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6章
“我说王大人,您的理由能不能靠谱一点?”高世则满脸呲了狗的表情看着跟前的王洋一字一句地道。
“我这理由难道还不够充份吗?头疾,本官因为长期在边塞之地,身染沉疴,时时头疼,发作之时,头疼欲裂,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王洋一本正经地将那份昨天夜里刚刚起草好的请辞奏折递到了那高世则的手中。
“……问题是。”高世则张了张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还没等他说,王洋这位老司机又继续开始。
“而且,你们都可以替我做证,本官时常在你们面前强忍病痛工作,你们都看在眼里,那就可以证明,这件事情是真的,对。”
听着这位老司机一本正经的胡吹鬼扯,旁边的折可适想笑又笑不出来。笑自然是笑王洋这货胡来,笑不出来自然是因为王洋这货怕是真的要离开陕西北路了。
“怎么样?我这个理由其实也很充份。”王洋看到高世则这位实诚人脸色难看的不愿意吱声,就把目光落在了另外几位官员的身上。
折可适白眼猛翻,种师道则是一脸无语,宗泽这位实在人也一副似乎不认识王洋这位上官的模样抬脑袋看天花板。
唯有那高俅一脸深以为然地表情点了点头。“依下官之见,这个主意虽然有些……嗯,但是它终究是一个适合的理由。”
“如此一来,就是要让天下知晓,王经略,并非是朝庭迫于压力,而被迫离开了陕西北路。而只是因为他自身的身体原因,才不得不卸任陕西北路经略安抚使。”
高俅的这番话,让在场的一干官员都不得不颔首承认,虽然理由看似有些不太靠谱,但是,至少给朝庭保留了颜面。
他王洋乃是因为个人的身体原因,而不得不辞去了陕西北经略安抚使之职。并非是因为受到了你们北辽的要挟,使得大宋做出了这样的妥协。
“那就这样了,吴七郎拿去,让他们立刻发往汴梁。”王洋没有再拖沓,直接交给了身后边的吴七郎道。
看着吴七郎大步而去,一干臣工,皆尽有些黯然。王洋自然也能够感觉得到这里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诸位何须如此,王某虽然离开了陕西北路,虽然是不得已而为之。却也让朝庭与北辽之间结束敌对状态,可以起到良好的促进作用。”
“再说了,如今西夏萎靡不振,再难东顾,而北辽连番在陕西北路受挫,他们怕也没有那个胆量再来骚扰。”
“之后,陕西北路,将会获得一个较为平和与安宁的环境,可以大力的发展这里的工商业与农业。”
“不过,诸位将军,经济要发展,可是军事力量,却也不能懈怠啊。”王洋的目光扫过了这些陕西北路的将军们。
“而今,我陕西北路的边军战力,在大宋,可是首屈一指的。尔等一定要保持士气和斗志,保证将士们的战斗力。为日后大宋新一轮的开疆拓土而做好万全的准备。”
“大人放心,我等一定会狠狠的操练那些丘八,定然不会教您失望。”种师道站起了身来,朝着王洋深深地一礼道。
“日若,大宋若是有用得着我西军之时,且看我西军纵横天下,开疆拓土。”
一干将军们纷纷朝着王洋行礼致意道。要知道,这里的十余名将军们,当年最牛逼的,也就只是种师道与折可适这二位,其时,二人之中,折可适也才不过是从五品。
如今,职务最高的折可适已然成为了殿前副都指挥使,盐、宥、洪三州防御使,绝对算得上是大宋有数的名将。
而种师道也与其同样为殿前副都指挥使,另外三州的防御使,而且两人还有另外几位将军,都已然成为了大宋赫赫有名的将军。
而今,正是他们构成了大宋西军的骨干,这些人的骁勇善战,以及麾下的十万精锐,可以说是大宋最精锐的部队也丝毫不为过。
而他们,亦是日后大宋想要东征西讨,开疆拓土的本钱所在。这也是天子赵煦与王洋书信往来多次之后,决定将他们继续留在西军的原因。
#####
“朕昨夜,收到了陕西北路经略安抚使王巫山的奏折,思虑了整整一夜,着实难以决断,今日,特地诏诸位卿家前来议一议此事……”
天子在御书房中,跟前站着十数名重臣,今日因为是休沐之日,所以,只是召集了这些重臣前来商议事情。
所有人都在听到了这话之后,顿时精神一振,全都把目光落到了天子的身上。心中亦满是疑惑,王巫山那货又想要干嘛?
“王卿因头疾,向朕请辞陕西北路经略安抚使一职……”天子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说道。
此言一出,在场的一干文武重臣皆不由得两眼一亮。
“王卿至去到了塞北苦寒之地后,使患上了严重的头痛之疾,此事,苏卿家也应该是知晓的……”天子赵煦的目光落在了苏东坡的身上。
这位老司机心领神会地清了清嗓子,表情显得有些凝重地长叹了一口气道。“正是,臣的确知晓,只是,王巫山为了我大宋能够稳定陕西北路六州之地,一直隐瞒病情,兢兢业业,呕心泣血的经营着那六州之地。”
“而今,居然因此而向陛下您上了请辞奏折,想必是……唉……”苏东坡一脸的沉痛与悲伤,甚至老眼微微泛红,看得一干不明真相的观众全都立起了眼角,面泛难以掩饰的喜出望外之色。
“想不到,咳咳,臣实在是想不到,王经略年纪轻轻,居然,居然身染重疾……”一位大臣站了出来,只是,表情想要悲伤,偏偏悲伤不起来,又还得想要千方百计的掩饰自己的快乐,导致他的面部肌肉显得份外的狰狞抽搐。
“刘卿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天子赵煦打量着这货扭曲狰狞的嘴脸,不禁面色一沉,语气也显得不客气起来。
倒把那货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吭哧了一句。“臣实在是觉得有些难过……我大宋的栋梁居然病得如此厉害,臣着实有些难过。”
“为何朕却觉得你似乎是在笑呢?”天子赵煦干巴巴地说道,一双刀子一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的那张菊花老脸。
看得这货汗如雨下,半天作声不得。这个时候,其同僚赶紧站了出来岔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