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看到王全胜死后的照片,就一直神思恍惚,我怕鬼-我自然也怕那个已经是尸变的王全胜,但我更怕他的死因被人知道,要知道他可是死在我的房里面,而后,我是借了少爷的三轮车,将他的死尸扔出去的,如今,只要警察略微的调查一下这人最后出现的时间、地点,很快矛头就会直指向我。
恍恍惚惚中,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警局给我准备好的房间的,如今我们住在这里,警局还算是客气,房间的居住条件,比少爷的那个招待所还要略微的好上一点点,至少被子上不会有老鼠屎。
回到房间,我已经感觉非常的累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广川王陵回来后,大概原本紧绷的一根神经松懈了下来,特别爱犯困,常常倒在床上就睡,偏偏要命是噩梦颠倒,弄得我很是难受。
我倒在床上,回忆着刚才在会议室看到的那张照片-王全胜都死了大半年,尸体怎么就没有腐烂?为什么会出现在南宫门口?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教授的尸体出现在广传王陵,已经让我感觉到不可思议,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想不明白其中的缘故。如今,王全胜的尸再次出现,简直……
简直就是对我天大的打击,难道说,接触过龙棺的人就会被诅咒而死,死后都会产生尸变?
我瞪着眼睛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去,庆幸的是这一夜居然没有做梦,早晨醒来的时候,清光透过窗户,照在房间内,我揉揉还迷糊着的眼睛,本能的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我的眼睛的余光,本能的扫到了某样东西。
这间房有十六平方米足有,房间内除了一张大床,还有张八仙桌,两把椅子,占去老大的空间,可是,就在这不大的房间内的东南角上,如今正模糊的蹲着一个人影……
我心中好奇,这大清早的,不窝在被窝里睡觉,没事跑我房间里来蹲着干什么?当即走了过去,轻轻的拍那人的肩膀:这位大哥,你……怎么拍……
我话还没有说完,猛然感觉不对劲,这模样、情景,实在是太熟悉了!当时的王全胜不就是这么死在我的房间内?
而这人——我怎么越看越是眼熟?
就在我一愣神的时候,原本蹲在角落里的那人猛然转过头来,我一见之下,顿时就魂飞魄散。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死了的王全胜,那张猥琐的脸上,挂着狰狞恐怖的笑意,我的一颗心不停的下沉,在下沉……,脚本能的踉跄后退。
王全胜的脖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一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伸出了一双长长的指甲来……
妈的!就在王全胜的手指快要掐到我脖子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个转身就向外跑去,但我的背后却不知被什么东西挂住,怎么也挣脱不了,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用力的挣扎……
就这样,我不禁再次想起当时探视黄河龙眼时的情况,当时少爷跑了出去,我以为生机全无,自己抹了脖子,偏偏又没有死——所有的一切,如同电光火石般的在脑海中划过,如果我没有在南宫门口碰到王全胜,如果我没有去黄河之眼,也许这一切都不会这样。
濒临在恐怖的边缘,我的力气大得惊人,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挣脱了身后的束缚,三步两步的就向门口跑去,用力的去开门,想要向外寻求援助,这里毕竟是警局,应该有值班的警察叔叔的……
但是,我怎么都没想到,我的房门居然丝丝的关闭着,不管我怎么用力,也无法打开,显然,门是从外面锁上的。
显然,门是从外面锁上了,那么王全胜是怎么进来的?
已经没有时间给我做太多的思考,我的脖子上猛然一凉,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掐住,出于人类的本能反应,我努力的转过头来,背后,王全胜一双粗糙的手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脸上带着狰狞恐怖的笑意,目光中露出不属于人类的凶光……
就像是来自地狱的索命恶鬼,看着已经逃不掉的猎物,狰狞而笑。
“啊……”,几乎,我不知道我怎么出了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猛然从梦中惊醒过来。
原来是一场梦?以前老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向来是有道理的,王全胜的死,已经成了我的一个心病,那该死的家伙,要死——什么地方不好死,偏偏要死在我的房间内?
再次回忆梦中的景象,仿佛真实的情景,一切都历历在目,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这才现,我的被子也早就被汗水湿透。
天已经亮了,清光从窗户透入房间,在被汗水湿透的被窝里有点不好受,我翻身正欲起床,几乎是出于本能,我的目光落在了房间的东南角上。
在黎明的曙光中,看得并不清楚,可是朦胧中的一个人影,就那么蹲在东南角上……
这一次,我彻彻底底的叫了出来,叫出了心中的恐惧、无奈与彷徨。
东南角上的人缓缓的转过神来,对着我“狰狞”的笑了笑说:老徐,你叫这么大声干什么?你又不是小姑娘,难道我还会强暴了你不成?
少爷?居然是少爷那家伙?我镇定了一下心神,擦了把头上的冷汗,问道:你大清早的不睡觉,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少爷已经从角落里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深受摸了摸我的额头,好奇的说:老徐,你糊涂了?昨天晚上我不是和你睡在一起?咱们这几个人,总不能一人一间房间,霸占着警察叔叔的宿舍,对不?
我这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昨天晚上少爷对黄智华说了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免得占着他们的宿舍,不好!
反正,黄智华的目的也只是我们不离开就成,毕竟……我们也不是穷凶极恶的杀人逃犯,不过就是一批不法的文物贩子、古董盘子而已,而且就我们那身价,也先不起什么大浪,如果不是黄河龙棺的事情,也许他们连看都懒得看我们一眼,自然也就同意了少爷的要求。
只是,少爷大清早的不睡觉,跑角落蹲着干什么?少爷解释说,他醒的比较早,看我还睡得香就没有叫醒我,正在这个时候,猛然听到角落里似乎有什么声音,爬起来一看,原来是两只小老鼠在打架,他正欲去抓老鼠,我就醒了,然后大声一叫,小老鼠就被吓跑了。
我听得将信将疑,倒不是怀疑少爷说谎,而是——这也太巧合了一点,他什么时候不好抓老鼠,偏偏就在我做了噩梦的时候?
少爷问我,刚才做了什么噩梦,吓成这样?我也不隐瞒,直接告诉了他我梦到了王全胜。
少爷说,王全胜怎么又来南宫了,难道他回去又带了青铜器 过来?说着,还故意神经兮兮的凑到我面前,压低声音说,老徐,有财可不能一个人,这次无论如何也得带上我。
我只有摇头苦笑的份,少爷哪里知道,王全胜根本就没有回过老家,他是直接把命送在了太原,而且还是离奇的死在我的房间内,如果让少爷知道我借了他的三轮车毁尸灭迹,不知道他会不会找我拼命。
我和少爷又胡扯了几句,眼见外面已经天光大白,太阳光那特有的明媚射入房间,多少给我这个身陷恐怖中的人少许的安慰,丫头来敲门,约我们一起去吃早饭。
经过昨天之后,黄智华明显的对我们客气了很多,而且,对于我们也不像关押犯人那样严密看管,只是要我们明确表态,没事不能出去,要出去也得先与他招呼一声,对于黄智华提出的这个要求,我和少爷都没有反对,毕竟,这里有吃有住,相对来说,还安全得很。
跟随在丫头身后,我们三人一起前往警局的大食堂,刚刚要了碗稀饭,就这腌制的萝卜干,就一边吃一遍和丫头少爷说起分别后的事情。
从丫头口中,我才知道,我们费尽辛苦,从广传王陵中摸到的几样宝贝,如今都落在了警察手中,算是白忙了,如今倒也罢了,我只是舍不得青铜古剑,最让我难受的是,广川王流去的墓志,也一并在孙教授手中。
里面到底记载了什么,我们是再也没有法子知道真相了。虽然孙教授说广传王陵中并没有记载什么,但他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是不相信。
我一碗粥还没有来得及喝完,黄智华就火烧眉毛的跑了古来,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然后壁纸的落在我们三人身上,径自大步走了过来。
黄先生,吃早饭……我眼见黄智华脸色不善,事实上可以说是有点气急败坏,心中不解,难道说,又有人死了?
黄智华也不答话,恶狠狠地盯了我片刻,然后又看了看少爷丫头,这才压低声音道:你们三个,昨天晚上谁离开过房间?
我们三人都茫然的摇头,这个问题黄智华不用问我们,只要一查就明白,我们被关在警局的员工宿舍内,还有人专程看守,晚上想要摸出去,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少爷说:黄先生,生什么事情了?丫头也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