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应约去知州府参加晚宴,可是晚宴还没有开始,小丁却听见了后宅有女子的哭泣声,经过询问,方才知道,哭泣的女子乃是知州的女儿。
正当郑知州要讲出其中的缘故时,小丁忽然听到后宅里面传来了异响,他深感不妙,便连忙建议众人一起先去后宅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当众人来到后宅,郑知州敲打女儿的房门时,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
郑知州也感觉到了不妙,连忙撞门。等屋门被撞开后。众人朝房间里一看,顿时大惊。
只见,房间里的屋梁上面,悬着一根绸带,绸带系成的圈套里面正吊着一位年轻的女子。女子的脚下有一只倒了的凳子。
郑知州一见,大呼一声:“女儿啊!”然后就上去抱住了那女子悬着的双腿。
小丁一见,暗道,你这当爹的,看见女儿上吊了,你不去快些解套,却还去抱她的腿,你是嫌她死的慢吗?
情况紧急,小丁也不多说,他连忙跨步上前,拽开郑知州,口中说道:“我们先把她救下来再说!”
说着,小丁两手一托那女子的双腿,向上一送,将她从绸带的套子里摘了出来。
然后将那女子抱到屋内的床上,躺好。
此时,只见那女子粉嫩的玉颈上,已经被勒出了一条明显的紫痕,脸上因为血液供应不上,而变得惨白。
小丁试了试她的呼吸,发现十分微弱。他连忙抓过女子的手腕,通过脉门,向女子体内暗暗输入灵气,帮她护住心脉,并修复脖子处受伤的组织。
郑知州此刻已经慌了手脚,连忙朝着小厮们喊道:“快去请郎中,快去请郎中过来!”
小厮答应一声转身出去。
过了片刻,这位小姐呻吟一声,悠悠醒来。
她此时意识还有些模糊,微微睁开眼,见床边坐着一名男子,正抓着自己的手,立时泪水就从眼角流了下来,她口中喃喃念道:“白郎,是你吗?你说让我待你富贵荣华,你便带我浪迹天涯,可是,我怕是等不到随你当歌纵马,就早已红颜枯骨成沙……”
小丁听了这话,不由有些心酸,心说她肯定也是一位痴情女子,或许是遇到了负心郎,才会如此悲伤吧。
正想出言安慰她几句,就听那女子接着喃喃说道:“白郎,我现在是到了阴曹地府吗?你我生前不能花前月下,就让我们在这阴曹地府里共话桑麻吧!”
说着,她紧紧抓住了小丁宽大的手掌不肯松开。嘴里仍然继续喃喃道:“白郎,我爹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一心要把我嫁到兖州王府去,可是,我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我无法违抗我爹,就只能一死百了,让我们来生来世,再一起青丝白发、共度芳华!”
此时的郑知州见女儿醒来,也已老泪纵横,抓着女儿的胳膊说道:“蝶儿啊,你好糊涂啊!你怎么忍心抛下你爹你娘,独自寻死呢?”
小丁见这父女二人如此模样,感觉自己在旁边稍有尴尬。此刻那郑知州的女儿,还在紧紧抓住小丁的手不肯放开,也不去管他爹在说什么,仍是看着小丁喃喃说道:“白郎,你我生不能白头偕老永相伴,我只愿死后能够与你相依相伴不分离,你答应我,好吗?”
听这女子的喃喃自语,小丁不用听郑知州讲述事情经过,也已猜出个大概。极有可能是,床上这位姑娘,喜欢上了一个姓白的人,可是郑知州却不同意他们的婚事,而是想要把女儿给嫁到兖州王府去。可是这位姑娘却不愿意,违抗不了郑知州的想法,就只能自寻短见。
于是,小丁便向郑知州问道:“郑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郑知州擦了一把脸上的老泪,然后说道:“这事还是要从一年前说起。一年之前,我家蝶儿带着丫鬟出城去郊区春游,结果遇到了兖州王府宋老王爷最小的儿子宋寅乾,这位宋寅乾乃是宋老王爷的小妾所生,因此年龄较小,在家里也是备受宠溺。他见我家蝶儿长得漂亮,于是便动了色心,当场调戏我家蝶儿。
“我家蝶儿从小饱读诗书,知书达理,此时被这小王爷给当众调戏,便已气愤至极,当场臭骂了那宋寅乾。谁想到那宋寅乾平时骄纵惯了,竟然怂恿手下要当场将我家蝶儿抓回王府去。
“就在这时,有一位年轻侠士路过,见此情景,当即出手救下我家蝶儿,教训了那位宋寅乾一顿,然后保护着我家蝶儿返回家来。我当场道谢后,那侠士转身离去。
“谁曾想,经由此事,我家蝶儿与那年轻侠士两人竟然一见钟情,那位侠士经常夜晚翻墙来到我家后花园,与我家蝶儿偷偷私会。他们竟然背着我私定了终身。
“唉……,想我郑家虽不是什么名门大户,却也是书香门第,哪曾想养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啊!败坏我郑家的门风!我知道此事后,大骂了她一通,命她快快与那位侠士断绝关系,可她却不听。
“于是,我就想着蝶儿已经长大了,是该给他寻一门亲事了。正巧,有一天,兖州王府派人上门送上贺礼,并向我女儿提出求婚,希望我将女儿许配给王府的小王子宋寅乾。我想,应该是那日宋寅乾见到我女儿后,动了心,所以回去之后才说动宋老王爷来向我提亲。
“我一想,那宋寅乾虽然纨绔了一些,却是生在贵族之家,我女儿嫁过去倒也门当户对,不会受苦,于是便答应了这门婚事。
“可是,当我和蝶儿说了此事之后,蝶儿竟然当场大哭,她说除了那位姓白的侠士以外,她谁都不嫁,我便气得大骂了她一通,说她从小到大所读过的书都白读了,一点也不知道廉耻,哪有姑娘家自己偷偷私定终身的啊!这让我这老脸往哪放啊?我出去还怎么见人啊!
“我与兖州王府商定的大婚日期就选在了宋老王爷大寿之后,眼见婚期临近,我家蝶儿便整日以泪洗面,别人劝也不听,谁想到今天,今天,今天竟,竟出了这样的事……”
听完郑知州的讲述,身为现代人的小丁,不禁在心中暗暗感叹旧时女子的悲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时代的女子没有选择自己婚姻的权利。
也不知道这位知州府的小姐,未来的命运将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