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是谁。我给你说,回到红沟,要是有人问起郝德本的事情,你就说郝德本的案件是冤案,上面已经在重审。郝德本不久就会回来。”郝蔓说。
贺丰收心里一笑,本来今天就要枪毙他,他是罪上有罪,还想着回来?但嘴上说:“为什么要这样说。”
“郝德本在红沟经营了几十年年,阴魂不散,在红沟还有震慑力。墙倒众人推,郝德本不在的日子,好多人不把郝氏集团放到眼里了。就连你也把酒店的名字换成了好时代酒店,你不是在避嫌?不是在去郝德本?要是郝德本仅仅在监狱里住三两年,你还想着酒店换名字吗?你还敢给酒店换名字吗?”
“事实就是事实。谣言总会有破的一天。要是郝德本仅仅在监狱留留呆两三年,我不会到郝氏集团来,你也不会让我到郝氏集团来。”
“你说的可能,郝德本早就看出来你小子不地道。过一天是一天,郝德本今天没有被枪毙,已经是一个奇迹,以后的事很难讲,我们不是空穴来风。”
贺丰收打心眼里佩服郝蔓这个女子的精明狡诈。
郝德本没有被枪毙,正如郝蔓所料,谣言满天飞。过了几天,郝蔓召集郝氏集团的中层,开了一次会议,会议上,郝蔓慷慨陈词,又恢复了她骄横跋扈的作风,总结过去展望未来,郝蔓雄心勃勃,这就更加的证实了人们的猜测,郝德本不久就会回来了。
红沟新城项目正式实施,地产项目首要的任务是办理手续,其次是拆迁。拆迁是大事,要对住户补偿,按照程序,应该是政府先清理地表上面的附属物,然后进行招拍挂,企业拿到地以后,获取施工许可证,才可以开始建设。政府一下子拿不出很多的钱对拆迁户进行补偿,都是企业垫付。郝蔓已经把前期的拆迁费用打到了政府的账户上,红沟政府就组织人员开始拆迁。
红沟新城占地主要在红沟东街。东街是一个行政村,有三千多口人,,需要拆迁的有二百多户,不要小看这二百多户,这几年经济发展,农户多是建的几成小楼,除了自己住以外,多余的房子租给打工的住宿,房子大一点的当厂房。
拆迁方案公布以后,村里的反应很大,按照建筑面积补偿,好多农户把原来的两层小楼加高到五六层。按照人口补偿,人口的底子就不清楚,这家本来有一个儿子,才二十出头,听说要补偿,忽然的就抱着两个娃娃,领着一个媳妇来到村委会,要求按照四个人的标准补偿。已经出嫁的女儿,忽然就拿着离婚证,领着几个孩子住到了娘家。
里面的问题很多,补偿方案迟迟没有定下来。郝蔓和贺丰收就去找镇长王伟波。
王伟波的办公室里人来人往,一直等到天快黑了,才轮上郝蔓过去。
“王镇长真是大忙人,我们等了你一下午,终于轮到我们了。”郝蔓说到。
“郝总,不好意思,你都看见了,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情,又都是上级安排的大事,一个都得罪不了,那一个都是市里的大爷,都得接待。”王伟波说。
“王镇长,我们红沟新城可是大事啊,已经运作快一年了,该有实质性的进展了。”
“是,我也一直考虑这件事,补偿方案拿了几个,东街的群众通不过,你知道,现在讲究法治,搞不好会有群众告状,到时候更麻烦。”
“群众的事,没有绝对的公平,就是再公平的事情,也会有人出来捣乱,政府应该硬起来手腕,只要多数群众愿意,就强行的推进,要是这样婆婆妈妈的,十年二十年也推进不了。”郝蔓说。
“说是这样,还是要稳妥一些。你见过东街的村长老来吗?”
“你说来丑吗?他和我爹事世交,我应该叫他叔哩,两家以前关系很好。但是地表附属物的清理是政府的事,我不敢随便参与,怕打乱了你的整体部署,所以就没有单独找过他。”
“还是应该找他一下,私下里做做工作,便于工作推进,来丑是村长,光他本家就占二十多户,来丑的工作做通了,群众工作就做通了大半。”王镇长说。
“要不这样,我在酒店里安排,你给来丑打电话,今天晚上我做东,请您和来村长吃顿饭。”
“这样不好吧?”王镇长犹豫着。
“酒店新装修以后你还没有去过,今天晚上你就是去视察工作的,是帮助企业协调问题的,啊,我的好镇长。”郝蔓说着,往王镇长身边靠靠,推推王伟波的膀子。
一股香风惹人醉,王伟波拿起电话,给来丑打电话。镇长有邀请,村长敢不来?
在好时代大酒店一间豪华的房间里,王镇长和来丑端坐,郝蔓和贺丰收作陪。
郝蔓是主人,说到:“来叔叔,早就想登门去拜访您去,你知道,俺爹出事以后,郝家就成了过街老鼠,都怕脏了自己,不愿意和郝家的人来往,好像来往多了,就是杀人犯的同伙一样。来叔叔,你不要怪罪,今天特意让王镇长请您,来到酒店里小酌两杯,您不会见外吧?”
来丑是东街的老户,比郝德本小几岁。从小就把郝德本视为了楷模,郝德本在红沟混的展,上下通吃,黑白通吃,很快聚集了财富,来丑虽然是村长,但是在场面上矮郝德本几分,见面不是郝总郝总的叫,就是本哥本哥的舔。郝德本突然成了杀人犯,来丑心里咯噔一下,幸亏以前没有跟着郝德本混,要是从小是郝德本的小弟,不是被杀人犯杀了,就是杀人犯的同谋。前几天听说郝德本的案子有可能翻转,也是老江湖的来丑有点找不到方向,难道郝家在红沟气数未尽?郝德本不在的日子,街面上的权利成了真空,各路人马都想往前靠靠,都想在红沟出出头。
“哎,大侄女,你不要这样说,你爹最近有麻烦事,我相信你爹是清白的,我小时候就跟着你爹混,下河摸鱼,树上逮鸟,地里偷瓜,你爹都是一把手,我们那一代人的大哥。”来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