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章
谈和,那是肯定会成功的,只是看自己的手段,捞多捞少而已,朱大祭酒已经下定决心,此番前往,一定要多带一些家奴仆役,多带几辆大车和空箱子,不能满载而归就算我此番任务失败,朱大祭酒恶狠狠的发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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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州、左厢神勇军司尽在我大辽之手,再加上之前从西夏所获取的疆域,这趟总算是没有白跑一趟。”萧慎笑眯眯地抿了一口美味的琼浆,悠然地道。
“如此,陛下那里,至少也可以交待得过去,朝中诸位臣工,也不会再有怨言。”
看到萧慎如此得意忘形,萧兀纳忍不住摇了摇头。“可是如此一来,西夏越发势微,稍有不慎,就有灭国失社稷之危啊……”
看到从左厢神勇军司赶来的萧兀纳说这样的风凉话,搞得正在庆祝的一干文武都面现尴尬之色,萧慎不禁面色一沉。
“伯父何出此言?我大辽已经给予了西夏如此之多的帮助,北方,替他们清扫了忧患,而今又屯重兵于此,但若西夏有事,我大辽就会出兵相助。
此番宋国以一国之力,扛我两国之压力,只不过是他们运气足够好,难道下一次,我大辽还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不成?”
“的确不能够再给宋庭这样的机会。”萧兀纳面带苦涩地一笑。“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伯父,你远来疲惫,酒多容易失言,你们愣着干嘛,还不快扶萧老大人去好好休息……”
“不必了,老夫有手有脚,不劳大帅如此关怀。”萧兀纳有些索然无味地站了起来,目光扫过在场的文武臣工。
“这样的庆功宴,老夫也实在是有些食不下咽……”扔下了这么一句话后,萧兀纳就径直拂袖而去。
萧慎的脸色忽青忽白,半天,这才强笑道。“看来老大人真是醉过头了,来来来,诸君,我们继续饮酒,今日不醉不归。”
只是此时,反应过来的响应者声音参差不齐。
“老狗,安敢如此辱我……”等到诸人潦草的散了酒宴之后,萧慎愤怒地将手中的酒杯直接砸在地板上。
“大帅不必如此,那萧老大人必然是妒忌大人您的功绩,才会说出这样的风凉话来。若非有大帅,怕是这会子,咱们还在宥州城下要死不活的无计可施呢。”
“但是这个老东西去如此三番五次的羞辱于我,实在可恨,若不是我,我大辽数十万虎贲,怕是连全身而退都很难,呸,老东西,不就是仗着陛下的宠信吗?等着,等回到了上京,到时候本帅再好好的跟他算这笔帐。”
“对了大帅,那位颇超信德又来了……”
“他又来做什么?”刚刚发泄了一通的萧慎总算是没有了那么大的脾气,扬了扬眉头之后不耐地问道。
“现如今,我大夏尚有数万人马困于石州之地,而今,诸地皆归辽主,唯有石州孤悬于外,还请大帅施以援手才是……”不过五十出头,短短数月之间,满头黑发已经花白了大半的颇超信德低声下气地道。
“本帅还以为是什么事情,此事自然是不会有问题的,本帅已经吩咐下去了,这几日便会在无定河北岸扩建之前的码头,相信用不了多久的时间,渡河往来于夏州、石州之地,当可如坦途一般。”
“若是有宋军来犯,我大辽兵马,当可朝发夕至,以助尔国。”
“多谢大帅,另外,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之前,我西夏屯于夏州的大量粮草,还望大帅能够予以归还才是。毕竟我夏国如今屯重兵于石州,石州一带的百姓早已逃散而去,若无粮草支援,怕是连秋末都支持不到。”
“粮草?”萧慎不由得一愣,原本笑眯眯的表情渐渐地沉下了脸来。“颇超信德,此言何意?之前我大辽已经与你们西夏约定好了,夏州与左厢神勇军司尽数归于我大辽,连同百姓城池……”
“而今你居然要找本帅要粮草,还要我归还?!”
颇超信德无可奈何地苦笑道。“下臣实在是没有想到大帅所统帅的大军会来得如此之快,为了避免误会,所以提前撤出了兵马,但是,粮草却未能及时撤出,大帅也不希望我西夏的兵马,饿死在郊野之地?”
颇超信德苦苦哀求了半天,最终,萧慎才答应,从屯积在夏州的粮草之中,划拔出了三分之一,也就是约五千余石交给颇超信德,然后便借口疲惫,直接着下人将颇超信德“请”了出去。
站在这间临时的帅府外,颇超信德险些哭了……西夏如此,实在是太屈辱了,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如此低声下气,也只不过拿回了原本属于西夏大军粮草的三分之一。
就算是有了这三分之一又能如何?就算是渡过了冬天,那么,还有漫长的三个季节需要熬过去。
四五万大军,还有石州城内的数万百姓怎么熬?想要从兴庆府那边运来……呵呵,只能水运,绕经整个黄河河套,千多里的水路,而且大部份时间都会行走在过去的夏土,而今的辽人控制范围之内,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罢罢罢,看来只能赶紧上奏陛下,劝中书令率领兵马回援兴庆府才是,总比让这些大夏的勇士饿死在那危机四伏的石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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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到底枢密使大人的来信说了些什么,为何您脸色如此难看?”一位将军打量着仁多宗保那张发黑的脸,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没什么,尔等先散去,忠敏,旦马,你们二人留下。”仁多宗保抬起了头来勉强一笑之后,目光扫过屋中的诸位将领,最终点了两名大将的名字,至于剩下的将军们,自然乖乖地行礼之后,离开了房间。
等诸位将军们离开之后,仁多宗保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这才说了一句让忠敏和旦马跳起身来的话。“石州,怕是要保不住了……”
二人顿时脸色大变,可是当看到了仁多宗保递来的来自颇超信德的书信之后,二人的表情,几乎可以用面如死灰来形容。
“大人,这,这些辽狗也太无耻了?他们难道就不清楚我大夏如此已经极度困难,居然还克扣咱们的粮草。他们把我大夏当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