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沟这几天乱了套。郝蔓不见了。
前些日子,郝蔓着实风光了一阵,国家级的摩托艇比赛在鹤鸣湖上举行,红沟新城作为主办单位,郝蔓在主席台上作了热情洋溢的发言。要知道,一同在主席台上的有京城来的领导,就连陈志远和王伟波都没有资格上主席台,在台下屁颠屁颠的搞服务。
摩托艇比赛结束以后,又搞了一个环湖的马拉松比赛,郝蔓和各级领导一起进行了象征似的跑动,她火红的运动衫,矫健的步伐,高耸颤巍巍的胸部,在人群里像一只妖媚的红狐。
在郝蔓忙着筹备比赛的时候,贺丰收就接待了几波神秘的客人,多是中老年妇女,看她们衣着不俗,有的开着豪车。贺丰收问他们是干什么的,她们只说是来找郝蔓,没有说明具体的事项,贺丰收也不好意思问,只说郝蔓很忙,在筹备国家级的比赛,陪同领导。那些人有的来问问就走了,有的来酒店里住了两天,没有见到郝蔓也走了。
贺丰收给郝蔓打电话,郝蔓要么不接,要么说正忙,就没有问贺丰收找她干什么的。
两场比赛终于结束了,贺丰收想着郝蔓肯定要回来了。红沟新城好多事要处理,尤其是财务方面,吴音吴老太太已经发火了,要求全面核查公司的财务情况。还有就是好多人来找她,要当面见她。
等了一天没有见到郝蔓,给她打电话,她说是在京城,在运作更大的项目,这几天事情多,不要打扰她。
又过了两天,公司里来了好多的人,都口口声声的要见郝蔓。这时候郝蔓的电话打不通了。这个疯狂的女人,在玩什么新的花招?
郝蔓的电话打不通,贺丰收就问了一个年长的妇女,这妇女已经来酒店里好几天了。女人说来找郝蔓要钱。
“郝总欠你们钱?”贺丰收觉得不可能。
“是,她说每月五号之前给我们付利息,已经两个月没有支付了。”
“她给你们付什么利息?”
“她借我的钱,约定利息两分。我一共给她了三千万。”那女人说。
“三千万,你一个人的?”金佛山吓了一跳。
“不是我一个人的,还有我亲戚的,朋友的。”
“你等等,我再给郝总联系一下,昨天她说在京城见领导,可能是不方便接电话。”
贺丰收继续给郝蔓打电话,还是关机。
又问了几个来找郝蔓的人,贺丰收的头都大了。郝蔓一共高息借贷五个多亿,多的五千万,少的五十多万。还不算没有来找郝蔓的人。
贺丰收连忙找来公司的会计,问郝蔓的资金情况,有没有在个人那里借贷过。公司会计说,郝蔓的钱是郝蔓的钱,公司是公司的钱,郝蔓个人的钱没有在公司的账户上。看来郝蔓个人借贷没有用到红沟新城的开发上,完全是个人的行为。是个人的行为,那些来找郝蔓的人出具的欠条上为什么有公司的印章?
销售部又打来电话,还是像上一次的情况,出现了一房两卖,一房多卖的情况。而且不是一户两户。
贺丰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叫来宋轶媚,问这两天有没有郝蔓的消息。
“你是郝总最亲近的人,你不知道郝蔓去哪里了,我们就更不会知道了。”宋轶媚酸酸的说。
贺丰收没有理会宋轶媚妩媚怪异的表情。沉思一会儿说:“你给前台安排一下,凡是来找郝蔓的,一律热情接待,不管拿不拿钱都要住店,即使他们态度恶劣一些,也要热情服务。给他们说郝蔓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看来找郝蔓的不像是她的朋友啊!倒像是来找郝蔓讨债的,有的嘴里骂骂咧咧的,红沟新城的开发郝蔓赚的盆满钵满的,会欠别人钱?”
“你只管去安排吧。给酒店的保安开一个会,让他们全员上班,注意纪律,热情服务,遇见特殊情况及时报告。”贺丰收说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难道是郝德本的事牵涉到了她?她也像郝冰之一样进去了?”宋轶媚嘴里咕哝着。
“你不要瞎胡想,也不要胡说。”
“我不是胡想,也不是胡说。真要是那样,未必就是坏事。你想郝蔓进去了,你这个总经理的权利就大了,郝蔓要是进去三两年,说不定红沟新城的房价都翻翻了,出来就是亿万富婆,你不也是跟着水涨船高身价倍增?”宋轶媚嘻嘻笑着。然后“笃笃”的走了。
贺丰收在房间了吸了几支烟,想起了高洁,前一段时间,高洁说过,能不能给她把以前的欠款清一部分,最近没有听她说这事了、拿起电话,问了情况,高洁说,一个月前,还了一百万,还差四百多万。
“你赶快来红沟,带着红沟新城给你们的欠款凭证。”贺丰收说。高洁是他介绍过来的供货商,是全市的最低价位供货的,他不能坑了高洁。
合上电话,贺丰收就来到财务室,问账上有多少钱。
“不到一千万。”会计说。
“一会儿一个供货商来,把她的欠款还了。”
“郝总不在,钱大军有病,还在休养,他们不签字,钱没有办法支。”
“让供货商来打一个借条,就算是她借我们的钱。欠款已经够多了,再不给钱,她就不给咱们发货了,用其他的供货商,价格至少高出来百分之五。你算算工程下来,我们要多付多少钱?”
“这不符合财务纪律啊!”会计难为情的说。
“啥财务纪律?我在借条上也签字,这样可以了吧?钱大军和郝蔓要是怪罪,让他们找我好了。”贺丰收怒气冲冲的说。贺丰收很少发脾气,小会计害怕了。说:“我给她就是了。”
“还有,这一笔钱支出以后,任何人的钱都不要支了,财务暂时冻结。”
从财务室回来,贺丰收越想越可怕。老板跑路了,自己这个总经理还闷在鼓里。以后会不会是她的替罪羊?会不会是媒体的讨伐对象,会不会坐牢?还有,怎么给吴音老太太交代?想到这里,他拨通了老太太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