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武奋扬,跳梁者虽强必戮!
万历,就是这么一个皇帝。
对内妥协忍让,对外却霸道无比。
如此性格的一个皇帝,魏良臣在关外所作所为虽然不合规矩,却是合了万历的脾气,再加上这小子为人机灵,逢人便大肆宣称天子之威,还帮万历弄些小钱,自然而然,万历是要保他的。
不然,早在辽东大员上书时,只怕缇骑就出京去拿那胡作非为的魏舍人了。甚至都不用缇骑,一道圣旨,辽东那边就把人给办了。哪里还会让魏舍人依旧顶着个副使衔头在建州装大尾巴狼呢。
“后宫本不得干政,不过臣妾还是要问,陛下召还李成梁,辽东交给谁?”
郑贵妃懒懒的伸了伸腿,如小女孩般岔开两腿在池中蹬了几下,令得池中出现几个漩涡。觉得好玩,童心竟起,直接拿腿在池中打了几下,溅得池水四溅,湿了万历一身。
万历怜爱的看着郑贵妃,在他眼里,哪怕爱妃已是做奶奶的人,可依旧是当年初相遇的那个桂儿。
她的容颜未曾被时间带走,她的心性也没有沧海桑田,她,还是她,自己心中最疼的那个她。
万历笑了起来,轻抚着郑贵妃的秀发,在她耳畔吐出一个人名:“杨镐。”
“陛下当年可是要杀他的,如今何以要委他重任呢。”郑贵妃似在意料之中,却又似意料之外。
“此一时,彼一时。”万历摇头一笑,“杨镐这人还是有本事的,朕用人看时辰,哪个点用哪个人,朕有数。不该用而用是错,该用不用也是错。”说完,竟是解开自己的衣扣,要与贵妃同洗了,反正身上都湿了。
见状,郑贵妃忙从池中站起,温顺的替自己的丈夫宽衣解带。傲人双峰配上雪白的肌肤,尤其是那浑圆的翘臀,再夹杂茂密野性之处,一时把万历看的痴了。
“老夫老妻了,这么多年,陛下还没看够么?”在自己的丈夫面前,郑贵妃可不会脸红,只白了他一眼,顺便把两腿夹了夹。这一动作在热气腾腾中,看着是那么的美艳。
“看不够,也摸不够啊。”万历挤了挤眼睛,一双大手狠狠的拍在郑贵妃的屁股上,发出“叭”的一声响亮,然后在贵妃胸前两指一捏,拽了一下。
“要死了,也不怕人听着。”郑贵妃轻掐丈夫,捂着胸口,似嗔非嗔。
“听着又怎样,朕是皇帝,你是贵妃,普天之下谁还能问得了我们做甚?”万历哈哈一笑,右手不安份的做了一个坏动作。
“呀!疼!…”
郑贵妃气不打一处来,她又不是牛,皇帝没事拔什么毛呢,都不晓得人家疼不疼。
万历乐不可言,扬手轻吹,如同孩童般。郑贵妃拿他没法子,鼓着嘴将他衣服扯了。万历顿时光条条,急不可遏的就钻进了池中。
“小气鬼,现下倒知道钻进来了,先前怎的那么抠门。”郑贵妃随手拿瓢舀水泼在丈夫身上。
刚下水,一时有些不适,感觉有些烫人,万历嘴里一边“喔喔”着,一边笑道:“不是真没钱么,等下次矿利送上来,朕一定给你盖个大瓮堂,说话算数。”
“信你了。”
郑贵妃嫣笑起来,扑到丈夫怀中,夫妇二人就这么搂着依偎在池边。外面寒冷结冰,里面温暖如春,人世间最大的享受莫不过美人在侧于温池之中嬉戏了。
外面的宫人如何不知道布幔内发生的一切,她们憋着笑,在那偷偷用眼神打趣。紫丫头却是一脸正色,朝宫人们瞪了一眼,大概是想说你们要死了,陛下和贵妃娘娘你们也敢笑话。
“陛下真要用杨镐,怕外朝又要说你了。”依偎了一阵,郑贵妃忽而有些担心道。
“让他们说去,这么多年了,他们骂的还不够么?…朕又没少一根寒毛。”万历一脸无所谓,当皇帝的能做到死猪不怕开水烫,自古至今,也独他一份了。
见丈夫洗澡还把左腿蜷着,郑贵妃不由心疼:“陛下这腿最近可发了?”
“唉,天一冷,就疼的慌。”
万历面露苦恼之色,腿疾真是害的他不轻,不但行走不便,无法上朝,更使他在臣子面前大丢颜面,以致索性就不上朝了。外朝不知道皇帝的苦处,只说他懒,他下诏将情况说了一下,换来的却是无穷的质疑和谩骂,似乎他这皇帝天生就是骗子般。
郑贵妃有些不甘:“太医就不能给个治本的方子?陛下养着他们,他们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做!”
“陈年旧疾,非药石之力可以挽回。算了,忍忍。”万历摇了摇头,自家事自家清楚,怪不得太医们。他试着将腿伸直,可怎么伸都还弯着。
郑贵妃看在眼里,十分的难过,轻叹一声:“这么多年,陛下也真是苦了。”
“只要能和爱妃在一起,什么苦朕都受得。”万历显然也动了情,将郑贵妃搂的更紧了。看贵妃神情依旧难过,不由啼笑道:“朕用杨镐,其实还是为了爱妃。”
“关臣妾什么事?”郑贵妃不明白了。
“怎么不关你事?你想啊,人杨镐不是给爱妃送了礼么,朕若不用人家,人家岂非骂朕夫妻俩收礼不办事?…这个坏名声传出去,往后谁还敢给咱们送礼啊。”万历一脸正色的说道。
“净歪理…你是皇帝,谁敢说你收礼不办事啊。”
丈夫的郑重让郑贵妃好笑,心里可是暖和的很,丈夫这话虽是说笑,可包含的意思却是夫妻一体。还有什么情话,什么贵重的礼物比夫妻一体更能让她开心的呢。
“用了杨镐,小魏子你可得召回来,我这还有事要他做呢。”郑贵妃想到弟弟交待的事,便叮嘱了下丈夫。
“国泰说的那事?”万历晃了晃脑袋,吐了口气。
“你知道还问?”
“我说爱妃,你这是死马当活马医不成?真指着那小子?别事情没办成,又给你郑家惹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