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正式开始,两个女服务员,一个手里拿着酒壶,一个手里拿着酒杯,黄俊一一给客人敬酒。不断的解释:“魏老腿脚有点不方便,委托我给大家敬酒,感谢各位光临。您一定要喝下。”
一号桌敬完酒,黄俊往二号桌去,两个美女簇拥,黄俊面带微笑,风度翩翩,春风得意,像是一个新郎官。
酒桌上的几个政府人员见魏老一直在夹菜,低头不语。就端起酒杯,给魏老敬酒,说一些发自内心肺腑感激崇敬的话,魏老点头微笑。对端过来的酒轻轻的抿一下,然后放下杯子,拱拱手。
有好奇的人上来想和魏老攀谈几句,问问七十年前的事情,尤其是他的父亲,老将军的威名在二战时候也是响当当的,虽然那场战役惨烈,我方将士死伤数万。
魏老对这些年轻人的询问笑而不答,或许是多年的隔阂,老者不愿多说。
黄俊敬酒了大半个场子。按照规矩,要上热菜了,第一道菜是清炖土鸡,整只的,鸡子的脖颈立着,两只翅膀展开,卤这道菜要一些功夫,要把鸡子做熟,入味,还要保持这样的形状,对厨师是一个考验,鸡子必须是活杀活宰才行,鸡子放到卤锅里,仍然有生活反应,才能保持这样的形状。
这一道菜的寓意是展翅高飞。
贺丰收不知道热菜要上来,一扭头,服务员正端着鸡子往桌子上放,贺丰收的个子高,头就顶在了盘子上,端盘子的服务生激灵,两手抖了一下,鸡子没有掉落,但是盘子里的淌水滴落贺丰收一身。
服务生吓坏了,把鸡子放到桌子上,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跪下来拿着湿巾给贺丰收擦衣服上的汁液。
贺丰收一把拉起服务生,这个服务生有十七八岁,脸都吓白了。“你们这里的规矩是犯了错误要下跪吗?”
“是,先生,都是我的错,我陪你衣服。”服务生颤抖着说。
“你站起来,站好。记着,你是服务员,不是谁家的奴隶。这事不怪你,是我没有看见你过来,我顶在了你的盘子上。”贺丰收说。
邻邦的几个桌上的客人往这边看,以为贺丰收要发火。
“没事了,你继续工作。”贺丰收站起来。往卫生间里走。
在卫生间里擦拭了几下衣服上的污物。走出卫生间,碰见袁媛在卫生间的门口站。
“袁媛姐,你咋在这里?这几天你没有走?”贺丰收说。
袁媛回头看见贺丰收,说到:“本来昨天要回去,可是报社的领导给我打电话,让我来参加这个酒会,就没有回去。”
“这家酒店的老板真牛,把你们的领导都惊动了。这一次你赔了吧?要随礼的,不像以前,会有人给你发红包。”
“你把我们都想成了啥人?你以为我们是天天收红包的?”
贺丰收笑笑。
“你咋不去喝酒?听说郝蔓今天随了大礼?”袁媛说。
“郝蔓不知道那根神经短路了,让我送来一个红包,估计这是她在红沟送出来的最大的红包,以前郝德本光收红包,很少给人包红包。”
“你要敞开肚皮吃饭喝酒,多吃一些酒赚回来一些。”袁媛说。
“不吃了,没意思。刚才一个服务生撒身上菜水了,我来洗洗。你去吃饭吧!我要走了。”
“你不吃我也不吃了。客人都不认识,吃饭也尴尬。”
两人走出宴会厅。上到车上。贺丰收说:“我请你喝驴肉汤吧。这里新开了一家驴肉汤馆。”
“好。去尝尝,一桌子的菜,没有几个能吃的,我就夹了几根青菜,真饿了。”
天气暖和了,驴肉汤馆门前坐了好多食客。倒是二楼的一间屋子没有人坐。
要来驴肉驴板肠,一个素菜。两人在靠窗的位子坐了。
“要不要再喝一点?”贺丰收问。
“我今天下午准备回省城,出来好多天了,不能醉醺醺的回去吧?”
“明天就是星期六,你回去也是休息,就在红沟转转,郝蔓不是说做广告的吗?你好好看看,构思一番。”
“你要说这事,我得给京城的一个广告创意公司的老总打个电话,看他有时间没有,明天让他来一趟。”袁媛说。
“郝蔓说的没错,广告的事交给你,一定会做好,你一张口就把京城的大腕请来了。”
“这些家伙,三分的才气,七分的忽悠,不过忽悠的像回事而已。”袁媛说了,就打电话。京城的创意公司的老总爽快的答应了。
“喝酒吧,今天不走了。”
上来一瓶酒,两个人慢慢的喝着,反正今天下午没有事,一会儿回酒店睡觉。
“袁媛姐······”
“以后不要这样叫了,你现在是老总,被人听见以为你是我的小弟一般。”
“那叫什么?”
“该叫什么叫什么。郝蔓一直叫我袁记者,你也这样叫。”
“好,袁记者,敬你一杯。”贺丰收笑着说。
“谢谢贺总。”中规中矩,两人都笑了。
“袁记者,今天大富豪搞了这么排场的开业仪式,没有给你说要发一篇文章?也是给大富豪做一个软广告。”
“说了,我们的领导给我安排了这样的任务,但是我看了,这个酒店的股东神秘莫测,今天来了一个老头子,说什么是已故国军著名将领的私生子。我在网上查了,没有查到今天那个魏老的资料。”
“人家不是说了,是私生子,私生子牵涉到已故名人的隐私,在网上肯定查不到了。”
“反正我不想写,一个酒店的开业没有必要在主流媒体上宣传。他建的不是扶贫项目,不是希望工程。”
“我听见黄俊在致辞的时候说了,魏老下一步要把大部分资金投入到民生项目上来。”贺丰收说。
“以后他投资民生项目了再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忽然听见外面有救护车的叫声,叫声刺耳。贺丰收打开窗帘往大街上看,见有一辆救护车疾驰而过。
“肯定是酒鬼喝多酒了,要往医院送。或者是酒后滋事,被打伤了。”贺丰收咕哝一句,放下窗帘,继续喝酒。
这时候,外面又响起了救护车的叫声。贺丰收往外一看,不是一辆,是两辆,火急火燎的从街上驶过,地面上扬起一溜尘土。
“不吃了。走,去看看,哪里肯定出事了。”袁媛扔掉筷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