“哎呀你——”因害羞而拍打同伴的少女。
“是他好吃还是包子好吃？”——调笑她的同伴。
“咕噜~那个包子看上去好好吃。”——某路人少女。
就比如说他现在咬个包子。
木钟有一种淡漠的气质，以前还没什么，自打换了形象之后，这份淡漠就像质变了一样，走在街上，经常有小女生会被他的气质所吸引。
他一边走路，一边拿出包子咬了一口：“……跟豆沙包差不多的味道。”
这个便宜，3刻币一个。
木钟在焦炭饭店里烦恼地度过了一个多小时，他见外头足够亮了，便去之前买过的那间包子铺买了两个‘巨人豌豆豆沙包’。
……
——木钟经常会站在未来的角度去想问题，所以，他的苦恼大多是灰暗且缺少光亮的。
那就话怎么说来着，知道得越多，便越清楚自己的无知。
归根究底，还是自己太弱了，力量越小，才越需要在诸多波浪中维持自平衡，才会苦恼‘如何在各种势力下独善其’的问题。
“奇奇怪怪的种族太多了，都来这里参加考试……完全无法想象他们之间的平衡关系。”
“头疼。”
——这是跟他有切利益的大事。
想到了残酷的事，木钟摇了摇头，他没心思去理会别人的伤心，不过，从这些事里面管中窥豹，他大概能看到些许有关兀世界真实的轮廓。
“这种既视感……怎么像是回到了中学时代似的。”
这不是纸上写的几行字，这是即将真实发生在他边的事，而且…令人沉重的是，他还是‘考官’。
威特跟他说过，那些从世界各地过来参加‘考试’的考生，有一半左右会在第一天就被筛选掉。
稍稍想一想，木钟就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
“总感觉气氛有些压抑……”
“刷牙术、个人清洁术。”这是他每天睡觉前以及睡醒后必用的两个魔法。
……
木钟瞥见了汤姆发红的眼睛跟眼角溢下的眼泪，稍微有点不开心……
不过也没什么可怜悯的，这道坎对所有人都一样，跨不过去便跨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