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人群再度爆炸!
几千双眼睛紧盯着走向擂台的两道身影,助威声响彻这片天地!
“尉迟天德!尉迟天德!”
“冷莫!冷莫!”
全场只剩下这两个声音,声威赫赫,血性方刚,火力十足,就像是两股声势之力隐隐对峙,要在这万兽台争个高下。
啪!
尉迟天德率先站定,身披金甲,身形魁梧,气势雄浑恐怖,好似一尊魁梧伟岸的战神雕塑一般,即便是没有任何杀意流露,也足够镇压全场。
相比之下,冷莫往那儿一站,简直就像是一座冰山被移了过来,强大而冷酷的气压让所有人感觉到凌厉无匹的寒气。
尉迟天德俾倪似的看了一眼冷莫,面无表情的脸上有无尽的威压,沉声道:“冷莫,你可以选择认输,不要像在九阴山那般自取其辱!”
光是这么一句话所爆发的气势,就让尉迟天德一方的支持者们发出了无比激动的欢呼。
侯吉那些青年高手们气得直瞪眼,卯足了劲对着吼回去:“冷老大,干死他个大猩猩啊!”
“是啊,冷大哥,我们支持你!”
“冷莫加油啊!”
擂台上。
冷莫眉梢一扬,眼眸中精芒如剑锋横扫,冷淡得回了一句:“你这是废话!”
“很好,那我这次会让你彻底的绝望!”
尉迟天德霸气而无情,恐怖的罡气威压顷刻弥漫整个万兽台,仿佛要从这天地间掀起风暴狂涌。
身处狂风风暴圈中的冷莫,面无表情拔出了自己身后的长剑。
剑长七尺,剑身通透,阳光映照之下如同千年冰霜凝化,剑锋上吞吐着冰蓝色的罡气,仿佛随时要喷薄汹涌如潮的飓浪,故名之青霜剑。
唰!
冷莫手腕一抖,在空中挽出一朵冰光剑花,剑身横举,将他那张冷峻到没有一丝表情的脸映照得一清二楚。
通过这张脸,他仿佛看到了另一张同样冷酷无情,好像天生没有任何温度的脸盘。
这一刹那,冷莫的脑海中,闪现过无数个画面,风中雨中,树下廊下,湖边崖边,无论在哪里,无论自己多大,他都在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那把剑。
而自己的身边,永远有一个面无表情的父亲,皱着眉头审视着自己的一招一式。
记忆中,那个男人在面对他唯一的儿子时,好像只有冷漠、严苛、不满,甚至是……轻蔑。
父亲冷千秋和自己说过的那些话,永远与剑有关。
五岁那年。
半人高的冷莫,悄悄藏起掌心磨破的茧子,扬起笑脸看向父亲:“父亲,我终于学会这一剑了!”
“这一剑,我只用了七日便融汇贯通,冷莫,你太让为父失望了……”
父亲的冷淡,让小冷莫不知所措。
八岁。
冷莫看着家里的姊妹出去看花灯,心生羡慕,便鼓起了勇气去问父亲:“父亲,我可以出去……”
“没有将霜凝剑练成,你有脸去玩耍?”父亲脸色一沉,气的拂袖而去。
十二岁。
冷莫突破宗师,家中教习的几个师傅赞誉有加,但父亲,唯独只有他对自己的表现,没有一个字的夸奖,仅仅是冷眼相待。
十八岁。
冷莫闭门不出,日夜刻苦修炼,终于卯足劲突破了高阶宗师,冷家的世家得知此事,皆赞冷莫乃秦唐帝国罕见的武道天才。
但冷千秋却并未在公开场合表露过任何态度,仅仅是在冷莫十八岁生辰那日,送了这柄青霜剑作为礼物给他,之后的几年,这位城防军统帅便很少再回家了。
冷莫之所以参加此次天命猎赛,甚至不惜在落败后,跑去陈仓郡松林县参加选拔赛,就是为了让那个人在这个全国赛场上,看到自己现在的实力!
冷千秋,你等着,我一定会站在全国猎赛的顶端,让您看到我的力量!
唰!
冷莫眼中骤然爆发寒冰精芒,那青霜剑更是瞬间爆发一阵可怕的冰蓝光耀,璀璨夺目,锋芒惊人,朝着对面直刺而去。
尉迟天德冷冷一哼,浑身罡气暴涌,金芒万丈,直接抽出两柄黄金锏迎上,唰一道横扫,直接抽爆了刺来的剑光。
半空之中,数不尽的寒冰碎片带着凌冽剑意,在金芒之中洋洋洒洒落下,就像是一场玄妙绝伦的奇景,令全场发出惊艳无比的感叹。
但还没等谁评价刚才那一招的劲爆之力,就听到猛地传来咣一声响。
青霜剑与黄金双锏激烈的碰撞在了一起!
兵戈交鸣,恐怖的冲击震荡千里,声势振耳发聩!
这一战,乃是猎赛至今最为巅峰的对决,冷莫手中长剑不断挥舞,似是冰锋激荡,犀利无比,又似那倒挂冰川,冰霜弥漫半片天空。
那冰寒之意更是弥漫整个万兽台,仿佛让人坠入万丈冰窟之中,
再看那尉迟天德浑身滚滚罡气如金光璀璨,刺目的烈阳光辉照耀之下,万千冰雪顷刻消融。
短短十几招,只听那旭阳般的光芒之中一声巨响,锋利无匹的青霜剑,硬生生被黄金双锏震退,而那冷莫更是从光耀之中倒飞了好几米。
就在这个时候。
裁判席上。
秦唐军方的武将一方走来了一个人,虽然并未着军服,但张猛看到他之后却立即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统领大人……”
来人面如寒霜,神情严肃,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不要声张,随后便默默的站着,看着擂台上的精彩对战。
巨响过后,两个身影啪啪接连落地。
尉迟天德脸上依旧没有神情,只有张狂战意:“冷莫,哪怕你尽了全力,还是要败!”
话音未落,轰地一声。
巅峰宗师的威压瞬间迸发,两道金色的神光自双锏中激射而出,好似疾掣的闪电,猛烈爆发的气势,如风暴狂潮般覆去,根本无人能挡!
是半步玄气!
“尉迟天德已入半步玄道了!”
台下惊呼爆棚。
冷莫感受到迎面压下的气势,整个人仿佛被无尽的泥石狠狠砸下,尽是在那一瞬间沉重得脚步都挪动不了分毫。