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壁灯亮着橙黄的光,雪白的墙壁,墙壁上一副油画,油画上远山、飞鸟、垂柳、金黄的麦田,麦田里一个孤独的少年在远眺,多像自己少年时候的模样。
吃饱喝足泡透,真的累了,没过两分钟,陈志远就响起了鼾声。
梦里,真的回到了以前,回到了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小山村。家里的那条大黑狗,猛的扑进自己的怀里,大黑狗的毛色亮丽,摸上去绸缎一样光滑。大黑狗久不见小主人,伸出舌头舔自己的脸,湿漉漉的划过脸颊,无比的惬意。
是谁?陈志远抬起怀里毛茸茸的头,是郎玉仙?又不是,怀里是一个妖媚的面庞。面庞白皙温润。
忽然,白皙的面庞笑了一下,是郝蔓,不,郝蔓咋会在这里?不是正抓她的吗?警察都没有抓住,决不能让她逃了,陈志远伸出胳膊,想抓住他,可是手臂怎么也抬不起来。郝蔓笑笑,脸上的绒毛陡然的立了起来,两颗白森森的獠牙,一条血红的舌头,舌头上滴垂着粘乎乎的唾液,向自己的脸上啃来······
陈志远嚎叫一声。猛的抬起脚,狠命的向黑狗踢去。
只听“噗通”一声,一声娇嗲:“你干嘛?”
陈志远忽的醒来,看见床边一个半光的女子跌坐在地。
“你,你咋进来了?”陈志远拉过毛巾被盖住身子。
“是你朋友让进来的。”女子说。
“出去,出去,赶紧出去。”
“先生,是我服务不好吗?”女子怯生生的说。
“出去。”陈志远的声音小了。
“先生觉得我不够漂亮?”女子楚楚动人梨花带雨。
“我不需要。”
“先生是在欺骗自己,你看你的下面?”女子婉儿一笑。指着自己的小棚子说。
“那是我做梦了。”
“先生何必这样难为自己,你就继续做梦呗,小妹助你做一个好梦,美梦,一个永远不愿意醒来的梦。”女子明眸皓齿,两个小酒窝。
“去吧,我真的不需要。”陈志远差一点就心软了。
“先生,你要是中间辞退了我,我会挨骂的,会被扣钱的。”女子祈求说。
陈志远抓过自己的衣服,想扔给她几百元,打发她走。可是床头就一件浴袍。里面怎么都没有。
女子爬上床,在陈志远的胸口上轻轻摩挲“哥,你是不是很累?”
“滚。”陈志远终于吼了出来。
女子吓了一跳,抓起自己的东西,咕哝一句“神经病。”打开门走了。
空调吹过来凉风,陈志远瞪着墙上的油画,好久没有睡着,想去拿自己的手机,身子发懒,觉得天快亮了,再迷糊一会儿就要走。
好时代大酒店里,贺丰收和宋轶媚马杰在一起,今天的收入不错。按照给宋轶媚商量的意见,今天晚上给在酒店里员工每人发了一周的工资。大家自然皆大欢喜。
原计划贺丰收让马杰管账,宋轶媚管钱。忽然觉得不一定合适,就让马杰管钱,宋轶媚管账。看的出来宋轶媚不大高兴。
“丰收,我是一个粗人,管钱不合适,啥时候喝晕了,把钱送给哪个小妞了我都不知道、还是让宋轶媚管钱吧!”马杰笑着说。没有外人,贺丰收的老总就取消了,马杰直呼其名。
“你记账会合适?丢三落四的,账错哪里了就不一定知道。收的钱,每天你存起来都行了,有记账卡,银行帮你管着,你每天记一个数就行了。”
“贺丰收,你就不拍我和马杰哥好上了,连账带钱突然的没有了?”宋轶媚说。
“你们两个要是私奔了,我会找到天涯海角把你们抓回来。你说是不是,马杰哥。”
马杰尴尬的呵呵一笑。
“丰收,刚才路过后厨,后厨在煮肉,几个员工也闻见了,想着是又一次聚会,一会儿喝一点?”马杰说。
“煮肉是明天厨房用的,咱们吃了咋办?”
“他们吃肉,咱们啃骨头喝汤。”
“晚一会儿,那些上访的人员还没有睡觉,让他们看见了不好。”贺丰收本来想拒绝,但这几个员工是自己恳求下才来的,没有讲价钱就来了。想喝两杯,自己要是拒绝,太不尽人情。
“好,我去安排一下。”
马杰走了。宋轶媚盯着贺丰收问:“你是不是觉得钱放到我宋轶媚这里不放心?”
“哪里,不都一样吗?酒店就咱们三个管事的,谁管账谁管钱不都一样吗?”
“都一样,我不介意,但是我介意你对我的态度。是不是郝蔓涮了你一把,你多了一个心眼?”
“你不要想太多了。要是你想的那样,我自己直接管钱不就行了?”
“你是怕那样没有人给你干活。”宋轶媚说。
马杰打来电话,说后厨已经准备好了,两人下楼。在大楼后面一处平房是厨房,厨房里传来阵阵香味。几个保安已经在厨房里,里面没有桌椅,就站在案板旁边。锅里咕嘟嘟的冒着热气,今天买了半头猪,留下一条后腿,其余的肉煮了,大厨已经把半盆子猪骨头捞了出来,一盆子萝卜丝。几瓶酒,几个小碗做酒具。
“贺总来了我们就可以开始了。”几个年轻保安已经迫不及待。
“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不要吵闹,酒店里住宿的人都没有睡觉。”
“好,听贺总的,闷斗。”
几只碗撞在一起,溅出少许酒液。
“贺总,我虽然是农村出身,但是佩服的人不多,见到贺总,才知道什么是义气,什么是人才,什么是大哥。所以,马大哥打电话,说是你要求我们回来继续上班,俺哥几个屁都不放一个,就是一年不发工资,也跟着你干,你不但发了,比以前发的还多。大哥,你教过我拳脚,我应该叫你一声师傅。师傅在上,弟子敬你一杯。”一个家伙二两酒下肚,豪气上来,倒上满满一碗酒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